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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仓促征召

走出房门,看到一个十来米见方的小院子,正前方是客栈主楼,有三层高,有点东方阁楼的样式,应该是砖木结构,兼具酒楼和高级客房的功用。两侧是杂房,有着厨房、茅厕、仓库等功用。

院子角落还有个水井,上面安着一个打水的轱辘,周围铺着一些石板。陈桓所住的房子是一排二层的楼房,一层是通铺,二层是几个独立的房间,给一些长期住店但又要节省费用的人住的。比如陈桓旁边的房间好像就住一个商人。

打量着客栈的建筑,他缓步下了楼。走到拐角处,听得声音隐隐传来……

“我就是看不得隔壁露儿对他一口一个‘小山哥、小山哥’”

“你……,就算露儿喊他小山哥,又关你什么事?你看看你,读书喊脑袋疼,学武喊身子疼。人家露儿可是学舍里年年得老师褒奖的,将来就算当不了真言师、势卫,从青风学院出来,也能担任个女官,又是你这个不成器的能惦念的……再说,小山只是在这边住上个把月,等夜马商队回来,自然会带他走……”

“哼,小山、小山,你们还不就图他长得好看……”

“啊?长得好看怎么啦?小山这娃儿就是俊,像你呢……”

“我的长相还不是你给的……”

“嘿,你这浑小子,越说越得劲了哈……”

“啪”的一声传来,打断了母子间的争执……

陈桓失笑地摇了摇头,应该还是跟自己有关的。不过不知道具体是因为什么原因吵的嘴,他也不便冒然插嘴,想着便转了出来,缓缓走到院子中央,按着自己往常的习惯,开始了虎势的练习……

隐约又听得声音传来“你看看人家,每天早上雷打不动地练武势……”,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

按着往常的顺序练一遍虎势,刚开始感觉还有些不自在,但跟着身体的感觉走,练过一会,这种违和感就慢慢消散了,看来这多年培养下来的身体惯性还是很强烈的。有点像网上常说的那种“嘴里说着不要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陈桓闭着眼睛还在体会这种感觉,就听得脚步声响起:“小山啊,又在练武势哪?差不多了吧,走,婶子带你去吃早点……”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双绵软略带些厚实的大手抓了过来,陈桓本想拒绝,但依小山以往的个性,只能由着这双手抓着自己了。

这双手的主人是一个容貌颇有些耐看的中年妇女,脸上带着常见的迎来送往的职业笑容,可贵的是眸子里却带着几分真诚。陈桓这些年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也是练就了几分火眼金睛,眼神这么貌似不经意地一扫,心里多了几分放松,这个店主老板娘应该是一个厚道做生意的人。

果然,老板娘一边拉着他,一边巴拉巴拉地说开了。听下来的意思,大致是店主的不成器大儿子阿来,不懂事,整天调皮捣蛋。昨天忽悠小山去了镇上兵卫所,登记成为了一名势卫。势卫应该是练成武势而被征召的兵卫,登记了以后,镇里还会发给俸禄和兵器装备一些东西。当然,事实上,小山作为一名临时居住的旅客,是不方便在这边登记作为势卫的。所以老板娘建议小山吃了早点后,就跟她去退掉这个登记。

结合之前听到的内容,应该是阿来见到隔壁女孩对小山比较不错,心生嫉妒,欺他懵懂不晓事,给他找了点麻烦,老板娘心地较好,主动来解决这个麻烦。其实小山心里满满的是草原上的雪儿,对于这个露儿没什么太多印象,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被老板娘拉着去吃早点,路过客栈大厅的一面落地镜时,陈桓打量了一下,发觉自己换上原来小山那种懵懂的表情,除了帅以外,还多了一种不谙世事的萌感,如果自己年龄再小点,就是标准迷死人的萌正太。

难怪从大婶到小姑娘都那么喜欢自己,也难怪遭人嫉妒,被众多男性所不喜。

“那卫所的官长能答应么?”听了老板娘的话,陈桓不由自主地问到。其实按原来小山的情形是不大会问这个问题的。

果然,老板娘略有诧异地看了陈桓一眼,然后又马上不以为意地说道:“放心,婶子在这边开店二十几年了,镇上哪个人不认识?这么点小事,卫所的老康还能不答应?”

既然人家这么说,陈桓也不好多说什么,就听对方的意思照做就是了,反正暂时只要有一个安静的氛围能够让自己对于这个世界慢慢开始了解就行了。

客栈隔壁是家小吃店,主要做早点和一些当地的小吃。两家的关系也不错,客栈经常给客人提供的小吃就隔壁店供应的。

“老黑,来两碗面!”客栈老板娘坐了下来,要了两碗店里的招牌面。这里的饮食风格还是中式的风格,用的也是筷子,据说是木族发明的,这一点陈桓还是比较满意的,不然穿越了让他整天啃面包,那可难受死了。

不一会儿,一个约十五六岁女孩子端了两碗面出来,一身简朴的打扮遮不住那份清丽的秀色,如果说雪儿是草原的蓝天白云、里海明珠,那这女孩子就是江南的烟雨朦胧,眉眼弯弯,秋水生明,这就是在小山记忆里跟路人甲乙丙差不多的露儿。

她的声音柔和中带着一些爽朗:“婶子,今天怎么跟小山哥一起过来吃早点啊?”也许是两个世界的差异,也许是生活的关系,陈桓接触到的几个女孩都显得比较早熟,不像原来的世界看到的十五六岁女孩子大多还青涩的很。

“还不是你那不成器的阿来哥惹的事,鼓动小山去卫所给登记了个势卫,小山过些天就要走的人,怎么能在这边当势卫呢?等下我就带他去销掉!”老板娘一如既往爽直的大嗓门,也隐去了她家儿子真正做这个事的原因。不过那种原因本来也不怎么好说出口。

露儿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跟老板娘没甚营养地搭了几句话,就转过头问道:“小山哥,听说你的虎势已经练成了,我喜欢学舍里教的云势,可是看着天上的云飘来飘去,变来变去,这个云势就怎么也练不成?”笑起来的眼睛如同一弯清澈的月亮,婉约迷人,以小山的个性,她也没指望有什么答案,只不过是随口聊聊。

陈桓脑子一热,就信口说道:“云本来就是地上的水汽蒸腾而起,在半空中聚集起来就成了白云,聚集多了,遮挡住了阳光,就变成了乌云,随风而来,因风而变,正所谓白云苍狗,世事变幻,莫不都是过眼云烟,沧海桑田之下,曾经的一切都会风流云散。这本来就是云的特性,你又何须在意它变成什么形状?”他商人出身,又有点喜好古文,这些话在这种环境自是随口而来。

但这番话却惊掉了旁边两个人一地的眼镜,如果她们有眼镜的话。露儿的眼睛变成了朦胧的毛月亮,喃喃的说道:“白云苍狗,世事变幻,莫不都是过眼云烟……”

客栈老板娘瞪大了眼睛,看着陈桓有些说不出话来,好半响才说道:“小山,你这……真行啊,呵……呵呵……”

陈桓看着情势有些不对,就赶紧扒拉完剩下挺好吃的两口面,起身道:“婶子,那我们还是早点去卫所那边吧?”

“好、好……露儿,那我们走了……”露儿还沉浸在陈桓只言片语的世界中,对于老板娘的告辞也没多大回应。

看到老板娘依然有些神思不属地带着路,陈桓觉得自己有必要说些什么,思考了一下,就对老板娘说道:“婶子,我小时候好像脑袋受过伤,之前一直是有些懵懂不晓事,今儿早上一觉醒来,忽然觉得清醒了许多,许多事情都能看得明白了……”

老板娘有些被惊到的样子,接着脸上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猛一拍手:“我就说嘛,小山你好好的一个俊俏娃子,怎么可能脑袋有问题呢?原来是小时候受过伤啊,这会子清醒了,那可真是太好了……太好了……”长得帅跟脑子好坏有必然联系么?不过陈桓只要解决掉别人的疑惑就好,也顾不上吐槽了。反正这个世界的人应该不大可能联想到穿越之类的事。

陈桓摆出一副腼腆的样子,说道:“可是我之前过得糊里糊涂,好多事都不晓得,以后还要在婶子店里多住些日子,看些书,学习学习呢!”难为他三十岁的心理年龄,还能摆出十几岁扭捏的样子。

果然老板娘大包大揽:“这是什么话,你本来就住我店里的,当然继续住着呗,想看什么书,跟婶子讲,婶子给你去找。……”

两人这么聊了一会儿,就到了卫所的门口,还没进门,老板娘就大声喊道:“老康,在啊?找你个事呢!”这给陈桓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小时候,娘带着自己去哪里办事,似乎也是这么个情形。不由得,心里对老板娘多了几分亲切感。

进了门,左侧书桌后面,有个中年男子站了起来,说到:“芳姐,这么一大早找我啊?”这男子脸上有条细细的疤,左手似乎有些不灵便,眼睛却有几分锐利,对着老板娘的笑容倒是比较和善。

“还不是我们家的浑小子惹的事,昨天他不是带了小山到你这边来……”老板娘巴拉巴拉把事情说了一通,完了总结,“就这么个事,你赶紧给办了,我还得回去看店呢!”

不料这老康脸上却泛起了苦笑:“芳姐,这个……”

“怎么啦,这点小事还有难处,就算镇正大人知道了又有什么关系,何况你们兵备还没发呢?”镇正大人就是镇里的镇长,这个世界好像一把手的官长都称为正。

“不是这个事,昨天下午有个征召令过来,我看最近镇里难得招到个势卫,就立马把名号给报了过去。本来还打算等下把兵备送过去呢!”

“嘿,你这老康,昨天才登的记,你这么着急上火干啥呢?”

“这……,我这不是也想问府里多要些幻雾珠么?”

“嗐,那还能退回么?”

“恐怕很难,那是大城学院里的真言师发出的征召令。镇正大人都没办法的,万一惹恼了发令的那位,那麻烦就大了……”

“这次征召是去哪里?”

“环绿石地!”

“应该也是去那里,不会进地下吧?”

“应该不会,只是选青石级的征召令”

“选级的你还把他报上去?”

“这不最近没人么?”

“你这里什么时候有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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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理解:作为一个穿越者,陈桓跟老板娘相处,你觉得有哪些可圈可点的地方?

作者说明:异界的展开以陈桓为主要观察角度,有些说明也是从他的角度来看的,因此有些情况跟实际情况会有出入,这些大家就当做一个探索的历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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