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了,妈,就这件事,我不认为我们有谈下去的必要。”
妈?
纪以宁竖起耳朵。
他们到达维也纳的第一晚,江棱圣就告诉她,他已经打电话知会过李英姿了。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她跟着江棱圣搬出去之后,李英姿极少跟他们来往,偶尔会打个电话问下好,但是,大都是挑在江棱圣不在的时间,全都是她接的。
有时候江棱圣接了,母子俩谈不到两句便挂了电话。
纪以宁就在一旁看着,江棱圣的表情与语气比起他对待公司客户,还要疏远生离。
明明是母子啊。
而且,以前好像不是这样子的,江棱圣虽然寡言沉默,但是对待李英姿,还是相当维护与尊重的。
是什么时候开始,两人变成这样子?
世事仿佛就是如此,一直在变化着,但是由于你身处这个变化中,所以没有察觉出。
不仅他们这样,她跟他亦是这样。
离纪以宁五米的地方,江棱圣掐着电话,抿着唇。
电话那端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听着,同时隐晦着,终于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
他伸出另一只手头疼地揉了揉眉峰。
薄唇轻启,纪以宁听见两个字,“随便。”
不带一丝儿子对母亲该有的感情,甚至带着决裂与不容商量的断绝。
电话那端估计是被气疯了。
尽管隔着不短的距离,纪以宁隐约听见了,李英姿竭斯底里的失声叫喊。
发生什么事?
记忆中的李英姿温文和蔼,知书识礼,是个很有素质很有家教的女人,类似这样唐突尖锐的情况,从未见过。
而且,通电话的对象是江棱圣……
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她不知道的。
她暗忖的同时,江棱圣掐断电话,转过头,微含愠怒的黑眸不期然对上她。
视线在半空交触,两个人同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