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早上八点多,寝室的门响起了沉重的敲门声。
已经敲了一分多钟了,敲门的人显然早已经没有了耐心,敲击的声音越来越重。
终于,愤怒的敲门声惊扰了四个人的美梦。
“谁啊……”郑鹏飞伸手拉过被子,把头盖住。
“不说是谁不开门……”齐俊杰烦躁地挤着睡眼翻了个身,然后就没了动静。
“谁去开一下,我起不来……”挠了挠脖子,朱克文迷糊的嘟囔了一句。
“……”古不深还没醒。
敲门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往往都是最尴尬的,门敲的越久,就越会感觉到周围人目光的聚焦。
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往往有三个种选择:一,承受内心的破碎,黯然离开。二,在门外喊过之后静静等待,然后心碎成粉,黯然离开。三,去拿寝室大楼管理的备用钥匙。
李岸离身为班主任,经过了两个内心的打击,他当然不会黯然离开。
因为他已经火冒三丈、怒火中烧,按照齐俊杰的比喻,就是——“我要爆炸了!”
“哈……”朱克文伸了个懒腰,哈欠随之而来。
又揉眼又抓痒的,朱克文磨磨蹭蹭地来到门口,打开了门。
没人?
他又四处望了望,“砰”一下把门关上,“谁啊,大早上的恶作剧,无聊……”
朱克文掀了掀被子,也算是叠好了,嚷嚷了两句,“起床了,起床勒!”叫着走进了卫生间。
几分钟后,另外三个人也终于恍恍惚惚的起来了,古不深穿好衣服裤子,稳稳的从上铺落下,正准备穿鞋。
郑鹏飞穿好衣服,正准备穿裤子。
齐俊杰穿戴完毕,正准备去卫生间。
“咕唠”一声,寝室门从外面打开了。
三人齐齐向着门口看去。
“……有事吗?”齐俊杰轻声问道。
“今天七点半上课你们知不知道?”本来李岸离想,现在身为班主任的他应该好好说话的,但是一开口,刚刚在内心积压的抑郁情绪瞬间就控制不住地爆发了出来,“现在都快九点了还没起床,身为学生你们都不知道脸红的吗?我在门外敲了这么久一个来开门的都没有,你们这都是什么态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三个都是靠学校的助学金上学的,人穷就别摆谱,不然你们三个连助学金都别想要!”
本来李岸离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寝室众人都是暗道“糟糕”,但李岸离的话越说越不入耳,让几个人心中一点惭愧的意思都生不出来了。
这个时候,听到动静的寝室也都围着这个寝室的门口在看热闹,大部分都是高年级逃课的“惯犯”,身边的热闹是坚决不会错过的。
“是是(四)个!”朱克文拉开卫生间的门,一边刷着牙,一边口齿不清地嘟囔着。
“呵呵。”古不深对着朱克文勾起嘴角玩味的笑着,聊天般的随意,“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说我穷呢。”
古不深这次出门就只带了一张个人功能卡,和一打钞票。
随手从口袋里摸出了花了只剩半打的钞票丢到李岸离面前的地上,古不深邪恶的一面终于露出了尾巴,嘿嘿一笑,说道:“我穷的就只剩钱了,要就拿去,这种破纸在我们家不值钱!”
此话一出,门口围观的人群皆是面露惊悚,你丫确定不是在开玩笑?钱不值钱这种破话也说的出口,到底是什么逻辑让你得出这么惊人的结论的,这是要逼死强迫症吗?!
“你……你这个没有家教的小子!”李岸离肺都要气炸了。
这时,古不深看到已经穿好裤子的郑鹏飞越过自己,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半叠钞票,身为同一个寝室,这不是典型的自己人打自己人的脸吗?但直觉告诉他并不可能。
“鹏飞,你……”古不深疑惑地说道。
李岸离看的也是一愣,心里顿时有了安慰,连连说道:“还是有人知道对错的,也没枉费了我这么多的口舌。”
“呃……我想学生寝室里捡来的钱,老师用了难免会让人说三道四的。”郑鹏飞感觉大家都误解了他的意思,于是耐心地解释道,“我替不深把钱送给你,这样我看谁还敢说三道四?求你赶紧走吧,我看见你就烦!”
“那个,身为班主任,是不是不能要这钱啊?”齐俊杰抓了抓头皮,萌萌的疑惑道。
“身为班主任也挺辛苦的,一大早就要过来叫我们起床,我想是理当收下的!”朱克文沉吟道。
“对啊,对啊,收吧,收吧……”
“不行啊,这多不好意思啊……”
“收吧,收吧,不拿白不拿……”
门口的一群便宜观众也跟着起哄。
“你……你们?”李岸离怒急了,但却毫无办法,学校是禁止对学生施展暴力的,何况在场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哼!”
李岸离现在只觉得自己心里堵的慌,在人群的挤兑下,李岸离逃离了寝室大楼。
连带着,还有不知何时郑鹏飞塞进他兜里的半打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