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聂尘独自一人坐在河边,迷茫无措的眼神直直盯着河水流淌。伽罗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了聂尘,现在的他不知道何去何从。思绪在三之后,聂尘起身,准备御剑前往天玄门。
“公子,你要去哪?”
沫狸受到伽罗的指示一直在监视着聂尘,见他驱动灵力打算御剑而飞,连忙上前阻止。
聂尘停止了驱动,转身看着沫狸,解释道:“我要回天玄门,问个究竟。我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离开,那里毕竟是我从出生到现在一直生活的地方。”
沫狸连忙上前,貌美的脸庞显露出焦虑之色,道:“不行!你不能去。主人交代过沫狸,不准公子离开这里。尤其是不能去天玄门。”
“伽罗这是何意,软禁吗?”
“不是的,公子你误会了,主人也是关心你。”
沫狸连忙摆手,深怕聂尘误会伽罗,接着解释道:“当时是你晕过去后,蜀山的人要杀你报仇,你师尊要废去你的功力然后在处决你,是主人保住了你,带你来这。还有……那个……你昏迷了一天夜……主人……还……”
沫狸焦急万分,说话开始语无伦次,深怕自己解释不好,叫聂尘误会伽罗。
聂尘见沫狸焦急的样子很是可爱好笑,刚才内心所有的郁闷的消失无踪。他也明白沫狸想表达的意思,于是摆了下手,笑着说道:“好了,沫狸姑娘,不用解释了,我都明白。”
聂尘说是明白,但心中还有疑问:为什么才刚刚认识的魔界女子会这么在意自己,对自己如此煞费苦心?
沫狸见聂尘对着自己笑,整个人松弛了下,舒了口气,道:“公子我知道拦住你,如果你真的要走等主人回来好吗?”
“嗯。”聂尘点了下头,又坐回到了刚才的大石头上,问道:“伽罗去哪了?”
“好像是去找什么人了?”
“她要找什么人?”
沫狸摇了摇头,一直竖立在聂尘面前,表情又点僵硬。
这时,伽罗从天而降,站立在聂尘面前。
“主人,您回来了?”
沫狸连忙行礼。
“嗯”伽罗回应了一声沫狸,然后看着聂尘道:“身体恢复的如何?”
聂尘看着伽罗,撇嘴一笑,感觉无奈。他不明白为什么伽罗说话总是那么傲气,表情总是这么严肃。总是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我要回天玄门。”
“不行。”
伽罗没有多想,直接拒绝了。
“为什么?”
聂尘迅速站了起来和伽罗近距离的面对面,双眼直视着伽罗。
“不行就是不行。”
伽罗毫不退让,用更有神的眼神和聂尘对视,突然往前走了一步,顿时叫聂尘不知所措,随即后退了一步,不在直视伽罗,气势彻底被伽罗压制住。
伽罗见聂尘退缩,不经意的笑了笑。:“怎么了,你的气势哪去了?”
聂尘“呵”了一声,道:“你也会笑啊?”
“哼。”伽罗表情立马边的严肃起来,侧身看着河水。
聂尘见伽罗如此神情,自己也严肃起来,吸了口气,对伽罗认真的说道:“我知道我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师尊是不会原谅我的。但我不能不明不白的走,我必须要回天玄门做个了断,才能放下心中的石头。”
“你难道不想重返师门吗?”
伽罗转身,再次面向聂尘。伽罗没想到的是聂尘回去是为了做个了断,而不是想重返天玄门。
聂尘苦笑了下,看了看周围,叹气道:“我累了,真的累了。我根本就改变不了这个世界。”
听到聂尘这么说,伽罗心中十分欣慰,对聂尘说道:“好,我让你去,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何事?”
“等你回来后,要陪在我身边,于我一起寄情山水,游历人间。”
聂尘沉思片刻之后,问道:“为什么那么帮我,还叫我陪你一同游历?还有,你身为魔族中人为什么要来人间,不回属于自己的地方?”
“选你,我觉的你与众不同,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在你身上有种很熟悉的味道,但又说不上来。至于我为什么离开魔界选择留在人间,……”伽罗犹豫片刻后,道:“这个你无需知道。”
聂尘见伽罗有难言之隐,不再多问,道:“那好,一言为定。”
夜晚十分,聂尘御剑来到天玄门后山断崖上,环视四周,心中不免感伤。他之所以选择晚上,是因为不想惊动别人,他只想见到他的师尊紫阳。
聂尘盘膝坐在石床上,慢慢的提升自己的灵力。片刻之后,一道蓝光突然显现在聂尘面前。聂尘睁开,连忙起身,下跪:“拜见师尊。”
“起来说话。”
紫阳伸手示意聂尘起身,此时紫阳神情十分祥和,似乎对聂尘有所亏欠。三天前如果自己对聂尘不那,么决绝,也许后面的惨剧就不会发生。
“师尊,我……”
聂尘起身,心绪交错,本有很多想说的话,但现在见到自己的师尊,一时激动,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紫阳摆了下手,轻言道:“我知道你的来意。”
说着,紫阳朝崖边走去,看着山下的天玄门,叹息道:“聂尘,你大错以铸,不可挽回。天玄门以容不下你。你我师徒……”
“弟子知道。”
聂尘连忙打断了紫阳的话,他不想听到后面的内容,接着走到紫阳身后,下跪,连磕三个响头,双眼闪亮,似乎含着泪光,接着对紫阳深情的说道:“师尊对我有养育授业大恩,弟子此生难抱。但无论师尊认不认弟子,在弟子心中对师尊的感情永远如师如父,此生不变。”
紫阳转身看着聂尘悲伤的神情,心有不忍,下蹲将聂尘扶起,道:“先起来。”然后捏着聂尘的肩膀,关切的问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聂尘不想在离别的时候对紫阳在有所隐瞒,也不再有什么忌讳,坦言道:“我打算将所有事情了结之后,和伽罗、沫狸寄情山水,不问人间世事。”
紫阳神色一变,表情只是惊讶丝毫没有一点怒气,道:“伽罗,就是那个女魔吧?”
“是的。”聂尘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她曾经救过弟子两次,沫狸我想师尊也见过,就是那位白衣女子,也是当天弟子救下的狐妖。沫狸虽然是妖,但品性纯良,是一位非常善良没有任何邪念的狐妖。”
“哦?”紫阳很自然笑了笑,道:“你好像还有很多事情隐瞒我,那晚究竟发生何事?”
聂尘见紫阳神情自然,自己说起妖魔表情竟然没有任何异样,觉得非常惊奇。之后,聂尘将那晚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紫阳。
“原来如此。”紫阳长舒了口气,好像明白了一切。
聂尘见今晚师尊表情十分怪异和平时判若两人。自己提及伽罗和沫狸,神情丝毫没有异样,心生担忧,于是问道:“师尊,我觉的你和往常有所不同,我当天被救走之后,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只是有所感悟罢了。”
说完,紫阳从长袖里拿出两本书交给聂尘。
聂尘接过,不是很明白师尊紫阳的用意,问道:“师尊,我已经不是天玄门弟子,这有些不妥吧。”
紫阳摆了摆手,然后解释道:“这两本不是天玄门的秘籍,是有人叫我代为转交给你。你以后务必要勤奋修练,为师不在你身旁,你不可懈怠。”
聂尘随便看了看两本秘籍,一本修心,一本修身。书中心法、功法和天玄门截然不同,其精妙平生罕见。
“师尊是何人叫你转交给我的?”
“不可说,三年后你自然会知晓。为师再次提醒你,三年内,修行不可懒惰。”
聂尘听到紫阳称呼“为师”内心狂喜,连忙答道:“弟子明白。”说完,聂尘犹豫了下,问道:“师尊,为什么是三年?”
“不可说。好了,去吧。”
聂尘再次跪地俯拜后,抱拳:“弟子拜别,师尊。师尊保重!”
紫阳轻轻拂袖,转身,道:“去吧。”
聂尘起身,知道师尊不愿意叫自己看到他此时的神情,于是,御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