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天爵看到漫天铺盖的绯闻,冷冷地问庄昕黎:“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再来一次别出心裁的表演,将自己已经黑得不能再黑的人生彻底泼墨?”
“不!钟越已经不是需要我照顾的小孩,而是顶天立地的男人。经过前两次的预演,他应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是他向我证明真心的时候了——我相信他不会辜负我的!”庄昕黎自信地满满说。
在赌场上,她向来不是慈善家。
庄天爵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姐姐,对她的淡定感到由衷的佩服,自己永远达不到她那样的境界——他的姐姐天生大将风范。
庄天爵永远不会豪赌自己的人生,永远不会为爱奋不顾身。
想到这里,庄天爵又情不自禁地联想到马清恬:假如我也有这样的气魄,马清恬的态度会不会就不一样呢?马清恬的冷漠是不是因为她窥探出了我摇摆的心呢?
但庄天爵想起马清恬那日的冷漠,心彻底地凉了。
现在晨跑,庄天爵还是那条路线,但会刻意地绕过那幢别墅,不去想那里曾有过一个牵动他心的女人。
这一天,庄天爵跑累了,在一棵榕树下休息。
突然,传来低低的呢喃声,犹如是地低下发出来的:“庄律师,那一天真的很对不起,是我给您带去了麻烦,却不能阻止您受伤害。其实,我……”
庄天爵回转身,看着面前柔柔弱弱的女子:“其实什么?”
“我……很担心您……”马清恬说着,垂下了脑袋。她就像一棵柔弱的小草,随时随地低头弯腰,让人见了恨不能帮她挺直腰杆。
“为什么要担心我?怕我死了会给你的丈夫带去麻烦?”
“不!不……是……”
“是担心我?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心?”
“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想?”庄天爵走到她的面前,两人几乎无距离地贴在一起。
马清恬的脑袋垂得更低了,犹如待处决的死刑犯。
庄天爵将双手搭在她的双肩上,郑重其事地问:“若你的人生可以重新选择,你会不会放弃现在的生活?”
“不,和小觅在一起是我最好的选择!”
“若是没有小觅呢?”
“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假如我帮你抚养小觅,你会不会离开那个男人?”
马清恬终于抬起了头,惊诧地凝望着庄天爵,感到难以置信:“庄律师,您没发烧吧?”
“我不可能天天在发烧。”
“您为什么要对别人的妻子动心思?是因为太优越的生活让您倍感乏味了,所以需要寻求刺激?若庄律师是这样的人,寻找我这样的对象,岂不扫兴?我不是庄律师想象的那种风情万种的女人,我不懂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人之间的游戏!对不起,庄律师,我失陪了!”
马清恬实在难以想象像庄天爵这样的男人会爱上她这样的女人,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玩无聊的游戏。对于他真挚的表达,她的反应不是兴奋,而是愤慨。
可像马情恬这样的人,即使很生气说出的话,还是平平淡淡,没有起伏——她早已经习惯了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