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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出世

中国的饮食文化源远流长,在历史上也常有诗词歌赋称赞其美味。

紫驼之峰出翠釜,水精之盘行素鳞。犀箸餍饫久未下,鸾刀缕切空纷纶。黄门飞鞚不动尘,御厨络绎送八珍。(出自唐代诗人杜甫《丽人行》)

历史上不知多少文人骚客对美食皆是追捧不已。说到此处,我们的故事这才慢慢的拉开帷幕。

1992年的正月十四那一天,在东三省内的夜色中,伴随着节日的惊竹升起,随之而来的一声婴儿啼哭却是响遍了一间破旧的急诊室。听见孩子的声音,走廊中的男子也是激动的站了起来,与出来的医师询问。

“大夫,孩子还好么?”年轻男子紧张的问道。

“情况有些危急,妇人天生体质就不是很好,更何况这孩子还是个早产儿,出世的体重才刚刚达到五斤二两,现在我们正要将孩子放进培养箱中进行观察,只不过还请先生做好心理准备,这孩子这个体质,只怕有八成是活不下来的。”

医生的转身离去使得青年男子颓然坐倒在地,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此时的情况确实让青年男子慌了神。

就这样,这种情况竟这样持续了整整三天,待到青年男子有些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医院的大门却是被一个满面沧桑的中年男子推开了。

“霖山,吃些东西吧,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吃完后你便去休息一下,当爹的这些日子正好从乡下赶了过来,这不也听说了我这小孙子的状况,便是特地做了一道汤,慰劳一下大伙的。”说完便是从蛇皮袋中掏出了一个脏兮兮的保温桶。

身旁的女护士见到这样的情景,虽然有些皱眉,但细细一想也是情有可愿,便是嘱咐了一句“大~爷,这里是公共场合,不方便用餐,要不您还是将食物带到病房里吧。”此话一出,中年男子也是微微一愣笑道“小姑娘说得对,在楼道里却是不太好,要不一会大家都来尝尝吧,我这里还有些。”

听见中年男子说出这话,女护士也是瞧了眼脏兮兮的保温桶,急忙道“大~爷,不用了,稍后我们就开工作餐了,这汤您还是留着给儿子和儿媳喝吧。”说完便是转身和身边的其余护士说笑开了。

中年人也是识趣,便是引导着儿子回到了儿媳的病房,寒暄几句后。斜眼见到医院内瘦骨嶙峋的厌食症病人,也是嘴角一挑,轻轻的打开了保温桶的盖子,顿时一股热气蒸腾而出,瞬间填满了整间病房。

此时楼道中正在聊天散心的病人们顿时渐渐安静下来,就连诊所咨询台的两个护士也是安静了下来。淡淡的幽香在鼻尖徘徊,带着一丝丝的甜味荡漾在周围人的心头。

渐渐的周围的人都是拥堵在病房门口,垂涎欲滴的盯着中年男子的保温桶,一时之间竟是无法移开视线。见到此情景的中年男子也是微微一笑,说道“这汤还缺最后一步没有完成,儿媳稍等一下。”说完便是从布口袋中掏出两枚奇异的叶子,用手指仔细的擦拭了两下,便是揉碎了洒在汤的中间。

瞬间原本柔和的清香犹如被烈焰点燃,浓缩在所有人味蕾的味道瞬间爆炸!

当下便是有几名女护士经受不住美食的刺激险些扑上去争夺,就连窗外在院中休息的精神科的几名厌食症的病人也是被气味吸引而来,瘦弱的身体搭配着不相称的眼眶,死死的盯着蒸腾起的热气,顿时全场响起一片吞咽声。

被瞧了好一会,也是中年男子有些不太好意思,便是回身笑着问道“我这里还有不少的余汤,要不大家都来尝尝吧。”此话一出可谓是在人群间点燃了一枚炸弹,当下众人蜂拥而入,老实的等在一旁,手中托着一枚小碗,那样子当真是要多滑稽便有多滑稽!

起先有些介意的女护士在接到汤后也是品尝了起来,这不品不要紧,浓厚的汤汁一入口,那香甜的滋味便是绕着舌头绕了三圈才不舍的离去。一股油然而生的满足感瞬间在大脑中崩裂,瞬间身体不自觉的起了一层蒙蒙细汗,张口便是吐出一片白雾,眼色迷离的在那里独自陶醉着。

那名为霖山的青年男子也是瞟了一眼,便对这中年男人露出一丝苦笑“爹,你可又是坑苦了一帮人呐。”听见此话,中年男子不以为意的对在场的人说道“这些日子,我这小孙子在医院着实麻烦了不少人,我墨长风在此谢过大家,若是大家还想吃到我这做的饭菜,可以坐车到临镇的梁家老镇上问一问墨长风家,会有人告诉大家的。今天的鸡汤也是一个见面礼,还请大家日后多多捧场。”

“我当是谁能做出这样的饭菜,原来是墨师傅,真是好久不见啊!”在走廊尽端传来一声忠厚有力的男声传进众人耳畔,当下墨长风也是笑道“老鬼头,真么想到,你这老小子也在这里!”

此时众人眼中缓步走出一名身着唐装的老者,正是笑眯眯的捋着白须继续说道“墨师傅怎么有功夫往这里跑,恐怕不只是为了炫耀厨艺这么简单吧!”

听见此话,只见墨长风也是狠狠的拍了下脑门道“我怎么就忘了你这茬子呢!快来帮我看看我这孙子到底怎么样,是不是着了什么脏东西?”说完也不顾白胡子老头的挣扎便是拉扯到培养箱前。哪知老者斜眼一瞧惊道“你孙子怎么生的这么小,怕是还不足五斤吧!”

听见老鬼头此话,墨霖山也是面色羞愧道“都是我的错,往日里都在外面打工,根本无暇照顾怀~孕的婉儿,哪里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鬼大~爷就当是行行好,帮霖山看看吧!”说完便要跪下,墨长风见状急忙将墨霖山扶起说道“霖山,你这是做什么!老鬼头的祖上与我们墨家那是在晚清的时候就是同朝为官的挚友了,你这样还不是让老鬼头折寿!”

“还是你爹懂我,这样吧,老规矩!我要是救了你的孙子,你那墨家祖传的十二道菜可就不能藏着掖着了,一直要我老鬼头吃饱才行!”说完老鬼头也不管墨家父子有什么怨言,便是对着培养箱中的婴儿细细观察起来,嘴中不时的在念叨些什么。

不一会,方才还沉醉于美食的几名护士却是最先醒来,见到老鬼头这般的举动也是扭捏道“老先生,毛主~席可是说过了,改革开放后,要推倒一切牛鬼蛇神,不过看在墨大~爷今天的鸡汤,我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只不过听见此话的老鬼头心中却也是变了滋味,唉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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