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地有点失真。
前天晚上肚子疼。
疯了一样猛踹桌子踹完发现更疼了只好恨恨地按着肚子蹲下去。
熬到半夜好不容易快睡着。
看吧。
失控。
毫无抵抗力。
什么事都能刺激我。
大起大落。
大喜大悲。
神经全裂。
现在,我好象已经没办法适应自己了。
我好恨呢。
不顾一切的。
即使面对偶尔回来的那个人。我也再也做不到诚实了。
心情复杂。
看到了让我反胃的一幕。
站在这边的永远是少数,没人相信,而感兴趣的那些人通常只是出于好奇和看好戏。
那就保持沉默,把这可耻的一幕吞下去吧。
我并不是一个对太多事感兴趣的人。
那些肮脏的总在我眼皮子底下忽闪,甚至邀请我旁观。
这种感觉很怪,当看见熟悉的老朋友脸孔时,那一刻我已经无力到没办法再笑出来。
我宁愿相信这是感冒让我放松防备意志脆弱。
说过,人性,有时让自己厌恶一切。
我不想这样静下来。
虽然是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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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沿着那排房子,红着眼。
街道上充满嘶吼,尖叫,好似积累成一个茧,互相亏欠。
下一瞬刺穿了肺叶,兀自呜咽。
她的文笔娟娟。
优雅而安康。
眉清目秀是她的委婉。
成全了笔下的情人。
留给自己数不完的孤单。
有过那么一段时间,她觉得日月星辰是她的眼,风雨雷电是她的眸,瓦蓝的天空与敦厚的大地是覆盖她的衣裳
于是她折衣
渐渐的,白皙而饱满的肌肤袒露出来,不多不少
她盈盈一握的腰际,哈气如兰的气息,仿若世间最美好的彼岸
有人搁浅了,有人用一生在寻找
有人说,我心情不好,无比糟糕的时候,觉得世界一片灰暗,觉得生无可恋,死无可依
可是突然间,看见某个女子,不管是迷幻中,抑或是一本画册,一本相集,只要是能够用两眼的动态视觉觉察到的
欣赏着女子身躯的轮廓,且温润且冰冷的脸孔,突然明亮了起来,原来还是可以想要和某种东西共渡一生的,比如这个陌生而美好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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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杂在那么多人的记忆中,比时过境迁更多的憾然。
或许某一天好似尸变了一般,某种凝固了的东西仿若一枚枚尸斑。
恍若有种,被绽放的疯。
就算是死了,也俱都印刻在体肤之上。
是别有用心,还是起初就居心不良。
心思斐然的时候,淡淡的挥挥手。
把一抹死灰的痕迹拍进墙角,硬生生的挤满。
如同逝去的灵魂,被撕裂的支离破碎。
然后在哪一天的清晨,在那晨曦的淡薄气息中,霎那间溢满而出。
充斥在被掏空的地缝之中。
被记录的,远远比发生而又恍惚而过的,具体残忍。
鲜血淋漓的透心凉,结壳后被侵软,脱落。
变奏曲般的,那翻转天地的扭曲与怪异。
它们仿佛在说着什么,一步步的冲我走来,拖着疲乏的躯壳。
挣扎,扭动,妙曼的如同一个个蛆。
烂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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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折衣,不是折衣。
这只不过是,她落笔下的角色名。
一大早她都在想,思虑着折衣的伤势。
她忽然微笑,白皙的皮肤和着晶莹的牙齿,在阳光下绚丽闪光。
就好像,八年前的一个夏天午后,煦日温暖,慵懒中有着莫名的气息飞扬。
她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现象发生,因为不久后,“她”就会出现了。
她脑中自然而然看见了“她”的大致模样,首先是脑袋出现了,接着是头发,四肢,躯体……
最后,是依稀开始明朗的五官……
“不!”
她忽地竭力摇头,脑中的“她”一颤,如同一面完整的灰白拼图,骤然间分崩离析。
“呼……”
她听到一丝如释重担,房间里凭空有了好多个“她”。
她的上下左右都是“她”,她有些不知所措。
接着,她很忧郁的盯着“她们”,真是头疼。
有那么一刻需要仰起头来,因为屋顶上面也歇满了“她们”。
她想她该有个选择了,真不想“她们”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你看连自己的皮肤都不照顾好,它们都干涸的破裂了没看见吗?
“不用面无表情的盯着我了,无能为力,我只能救你们其中一人,剩余的会扭断脖子。”
她眼光游离中望向其中一只。
“她”仿佛还没睡醒。
就是你了,我小说中的女主角,折衣。
接着从明天开始,她就是折衣了,要完成折衣未完成的……一切。
她想着,走出了屋外。
屋外是深夜,她开始迈动步伐,脚步在此时的街道,显得绝无仅有的空荡。
只不过,刚刚就跑的有些气闷。
真的很闷。
她把闷开了一小道口子,发现更为歇斯底里了。
有些好奇的偷偷瞄了瞄背后,一片暗黑色。
隐约有几道虚无的人影在耷拉晃荡,渐渐的人影也开始模糊。
在前面左右,直至不可预见。
出现了轻盈的步伐,很多轻盈的步伐,不过没踏在地上。
踏在人影的脚上,接着是小腿大腿,然后是脑袋。
折衣突然呲牙裂嘴的尖叫一声,它们似乎被吓着了
已经站定不动。
然后,折衣很平静的打开手机调好姿势,给它们拍照。
恩。
回家就可以看出它们是谁了。
……
坚强,善良,冷漠,恶毒,虚伪,坦诚,脆弱,清醒,绝望,矫情,麻木,放荡。
是吧。
幻听里又看见你激愤了一次,仅此一次。
没有他它她他它她,那么多人,在你的世界中都是被编制了出来。
你赋予他们的语言,表情,对话,思想。
很安全,很令人着迷。
你看,一不小心,连我也被深陷进去了。
……
半年前。
“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她就是个疯子啊!”一群少年正围在二楼的走廊。
“对啊,你知道你教室门口的花盆上的花怎么都不见了吗?哈哈,全部都被她给摘了,然后……然后被她全部从顶楼给洒了下来,这满学校空空的花丛可全是她的杰作!”
“听我的吧,这女生刚来学校一年连校长都认识她了,上次我们班晚上在顶楼教室作画写生,我靠着门坐,然后就隐隐约约,听见校长和她的对话。
“咦!你又没在教室上课?”
“恩,是啊,教室闷,出来逛逛……”
“哈哈,当时我差点被这句话雷死!”
“我也听说过她,刚来一年总弄些让人目瞪口呆的事,而且和人说话总不望着对方,只盯着自己手中的无论任何东西若有若无的回着话,让别人憋屈的要死。你文采这么好还怕找不到女朋友么?别去找她,你会被弄疯的!”
“为什么会答应我?”
“你……很熟悉的感觉……就像……很久不见最亲近的人那样心动,对了……是心动……还有久违了的温暖……”
“哈哈,但是你为什么说话结结巴巴的啊?”
恩……因为……很久……没开口了。
“你要好好照顾我喔,以前很多人都对我感到无趣,我没有朋友,没有谈过恋爱,你是第一个!”
“这就是恋爱了的感觉吗?”
她望着蓝天,这样的感觉真好!
看着下面花丛中已经伸出嫩芽的小花,她悄悄路过。
“喔喔……蓝天……向日葵……星星……月亮……微笑……你答应帮我构建一座美丽的世界的喔,加油!一切,多么美好啊。”
……
她失魂落魄的走在寒冷圣诞节的街道上,好冷的感觉,压迫……孤寂……黑暗……没有了任何希望……
那是一面漆黑的镜子,印透出来的。
也是黑色。
没有焦距,没有起伏,仿佛灭顶而来的空幻。
我告诉它,我其实是有颜色的。
只是因为你是黑色,我才硬生生的被你掌控。
忘记了原本的色泽,掩盖了本质。
或许。
这不是你本意,却无法抹杀这种事实。
因为你的黑色,让我离开你,渐渐褪去铅华。
变成起源模样。
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让你认为。
原来,我并不是黑色的。
不是同类。
注定分道扬镳。
半个月后,她缓缓的拔掉手臂上的针筒,一道鲜红的血丝随着她的动作滴散在地面上。
面部颤栗,削瘦苍白的面孔呆滞异常。
手臂上一条条疤痕狰狞,她好似听见了某种被压抑的古怪低笑。
终于,她略带踉跄的站了起来,随手从口袋拿出一把匕首漫不经心从苍白的臂上划过。
紧握的手也随之松开,“哐”匕首掉落地面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居室格外有些“死寂”。
不理会喷涌而出的血液,窗外月明星稀,她的身体还稍微有点痉挛,烟点了好几次才点上,身子紧依着墙壁努力的不使自己的身体,因为无意识的抽搐而弓下。
然后……她就这样静静的望着窗外,眼神深入骨髓。
那天,她就这么看了好久好久,似乎望透了无数光年外。
那里,在星系的那边,会有人同时望着自己吗?
“今天……是新年呢?”她喃喃自语。
“砰!”
窗外,烟花满天。
她的手臂血涌不停,地上,墙壁上早已湿了一大块。
抽烟,是因为手指寂寞,现在终于……不寂寞了。
细长的烟嘴,从嘴角缓缓掉下……
折衣在半年前,已经死了……
。
【单纯想写的小说,更新时间不定,双开小说,这本一般一星期会更新一次吧,喜欢这种类型的可以收藏慢慢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