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笼罩着天空,似乎空气都格外压抑,朱红色的宫墙内,此刻早已暗潮涌动。红衣男子的桃花眼微眯,看着皇宫里不平常的寂静,他的身旁,站着一个紫袍男子。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紫袍男子沉声说,他的声音冰冷,带着自然流露出的威严。
慕流邪的眉梢挑起,“大哥,你不必担心,这皇位,迟早就是你的!”
紫袍男子面无表情,冷峻的脸上露出诡谲的神色《“可那些不知所谓的皇子总是想着谋反。”
慕流邪缓缓勾起唇角,“那都是些不知死活的人罢了。”
御书房内,一个身形枯瘦的老人,身着明黄色的衣服,本来威严的面孔此刻毫无生气,他的表情看起来非常痛苦。
“咳咳咳……咳咳。”不断的咳嗽中在大殿中回响,老人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一旁跪着服侍的太监急忙端来一个钵盂。血迹顺着他的嘴角流淌下来,他猛咳了几下,虚弱的声音对着一旁的太监道
“拿朕的纸笔来!朕的这些好儿子啊!”老皇帝缓缓摇了摇头。
纸笔很快送上,老皇帝用笔蘸了墨,飞快的在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最后一笔缓缓落下,随之而去的,是一声浓浓的叹息,嘴角溢出的鲜血越来越多,老皇帝手一僵,双眼瞪大,身体往后仰去。太监尖细的嗓子不断在大殿里回荡着:
“皇上驾崩了!皇上驾崩了……”
慕流邪听见这个消息后,眉眼微动,妖娆的面孔上隐隐浮现出魅惑的笑意,“大哥……”
紫袍男子手一挥,嘴角扬起邪肆的弧度,“走,我们这就去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
大殿内灯火通明,血腥的气息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所有人都杀红了眼,血丝布满了猩红的眼球,紫袍男子迈步走进大殿,所有人停下了打斗,他踏着死者的尸体,一步一步的走向那个耀眼的龙椅,那样血腥的王位。
“顺吾者,可放,逆吾者,必亡!从此慕离国的王,便只有我幕流琰一个!”
打斗中仅存的皇子缓缓跪了下去,朝王位上的那个男子臣服。
慕离国324年中,新皇幕流琰登基。
夜色很浓,原本繁华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几颗星子在天上寂寞的闪着,一间热闹的小茶馆里,两个带着斗篷的人坐在角落里静静的喝着茶。
兜帽遮住了她们的容颜,但仅从露出精致的下巴和好看的嘴唇也不难看出这是两个美人。
云絮若和墨莲坐在角落里,倾听着茶馆里最醒目的两个人的谈话。
“张老弟,你说这新皇登基才三天不到,就将先王定下的几条罪诏全部撤除,还削弱了不少大世家的势力!”
“可不是嘛!听说这新皇啊,是原先的大皇子,因先王在世时,并未立下太子,所以大皇子此次登基,该算是谋位!而不是顺理成章的继位!”
“谁知道呢?新皇好像并没有拿出诏书昭告天下的意思,毕竟没有诏书,被冠上的,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也不知道着新皇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来来来,先不提这事了,喝酒喝酒……”
坐在角落里的云絮若心中自然明白,因为早在前几天,梦仙阁就收了一位姑娘,她的手里拿着一道诏书,晕倒在梦仙阁的门口。
景姑发现了她,将她带回梦仙阁,没想到这个女子一醒来就不停地哭,云絮若废了好大的功夫才从她口中问出个事情的大概缘由。
当日大殿血流成河,大皇子平定众皇子后,就去了御书房,那个拿着诏书的婢女就亲眼看见那个小太监死在了她的面前,大皇子杀了小太监,就去先王的卧榻上翻找,却什么也没有找都,于是便离开了,躲在一旁的婢女爬到小太监身边,看见从他的袖口里滑落出来的东西。
就是那道诏书。
云絮若猜想,可能是那位大皇子太过自信,以为那道诏书上写的一定就是令他继承皇位,可能也没多想,这个婢女才有机会逃出来,恰好晕倒在梦仙阁的门口。如此说来,一切倒也就说得通了。只是这道诏书,随时可能是一个大的隐患,不过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把柄。
云絮若饮尽手中的茶,对墨莲道:“你怎么看?”
墨莲笑笑:“你以为我身为岩邦的公主就因该有所动作?我说了,我只是想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至于那个老头怎么办,我可不关心!”
“那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就回去吧!我看最近醉春楼的那个老鸨的皮又紧了,是该找个合适的机会给她松松皮了!”云絮若站起身,和墨莲回了梦仙阁。
皇宫御书房,慕流邪看着坐在龙椅上的人,淡淡的汇报到:“各国没有异动,显然他们对皇兄你没有什么意见,倒是各国的太子,有意蠢蠢欲动,想改朝换代。”
幕流琰挑起嘴角,“这样才好,如若哪一国的太子实力不行,继承王位之后,兴许这个国家就会落败。”
“是吗?”慕流邪说道:“恐怕要让皇兄失望了,其他三国的皇子中皆有翘楚者,皇兄可要做好应对的打算,相信他们很快的。”
“但愿吧,不要朕我失望太久。我可不满意只守着慕离国的土地。”幕流琰的眼里闪着嗜血的光,他的野心,还很大,
“对了,各皇子都还好吧?”
慕流邪答道:“他们都还好,很安分的待在自己的府邸中。”
幕流琰点点头,“安分就好,过几天的朝堂上,就该赏封一些东西了,毕竟让他们待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是谁都会待得不舒服,得让他们出去待着,省的在这里碍朕的眼!”幕流琰闭了闭眼,“六弟,这事你多操点心。”
“是,皇兄。”慕流邪转身欲走,幕流琰叫住他,“你最近盯着点边关,朕有些不好的预感。”
慕流邪转身问到:“那皇兄准备对七弟……?”
“追封吧!”幕流琰沉声说。
“臣弟明白了。”慕流邪退了下去。
幕流琰揉了揉眉心,他总觉得,失踪多年的七皇子没有那么简单,或许他只是一直在某个暗处,毕竟现在先王的遗诏还未有下落,他这个皇帝,如果不拿出些本事让百姓信服,恐怕就会背上篡位弑父的骂名。
还有一件事一直让他好奇,明明消失了那么多年的七弟,他手下的梦仙阁又怎么会突然崛起,一时间名声大噪?
帝王的天性便是多疑,梦仙阁的变动让他很不安,七皇子绝对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