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将事情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小玉没听明白,他全程盯着我让我有些不自在,而马叔听完后便同方澈在一旁窃窃私语起来。
小玉见方澈不在,便又立刻黏了上来,他小声地说着自己在马叔那儿的遭遇,每每说到马叔二字便会立刻引来马叔犀利的目光,以致于最后弄得我有些心虚。
“你等等,你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昏迷的?我出车祸以后。”
小玉歪了歪头想了半天,马叔从旁边接话道:“我问过了,他不记得了。”
“我记得那时候大狐仙要对安妮大人不利。”小玉歪了歪头,“好像我睡了很久,之后你们又说了我很多不知道的事情,说我魂伤了,不过法力似乎减弱了一些。”
我正想继续追问,马叔已经同方澈聊完了悄悄话,“小玉魂伤了,因此记忆损失了一些,但是也有可能是被人封印了。”
我愣了一下,小玉的记忆被人封印了?随口说道:“是鬼怪?”
“也许是。”回答我的人是方澈。
“所以我完全不知情的那一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澈想了想,终于将我失去的一个月时间整理成了几件大事,即:操办了父母的丧礼,拟定了同杨宗泽的婚期。
“其实我倒是不愿意将这事往他身上扯。”
方澈说完这句话显得有些为难,我眼珠子转了转,知道这其中必定有隐情,便顺藤摸瓜地追问道:“什么意思?往谁身上扯?”
“杨宗泽。”回答我的人是马叔,“我同方澈讨论过,发现任何一件事里他都参与其中。”
或许是怕我不信,马叔随后列举了事件:“游泳池你遇见水中妖是杨宗泽约你去的,还有被困镜子中时候你也看见了杨宗泽,随后他同你求婚,你中了爱情水,紧接着便是遭遇虫蛹逃难到我那儿时竟然碰见了他,然后你父母在未同你打招呼的情况下竟然出国旅行了,我想即便你后来与你父母通过话,他们将责任推在了方澈误导,可是你也应该觉得很奇怪吧?”
我确实怀疑过,杨宗泽每每出现的时间都过于刚刚好,就像是事先设计好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有,”小阿姨从厨房里端出了切好的水果,“我记得你带那个男人来了之后,卓琪就变得很奇怪,虽然她平常也是疯疯癫癫的,但是那天突然跟我说不想干了,我当她是发脾气,想不到……”
卓琪便是游戏厅里那个杀马特造型的前台女孩。
我们沉默了一会,杨宗泽在我们谈话之中越发显得可疑起来,可是我不明白,“我以为他只是普通人。”
“或许在被姑获鸟伤之前他确实是。”
我记得方澈说过鬼怪会影响人的磁场,改变人的一生,如王明。
“杨宗泽同我坦白过,他说那次事件后他确实变得不普通,变得能够感受身边一些奇怪的事物,因此也对我产生了异样的情感。”我努力想着杨宗泽对于我的每个细节,若是一开始假设他有问题,回头再想那些事情便觉得确实很蹊跷,“不过那次车祸,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看见杨宗泽身上似乎绑着一个女子。”
方澈沉默了一下,随后拿来了一张纸和笔,简单的画了起来。
他的画工很不错,虽然不能说完全一样,却有几分相似,然而不想马叔只看了一眼,脸色都变了,“是魑魅?”
我也愣了一下,随后说道:“小玉昏迷前也告诉我要小心魑魅。”
我们几个人突然间都沉默了下来,直到看电视的小玉突然间指着电视说道:“安妮老大,这是不是说你?”
“安氏集团唯一继承人逃婚致股票大跌,公司启动紧急备案,安氏集团恐易主。”
我一愣,醒来时我可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着来找方澈问问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可把安氏集团,爸爸的心血忘得一干二净。
“我送你去公司。”方澈提出了方案。
我和方澈正要走,我的头又痛了起来,眼前似乎有两个影子交替着,我看见了另一个女子,不是我,却跟我在同一个身体里。
方澈从马叔那儿拿了一根红绳子,随后他咬破自己手指,将血在绳子上一抹,紧接着绑在了我的手上。
那绳子被绑上之后,我这才觉得头痛好了一些,我有许多的问题,方澈看了我一眼,“边走边说。”
我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为什么我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两个人,另一个人似乎想要取代现在的我,而如果刚刚如同马叔说得一样,杨宗泽有问题,那他为什么瞄上我?仅仅因为我曾经喜欢过他?
方澈就像是会猜心术一般,“安妮,事到如今也并不能瞒着你了,我有些事必须告诉你。”
我一愣,心里顿时虚了起来,方澈见我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心虚什么?”
“总觉得是坏事。”我老实地回答道,随后又有些不安,“所以是坏事吗?”
“安妮,”方澈突然严肃起来让我有些紧张,“你的身体对于那些鬼怪来说是个很好的容器。”
“容器?”对于这个词我表示不理解。
“你的身体可以接通冥界与人界,意思就是说可以重返人间。”
我点了点头,随后像是想通了什么,不可思议地张了张嘴巴,“你说什么意思?”
方澈腾出一只手在我脑门上弹了一下,“就是鬼占身,听懂了吗?”
我的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碎玉,方澈见我这样便又笑了笑,“这碎玉会保护你,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要摘下来。”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好像从月亮村回来之后我的身体便发生了变化。”
方澈收起了笑容,他既没有否认也没有赞同我的说法,我咽了咽口水,“那么是姑获鸟袭击我的那一次?”
方澈依旧没有回答,这不禁让我觉得有些心烦意乱,方澈在我发飙之前用头往前推了推,“都是记者,有后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