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涵,我下面说的话,可能会对你有着巨大的打击,但是,你一定要记住,无论如何,都要坚强!你已经独自坚强了6年,现在,只要你挺过这一关,以后,就可以海阔天空了……”
眼神中闪动着波光,千翊璨的话语,不知为何,让炽涵的心不禁开始害怕。
“这个故事或许有点长,但却是最真实的。”
“……”静静的,炽涵听着。
“从前,有对上流社会的双胞胎姐妹,因为家族原因,被逼去相亲。妹妹从小娇生,对于被逼的感情,她不削一顾。于是,从小就非常疼爱妹妹的姐姐,就独自去面对那个被安排的婚姻。也许是苍天有眼,相亲的对象并不像想像中那样,丑陋,纨绔。他非常的英俊,非常沉稳。于是,在一次次的交流,一次次的相处中,姐姐渐渐的接受了那个男人,爱上了那个男人。而那个男人,也同样深深的爱上了这个善良美丽的女子。本来,这将会是个美丽而幸福的故事!然而,妹妹却在这个时候后悔了,她后悔当初没有和姐姐一起去相亲,她后悔自己没有得到这样一个完美男人的爱!她不甘心就这样让姐姐得到幸福!于是,她以死相逼,逼自己的姐姐离开那个男人。出于对妹妹的疼爱,姐姐最终还是决定,将自己的幸福让给妹妹。可是,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不是一个人说结束就能结束的。男人不肯放弃姐姐,也不肯和妹妹结婚。姐姐没有办法,只有死命的恳求男人,最后,男人万念俱灰,在无可奈何之下,娶了妹妹。也许是天意弄人,就在这个时候,姐姐发现自己有了那个男人的孩子。本来,她是可以去打掉的,可是,她爱他,深深的爱着他,于是,她离家出走,打算独自一人生下孩子,把他们抚养长大……可是,这对于从小丰衣足食的她,想要在这个无情的社会自力更生是何其艰难的一件事,挺着肚子,她总是觉得愧对着自己的妹妹,生活的困苦加上心灵上的折磨,终于,她患上了忧郁症。而男人虽然娶了妹妹,但却对她没有一丝感情,姐姐消失后,他终日与酒作伴,郁郁寡欢,他没有放弃过找她,他荒废了事业,没日没夜的,他找着她。终于,有一天,他找到了她……只是,他看见的是,身穿白色晚礼服的她,静静的躺在一片殷红的血泊中,紧紧的闭着双眼,没有,一丝还活着的气息。血泊的旁边,是两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两个不停哭泣着的婴儿。姐姐是自杀的,她生下孩子后,由于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她觉得自己做了对不起妹妹的事,最后,她选择了在和男人定情的地方自杀了……,男人将两个婴孩抱回家后,只是让妹妹好好照顾他们,不久之后,也自杀了,而他选择死的场所,也是和姐姐定情的场所……”
“我和哲,就是故事里那两个双胞胎婴儿,而陆美玲就是那个妹妹!也许是因为对姐姐的愧疚,我和哲一直被她领养着,一无所知的,被她领养着……直到5岁那年,她突然说要把哲送给人寄养。还记得当时,我拼命的反对,可是,我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利。最后……哲还是被抛弃了,被那个叫陆美玲的女人的抛弃了……虽然是分开了,但其实,我还是会经常偷偷的和哲联系,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我们虽然不能生活在一起,心却时时刻刻的相通着,所以,我知道你,我了解你,因为,在哲的眼里,你已经是全部了,你是他的幸福,是他的快乐,他爱你,超越你所能想像的,爱着你……哲,本来应该是会活在痛苦里的,他被迫和亲人分离,那种被莫名抛弃的痛楚,是我们一辈子都不能了解的,刚分开的时候,我总是能从他眼中看见,那种**的悲伤,可后来,慢慢的,那种悲伤却被一种幸福所取代了,他不后悔,也不恨陆美玲,甚至,他感谢她,感谢她让他遇见了你,比起富贵荣华的生活,他更希望能够和你一起过着简朴的生活。还记得那一年,我偷偷的从新西兰回国,当时我问了他,你要什么礼物?他想都没想,就说你喜欢吃番石榴和巧克力,总希望有一天都把它们酸酸甜甜苦苦涩涩的味道和在一起,它打听过,新西兰的东部,有一家小手工作坊有卖这种巧克力,他什么都不要,只要那块巧克力……”
千翊璨终于还是忍不住哽咽了,不只是因为被故事中那个痴情的男孩所感动,更多的则是,他知道,自己永远都比不过他,他对她的付出,永远都是那么的无声,那么的安静……
愣愣的站在一旁的炽涵,出乎意外的,她没有大吵大闹,没有被感动的痛哭流涕,只是静静的,静静的,双目,越来越空洞的听着千翊璨的叙述。
“其实,关于我亲生父母之间的事,我也是在6年前才知道的。那天,我听见陆美玲和李管家之间的对话,我终于明白这一切的真相,明白了我认贼作母那么多年的真相。而陆美玲抛弃哲的原因,竟然可笑到极点!不是因为他的不好,而是,因为他太好了!多么可笑?多么粉刺?就是因为他太完美,太善解人意,太像我们亲生母亲的性格了,她无法面对这样一个自小就懂事体贴,善解人意的哲,每每看到他的温柔,他的笑脸,她就会想起我们的亲生母亲,为了逃避,也为了不再让同样有着孪生血缘的我们,有着和她同样的遭遇,她选择了拆散我们,却没有想到,最后,因为兄弟连心的我们,还是不经意间……”
千翊璨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用了长叹为这句话做了最终的结点。
“那哲呢……”
似乎越来越无力了,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炽涵心中渐渐起伏。
“炽涵……对不起……”
“我不要听你的对不起!我只要知道!季宜哲!季宜哲他人在哪里!”
“炽涵,你听我说,六年前,我在新西兰出了场车祸,很严重,身体需要大量的输血,我的血型是极其罕见的家族遗传MNSSU型血,而这种血型在新西兰根本就没有储备,当时,我几乎以为自己死定了。就在这时,我哥哥出现了,我知道,是陆美玲求他来的,本来,他是可以拒绝,可以拒绝的……可结果,他还是奋不顾身的来了,来救这个不曾为他付出过任何的弟弟。他捐的血液,超过了人体能正常负荷的,但医生说,他还是可以静养恢复的。可,也许是因为兄弟间的感应吧,在我撞车的那一天,他出乎意外的得了重感冒,高烧不退,就在这种身体本来就很虚弱的情况下,他还是瞒着大家,为我输血了……”
稍稍的停顿了下,千翊璨的鼻音越来越重,眼中那谭静谧的湖水,随时都有可能化为滚滚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