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是那样的刺眼,它透过窗户照在脸上暖洋洋的,院子里的犬吠和树上的蝉鸣正叫的火热,虽然很吵,但我就是想懒床,滚来滚去,挪来挪去。我回到了家,却不知道干什么,心中的梦好像淡了。
胡乱的套了件衣服,站在镜子前看着咧嘴笑的他,乱糟糟的头发,睡眼惺忪,无精打采,一身的颓废,失败者的气息弥漫了整个厕所,真想抽他,“啪”我打在了我的脸上,看着他那挤眉弄眼的样子,更来气了。扭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浇在头上,我要洗刷这一切。
现在的样子和去办公室时有些一样,但那个时候有他们的陪伴,而现在只有我和镜子里的他(他是指颓废的主人公)。
梦想又一次被我按了暂停键。
那天清晨,我们30几个男的就挤满了老班的办公室,一个个顶着黑眼圈,头发乱如鸟窝,低着头,尽显颓废。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就在老班还没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无聊的,轮流的坐了遍他的软皮办公椅,尽情的表演了他一会要对我们责骂时的样子,唯一不同的是,表演的时候要无限制的丑化他、诋毁他。
“你们说说,就要毕业了,还要给我惹事,你们是为了什么呀!啊,”老班愤怒的吼道,我抬了抬头,用余角看到老班正在盯着我看,我汗毛一根根的竖起,只好无奈的低声的嘀咕道,“因为青春”。
“啪。”我的右脸被抽肿了。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老班恶狠狠的说道。我去无耻呀有木有,站在最外围的同胞都听到了你说你没听到,难道要他们傻不拉咭的喊一声因为青春了你才无话可说了吗?我在内心愤怒的喊道“不过,请您鞭挞我吧,折磨我吧,尽情的凌辱我吧,让你的怒火熄灭吧,只要不给我记过,什么都好说,呜呜呜呜。”
老班说“捡钱吗你们,都给我抬起头来,低着头干嘛。”
早说吗,脖子都酸了,我迅速的抬起了头。
“啪。”我右脸又被抽了一巴掌。
老班说“你很高傲吗?”
我去,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一张脸你只扇一半,物理你学过没有,匀力你学过没有,最可恨的是,他们尽然没有一个抬起头来。我一脸茫然的想到。每个老师打人都是不一样的,这点我深有体会,小学老师打完你后,再接下来的日子里会无时无刻的盯着你,好像他还没打爽一样,但明明你的脸已经很疼了,而初中老师和高中老师一样,打完了你,把你叫道门外,柔声细语的和你说,其实刚才我真不想打你。额,刚才谁给我按的摩。而且下的还是死手,我失忆了吗?我又不是**。大学老师打人就像要**,刚打了你,下来就不知道你是谁了,而且还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手疼。
“唉,我问你话呢,我刚才讲了些什么?”老班不耐烦的问道。
啊,不会是问我吧,我连忙睁开了紧闭着的双眼,在我右上方笔直的站了一个人,一双铮亮的皮鞋正看着我,上方他的手还在微微的颤抖,好像在说,这角度,正好。
嘿嘿,老师你的皮鞋有点脏我帮你擦擦啊,我无耻的想到,你妹呀,我在想什么。有完没完了,又是右脸,你换个地方行不行呀。
夏日的燥热,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发挥的更是淋漓尽致,后背好像进水了一样,把衣服都荫透了,额头上的汗顺着头发滴落在地上,打出五彩的薄雾,一道白影在我眼前掠过,左边,哈哈哈哈哈,“啪。”一巴掌呼在我左边同学的右脸上,这声音听着就是爽。
临走的时候老班柔声细语的跟我们说“以后出去了都不容易,有梦想是好的,现在聚聚也不错,以后都相互帮衬这点。相聚的时候也要对自己好点,喝酒的时候也要找个好的地方,恩,咱们学校旁边的KTV就不错,记得喝些好酒,唉,还有这是我电话,记得叫上我。”
正气、凛然、大功、无私,对于老班的为人我们是深深的折服,大早上叫我们来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吧,你说你有多闲,把我们叫来,呼我两巴掌,临走时还让我们请你吃一顿。但为什么我恨不起来呢!或许这就是你的御人之术吧。总之姜还是老的辣,我最敬重的老班。
训斥,给谁,他都不会开心。但我们却很高兴,理由很简单也很充分。一大早上的课又不用上了。我们依次有秩序的走出了办公室,大摇大摆的在楼道里乱串。
A说“唉,我们现在去那呀!”
B说“当然是去教室了,才挨了骂,不长记性。”
小C说“可现在十一点半了都,还要去呀!”
A一脸为难的说道“那还等什么,哥几个,快跑呀,一会儿食堂人又多了。”
梦还是要做的,或许我们不知天高和地厚,或许初生牛犊不怕虎,你们总是说我们不配拥有,你们总是说我们不知道把握,你们总是对我们出言恐吓,上不了好学你们就是废物,国家的蛀虫,是会受人白眼儿的。或许我们也真的不值得你相信。但至少我们还有梦。虽然迷茫。这也是唯一一个老师告诉我,我是可以拥有梦的,而不是痴心妄想,不知他是有心还是无意,但这就够了。所以我要敬他。
离校的倒数第二天,我们决定去老班所说的那个地方小聚一下,一是想还老班的情,二是想最后大家在述述情。真正的原因只有我们自己清楚,我们只是想旷课旷的理所当然而已。但万万没有想到,那天老班去外地了。于是,我们把教室门一锁,大家都理所当然的旷了。我是最开心的,因为她也在。但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的行动和话却让我的梦碎了,而不是心碎。
蒙蒙细雨,她赤着足,踩在水里,咧着嘴傻笑着,我在后面静静的跟着、看着,听着她述说她的一切,渐渐的我发现她越来越重了,她沉到了我的心底,握也握不住。我发现我不配了,不配拥有梦,不配拥有她,因为我是一个只敢做梦而不敢行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