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安宁陪着父亲散完步一起回来了,此时辛母在厨房忙着准备丰盛的菜肴。
辛父算是第一次见乔之烨,乔之烨见辛父的时候表现的镇定自若,很谦卑、很恭敬。
辛母招呼着乔之烨坐下,还亲自端上来切好的水果。
辛父见到乔之烨很高兴,一听说还是安宁的高中同学更是兴奋,也算是半个旧人了,毕竟人在海外,这么多年没有见过老乡、老同事们甚是孤单,能碰见个说家乡话的晚辈辛父拉着乔之烨聊了好一会,尤其是说到了他们的《世界地理》的时候,原来辛父也是这个杂志的忠实读者。
乔之烨:“这次跟安宁一同出差,正好听说您老病了,就顺道来看看。”
“哎,真是岁数不饶人啊,还记得我去年还自家去的加拿大的洛基山,小乔如果你们这次不着急回国内不妨到处转转,本身你们也都是干旅游这一行的,看看人家国外是怎么做旅游的,都可以吸收点经验嘛。”
辛安宁娇怪道:“爸,人家乔总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可是《世界地理》的CEO呢,人家那种旅游项目没见过啊,这次收购了我们公司就是打算开发国内市场,准备大展拳脚的。”
“哦,对对对,我们刚才还聊起来了《世界地理》,怎么一转眼就忘了,你看我这记性,都快成老糊涂了。”
“您别这么说,您老可是通信行业前辈,国内通信工程界谁不知晓您的大名呢。”
说的辛父心里很高兴,虽然他不太喜欢拍马屁的人,但别人说几句恭维的话,谁心里不乐颠了呢,尤其又是《世界地理》的CEO呢。
后来辛母通知大家可以吃饭了。
辛安乐推着父亲,辛安宁与乔之烨跟在后面朝着饭厅走去。
乔之烨抽空悄悄的告诉辛安宁他替她接了一个电话。
辛安宁表现很平常,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婆婆”的,也没再继续问什么,其实问与不问答案不都明摆着吗。
辛母不断的用公筷给乔之烨夹菜,还问了很多家常琐事,当听说乔之烨还未婚没有女朋友的时候,不禁的诧异的看了看辛安宁,然后也不再往这方面的话题靠了。
接下来讨论的话题,都是围绕旅游以及加拿大当地一些著名的景区展开的,气氛也是很热情以及和睦。
辛父因为刚出院,没有喝酒,只是让辛安乐陪着乔之烨喝了点红酒。
辛父以茶代酒,虽然上了年纪但仍旧挂心儿女们的婚事,“安宁这次婚变,我跟她妈妈也有责任,不应该把她一个人扔在国内,当时选女婿的时候,哎,我真的是看好了冠杰这个孩子,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
说着竟然红了眼眶,“好在冠杰这孩子有心,不离不弃,安宁也表示不计前嫌,两口子继续过。其实到了我们这个年龄,你们才会明白什么叫做夫妻,就是相互搀扶着走完这一辈子的人,现在你们还年轻感觉不到,到老了就知道了,尤其是躺在病床上的时候,真正关心你能为你端屎端尿的人还是原配,小三可能早跑远了。”
明明辛父没有喝酒,却唠唠叨叨的说了这么多。
“但是还是我逼着安宁嫁给冠杰的,主要也是两家人一直都认识还是老邻居,知根知底的,冠杰这孩子我也是看着长大的,虽然安宁心里当时还想着等着那个男孩,但毕竟消失了两三年的时间了,女孩子家耗不起啊,所以我就……还是有点后悔!”
说到这里辛安宁也忍不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惹得心底一阵难过,父亲可能不知道,自己当初等的那个男孩就是今天坐在父亲对面的这位啊。
饭后,辛母又熬了一些姜汤,毕竟此时的加拿大还是很冷的,怕大家着了寒气,特意嘱咐每人都喝一碗。
倒是弟弟辛安乐对乔之烨与姐姐的关系,似乎看出点什么不对。
晚饭后辛父由辛母陪着回房休息了,辛安宁一个人收拾饭桌与厨房,乔之烨在旁帮忙,而辛安乐抓紧机会在一旁开玩笑道:“姐,你是不是打算给我换姐夫了?”
听到这里辛安宁急忙看了看周围,然后又用带着水珠的手敲了敲辛安乐的脑袋:“就你眼睛尖,就你看出来了,先别跟爸妈说,怕他们受刺激。”
辛安乐吓得一抽脖子,笑嘻嘻的说:“姐,我看这个新姐夫也比旧姐夫强。”
辛安宁一边冲盘子,一边甩了他一脸洗洁精的泡沫,说:“行了吧,你就会在新人面前拍马屁。”
乔之烨看他们姐俩打算说一些私密的话,他也不好再在厨房里,找了个理由出去了。
这时辛安乐凑近了姐姐压低了声音:“姐,前几天,也就是咱爸在生病前一天,你婆婆给咱家打来了一个电话,具体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但是我只见咱爸一边接电话一边脸色剧变,还一只手捂着心脏,我当时就感觉不对,急忙提前给大姨家的表姐打了个电话。”
听到这辛安宁刷盘子的手开始颤抖,脸色也浮起了悲伤之色:“我婆婆肯定没说什么好话。”
“爸妈不让我跟你说你婆婆来电话的事情,他们好像还是想让你跟前姐夫好好的过。”辛安乐说着打开冰箱开了一罐饮料,喝了起来。
“说实在的姐,我觉得吧,前姐夫也不错,人也很忠厚老实关键对你也好,新姐夫自然也很好了,一表人才,人家可是《世界地理》的CEO哟,而且我记得好像从小你俩就若即若离的……”
一席话说的辛安宁也开始沉思,拿起杯子,冲了两杯咖啡。
来到客厅发现乔之烨正在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
加拿大的夜色更如同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不过干净的藏青色的夜幕点缀着闪闪繁星,让人不由得陶醉,那晶莹的雪花缓缓自夜空飘落,雪花总是成就一些人的梦想,同时也破灭一些人的梦想。
还记得七八年前的一个东北的雪夜,那茫茫的冰雪厚重地落下掩盖了自己对辛安宁追求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