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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于是一切又回归原样

因为仅仅是元旦晚会的彩排而已,所以最重要的并不是节目本身,而是对于整个流程,舞台和一些细节的处理和理解,这些才是彩排最关键的地方。也正因为如此,若瑜并没有演奏在元旦晚会上既定的演奏曲目,而是选择了另外一首很简单,很简短,也很常见的钢琴练习曲而已。

但就算是一首普通的钢琴练习曲,就算是只有几分钟时间的适应性弹奏,若瑜的弹奏依然没有半点敷衍了事的感觉,我能感觉到,她依然是认真的在弹奏。

这绝对不是我第一次欣赏若瑜的钢琴表演了,但是就算是听再多遍,那优美的旋律也不会让我感到半分厌烦,只会让我感到更加的迷恋。

这应该就是音乐的魅力吧?

一曲弹罢,站在大礼堂门口的我再一次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元旦晚会的时候也一定能现在这样大放光彩的吧?

虽然很想对她说一句,弹得真好,但果然,这种话实在是没有办法当面说出口啊。

不过那句“还是富有的弹奏才是真正的适合你”,我是怎么说出口的呢?也许是希望她弹得更好,也许是第一次看见了另外一面的若瑜,也许是两者兼备..

不过,当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再一次被拉开之后,我又变得和往常一样,面对若瑜,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切的一切,似乎又回归了原样。

虽然很不想承认,虽然一直在逃避,但是当若瑜红着眼睛看向我的时候,当她撕心裂肺般在我肩膀哭泣的时候,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内心中,似乎有一块地方被触动了。

不过,现在的我,站在后方的后方,默默看着她,似乎,这就足够了。

当若瑜的身影消失在舞台上之后,我没有在大礼堂做过多的停留,而是选择回到自己的教室。

元祭越是接近尾声,就越是显得热闹非凡,也算是最后的疯狂了吧?今天元祭的活动也是颇多,所以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正式的课程,因此没有参与活动的学生可以选择留在学校,也可以选择提早放学回家。

此时的我,已经没有继续留在学校的理由。至于那些接下来即将进行彩排的节目,我已经没有了看下去的愿望,知道的太早也不是什么可以值得炫耀的事情,还是把所有的悬念留在最后,留在今年的最后一天好了。

不过虽然说没有呆在学校的理由,但是同样的,就算今天是平安夜,我似乎也没有回家的理由。那么,在外面逛上一圈怎么样?不过我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这对于我来说也不会是一个好的选择,或许可以说是一个傻到极点的选择,因为我知道最后一定会沦为毫无目标可言的散步而已。

这么一想,总感觉整个世界都与我格格不入,整个世界似乎都把我抛弃了一般。

有这种消极想法的我也实在是太过愚蠢了。明明只是一只隐身的怪物,明明那么讨厌人多热闹的场合,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心底却一直渴望着热闹与温暖呢!拥有这种想法的我实在是太奇怪了吧!

还是早点回家吧,虽然家里没有什么值得我期待的东西。

那为什么要把十二月二十四日这一整天叫做平安夜呢?是因为一般节日氛围在晚上容易调动起来,因此大型活动都集中在晚上,固称作平安夜,这样子更加贴切。所以大多数的家庭成员团聚在家中,共进丰盛的晚餐,共叙天伦之乐,通宵达旦地庆祝圣诞夜这样一个幸福、祥和、狂欢的平安夜、团圆夜。

但是在平安夜的夜幕降临的时候,偌大的一个房子里,依然只有我一个人,坐在窗边静静地发呆。虽然平安夜不是本土节日,但是现在早已经成为了一个国际化的节日。所以窗外的街道上面,灯火通明,家家户户都是一片热闹的气氛。

虽然早已习惯了这样鲜明的对比,但还真是让人感到难以忍受呢。

现在每每到了平安夜与圣诞节的时候,就会不自觉想起小时候的我,那个时候的我,是如此痴迷于母亲告诉我的有关于圣诞老人的传说。

“圣诞老人是一位专门为好孩子在平安夜送上礼物的神秘人物。在每个平安夜的夜晚,圣诞老人就会驾乘由九只驯鹿拉的雪橇,挨家挨户地从烟囱进入屋里,然后偷偷把礼物放在好孩子床头的袜子里,或者堆在壁炉旁的圣诞树下。”

现在再一次回想起那个即使没有烟囱,也要在每个平安夜的时候在床头放上自己的袜子,期盼着圣诞老人送来礼物的我,竟是觉得那么幼稚与可笑,但是更多的,却还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怀念。

越长大越孤单,这句话现在想起来竟是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有些事情,真的是长大以后才懂得,但是却也在长大以后失去。

不过就算是这样一个冷清的平安夜,也不应该是我坐在窗边发牢骚的理由,还是做一点有实际意义的事情比较好。比如说,我那副已经重画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是到现在还是一直没有完成的油画。

在构思油画布局的时候,不经意间摸了一下衣服口袋的我忽然发现口袋里面似乎放着一样东西。

拿出来一看,并不是什么特别的陈年旧物,而是林嘉智“犒劳”我的那一板巧克力,如果不是这不经意的摸口袋的话,连这一板巧克力都可能都会被我遗忘掉了吧?

明明是冬天,却还要开着窗吹晚风,也不知道之前的我是怎么想的,也许我只是想清醒清醒一下现在的自己吧。

而忽如起来的钢琴的声音,就这样随着窗外的风,吹进了我的耳朵。

理查德。克莱德曼的《圣诞老人到镇来》,还真是一首贴切圣诞前夜的钢琴曲呢。说实话,我真的很想见识见识这位住在我家附近的钢琴家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只是,这样一首欢快旋律的歌曲,真的有点不适合此时此刻的我而已。不过,是我的错觉么,我似乎听见了一丝悲伤的旋律?

撕开巧克力的包装,狠狠地咬了一口。

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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