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在一个冬天,宁远古城,空中飘着雪花,宽阔的街道中,行人寥寥无几,一派愁云惨淡,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蜷缩在街角。他抬着头,祈求着好心人给点吃的,一双大眼睛因为饥饿而变得黯淡无光,即使这样他也与周边的浑浊不堪的世界显得格格不入。
“大家都过来啊,咱们宁远县城来了一位仙人,说是要救灾,发吃的赈济呢”一群人是熙熙攘攘的从小男孩身边走过,他们都是本地的乞丐。“有吃的”这是小男孩心里的想法,于是他也起身跟着人群一起走去。
仿佛气氛已然热烈了些,小男孩茫然的跟着人群,偶尔还有些踉跄。几个修士正在忙里忙外的,他们个个都是器宇轩昂,他们都是穿着特有的道袍,系着发髻,身后都背着剑。
他们的前面是一口大锅,锅里煮着粥,几天没吃饭的人见到吃的东西,眼睛都绿了,都围在大锅旁边,等着修士给发东西,在人们脚底下的小男孩,努力的向里挤去,可惜奈何人小力气也小,只能闻道着这辈子闻到过最香的东西,却挤不进去,只能干着急。他努力地想分到里面的东西。他扒开了一个乞丐的腿,那个乞丐觉得脚下有东西挤他,一看是小男孩,愤怒了,小兔崽子,竟然跟我抢,用力的一脚就把小男孩踢出去了。
小男孩飞出去了很远,口中沁出了鲜血,后脑先落地,咣当,倒在了地上,仿佛昏死过去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他先是觉得很温暖,然后他睁开眼睛,看到了光,柔和的光,还有一双从上而伸下来的温暖的手,手上都泛着光芒,“孩子,你没事吧”。一声温柔的声音仿佛是天籁。
小男孩点点头。“仙人,你是仙人吗?妈妈说看见仙人就能幸福的活下去了。”孩子睁着无辜的眼睛盯着这个仙人。这个仙人看了他很长时间,“孩子,你还有家人吗?”小男孩摇摇头,“孩子你有名字吗”小男孩摇摇头。“你愿意做我的徒弟吗?”小男孩想了半天,“师傅,”叫道。“以后你就叫吴桓,是我的大弟子。”那个温柔的声音传来。
御兽山中,无尽的恶鬼,狰狞的面孔,围着我呼啸着,“师傅,徒弟无能,今天可能命丧于此了,弟子唯一放不下的事没有能完成师命,去禀报师尊,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养育和知遇之恩。”我回忆起师傅的音容笑貌,师傅虽然平日里很严厉,可是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如果当年没有师傅,我也许早就在饥寒交迫中死去了。如果没有当年师傅的悉心传授,就不会有我的一身修为,如果没有师傅,就不会有现在的我。
冷,无尽的严寒,从来没有这么冷过,我的心仿佛都停滞了,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中,觉得我的身体仿佛失去了重量,灵魂在不断地向着地下深处的黑暗中落去。正当我无助而又茫然的时候,我看到了,一点光,我想要温暖,我慢慢的向着那一点光游了过去,靠近了才发现,原来那点光是一扇门,那扇门显得很厚重,一扇刻满纹饰的青铜门,那些弯弯曲曲的纹路像是一种语言,也像是一种功法,更像是一种封印般,就静静的刻在青铜门上。那一点光是从门的夹缝中传出来的。微弱的光只是照亮了青铜门的四周。我想看看门的后面是什么,于是就用手推了推门,可是令我吃惊的事情发生了,我发现这座门仿佛是没有重量一般,缓缓的被我推开了,里面是刺眼的光芒。我急忙用手遮蔽着眼,过了很长时间,我适应过来以后,我透过指缝看到了里面的情况。
给人第一种感觉是,这是一个山谷中,仿佛是世外桃园般美妙,这里钟流毓秀,泉水叮咚,潺潺的流水,阳光下的泉水波光银银,青绿色的树木,弯弯的石拱桥旁边,有一座精致的亭子,亭子是一个八角攒尖的顶,亭子有着弯曲成月牙般的升起,朱红的柱子上边盘卧着四条雕刻的惟妙惟肖的龙,张牙舞爪,仿佛就要腾空而起,离着很远就能感受到这种气势。一个人,盘坐着,一个身穿黄衣,华美的衣着,他的头发随意的有些凌乱的披散着,浅黄色精致的外裳对襟,领口上绣着锦丝,宽大的袖口露出里面一双完美无暇的手指。这双手此刻正在抚琴,琴音袅袅,优雅的琴声余音绕梁而三日不绝,这空灵的琴音让我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我这是在哪里?我开口问道,他没有理我,依然在抚琴。这时我才发现,在他的旁边还有一个人。一个男人,他身穿青衣,他半倚靠在亭子的栏杆之上,他的嘴角带着笑意,嘴里还含着一根草,他双手枕在脑后,半眯着眼睛,一副惬意的模样。他的身旁放着一把剑,发出柔和的光照耀在他身上,他仿佛很享受这美好的时光。但是仔细看我才发现,他的胸口有一个拳头大的窟窿,正在汩汩的的往外冒着鲜血。
陡然间,欢快的琴音一变,肃杀之气扑面而来,我仿佛掉进了万丈冰渊,令人窒息的压抑,还有无尽的怒气,曲罢黄衣男子陡然起身,仰天长啸,滚滚的魔气在他头顶盘旋着,他亦疯亦魔般,“杀,狄落,为了你,我杀遍天下人又如何。”我看向他的眼睛,他赤红着双眼竟然有血泪流出。
“啊,我仿佛抑制不住身体般喊了出来,仿佛感情无处宣泄,这其中有情谊,有悲痛,有恨,还有撕心裂肺的痛。”我突然觉得自己陷入了漩涡之中,无尽的轮回往生之中。山谷中的世外桃源竟然变得扭曲了,到处是喊杀之声,无尽的军队在决战,无数的修士在空中决斗,一块块记忆的碎片像是锋利的刀割在我的心头。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树林边,身上都是伤痕,狄落在我不远的地方,它半插在地上,伫立在那里,随风轻轻地摆动,发出呜呜的响声,我想把它握在手里,但是发现自己连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嗖”的一声,狄落竟然拔地而起,刺破虚空,瞬间插在了我身旁的石板里,而且像是切肉般插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那些黑衣人呢?”吴桓,一个声音打断了吴桓的话,“回二师叔,我后来在地上躺了一天一夜才勉强能起身,但是竟然没有发现黑衣人的踪迹,不知道他们去哪了。”“吴桓,虽然你说的我也想相信,可是这不合常理,你一个筑基期的修士,那群黑衣人按你的说法,明显是开光甚至更甚的修为,你怎么可能安然活下来?”二师叔钱阳一脸疑惑的说道。“弟子已如实禀报,还请师尊速速派人去救师傅他们。去晚了恐怕。”二师叔刚想继续说话,“钱阳,你且容吴桓说完,”大师尊说话了。“弟子,弟子想一起去救师傅他们,请师尊应允。。”吴桓继续说道。“恩,吴桓,事情我大致了解了,你且安心养伤。放心,一切有师尊在。”师尊走到吴桓身边说道。“至于狄落的事情,是你的大机缘,要好好把握,也许你将来的成就不在我之下。”师尊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吴桓,而是像对着空气中另外一个人说一样。“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天理循环,因果真是神奇。”师尊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事情,如此感慨道。
二师兄见师尊陷入了回忆,轻声说了句,“师傅,大师兄那边怎么办呢?”师尊转过身,道袍中真气充溢,三色云的道袍云摆无风自动,“哼,蚀魂派看来是有些大的动作了,那咱们就陪他们好好下这盘棋吧。召集门下弟子,金丹三阶以上弟子一律待命,今日下午集结,所有人目标,龙泉。师尊眼中陡然射出一道金芒,仿佛有毁天灭地般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