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小雪
老板变成林子的母亲，这条消息不胫而走，熟人几乎都知道了。有人为我而高兴有一位好母亲，有人则为老板而欣慰，她终于有了依靠。这里面，最让人意料不到的便是小雪，莉莉和舒花艳三个人，怎么没料到平时跟她们一起卖命的伊林一下子就变成小老板。天下的事也真是太奇了。莉莉是最羡慕别人的人，她对小雪和舒花艳说：早知道平时不啃声的伊林这么快就讨老板的欢喜，成了儿子，那么她当初也应该收敛一点气势，说不定现在成老板的女儿。
世界的变化就是让人在意想不到中后悔。
莉莉对小雪和舒花艳说的话还是传到我和母亲的耳中。我对她的话思考琢磨很久，却没有理出一个结果。最终，我只好向正在注视着展开的老板说：“于妈妈，你就干脆让她也做你的女儿吧？”
“孩子，你以为事情就这么简单，这么容易产生吗？你错了。莉莉是什么样的心机，我清楚得很。”于妈妈笑着对我说。
我点了点头。
自从我做了老板的儿子，书店里的人就开始对我另眼相看，连平时都是我该做的事也由某些人代替了。晚上，她们请我吃夜宵，还主动邀请我去溜冰，跳舞……
所有的一切，让我感到身边是那么现实而又虚幻。
那种味道是说不出来的。我更猜不出女孩子的心思。大概是我的身份高了，所以她们来沾光罢。也只有这种想法合情合理。因为我在书店里有权力。
在书中，在听别人的话中，我隐约感觉到权力有一种特别的魅力，像魔法师的魔力一样，让人心醉和忘形。权力，就这个书店的范围而言，就我个人而言，一定要试一下，看看权力和女人相比，谁更有魅力。为了这个，自己冥思苦想了很多个晚上，终于有一天让我等到能试出权力和女人谁魅力大的方法。
这种事，像毒犯一样，只能在暗中进行，决不能让别人发现。要不，这个小老板可就要完蛋了。
计划在心中已经拟好，趁大家不注意时，我把一长纸条递给莉莉。她是我心中要与权力比试的女人。我想：她一定会按纸条上所写的去做。
在星光灿烂的夜晚，我悄悄地来到幽静的马路上。网速十点多时，这里的人就都睡下去了，即使在白天，也不是很热闹——这是这个城市最安静的地方。
果然，莉莉穿着露背，坦着上半胸的吊带白色衣，下穿一条米黄色的短裙，在路灯下，她像个白衣天使。真的，她很美，要不是她曾经欺辱我，说不定会喜欢上她。这是生平第一次约女孩子出来，并且在晚上还心怀不轨，全身不由发痒。那种感觉，让我的牙齿也跟着打颤。
她走过来，挺着丰满的胸。我有口渴的感觉，双眼直视她丰满挺着的***我半闭着眼睛，感受着她把赤热的身体投到我的怀中。这是她心甘情愿的，我并没有强迫她。
我在想：如果是在以前，她会不会像现在一样对待我。
她，这个美丽的女人，在权力下闭上眼睛开始幻想起来。这时，她的双手已经紧紧地勾住我的脖子，她口中吐出的气含着茉莉花香。在这条马路上，我和莉莉就像热恋中的情人一样，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我开始行动，双手在她的身体里乱摸，除了碰了几下她的温暖的**外，没有更加粗鲁的动作。因为我根本就不爱她。本来还想把手伸到她的短裙里去，但是，理智的我并没有这样做。
她的嘴中发出了像婴儿需要喂奶时一样的声音。
我问：“莉莉，我可以吻你的香唇吗？”
她没有说话，只是把自认为是香唇的嘴巴凑上来。霎时，我感到一阵如牙黄一样的臭气从她嘴里迸出来，吓得我急忙扭过头去，不愿意去看她。这个时候，我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一件事。
这个社会，不应该这样去把权力和女人对比，这两者就是互溶的。
女人！我发现自己真的错了。
我不爱她，也不可能去爱。现在，我明白权力和女人究竟谁厉害。
这种权力，是狭隘的权力，就征服了美女。即使如此，我依旧发现自己大错特错。莉莉之所以这样，仅仅是因为我是老板的儿子。只是干儿子，她就这样了。
“假若我不是于老板的儿子，你还会这样吗？”我放开她的身体，认真地问。
她没有回答，咯咯地笑了。从眼神中可以看出答案：以前的我不值得一看。女人的私利眼，就是这样地赤裸裸。莉莉不愧为女人，在老板的儿子面前毫无遮拦。
“林子，你爱我吗？”
天大的笑话。她一相情愿说出这么坦白的话，若是农村，这种女人是没人敢要的，恐怕没有男人能够守住她。我爱她吗？没有，甚至连一点好感也没有。对着她的面，我只能摇了摇头。
她眼中一汪泪水，瞪我一眼，大骂一句大流氓后，生气地走了。背面，只有孤独的背影在陪伴着我。
以后，找女人首先要了解她的心，要知道她爱你哪一点。
正当我在失意中徘徊时，背面走出一个人，是我很熟悉的人，小雪忧伤地出现了，在晚上如鬼魅一样，不同的是她的影子和地上我的影子交错在一起。我很奇怪她会在这时出现，不用说，我明白她一直在跟着我。她怎么可以这样呢？我的心比刚才还要恐惧。为了镇定自己，我用充满着“权力”的目光猥亵着她的灵魂。
然而，她在我的目光下却没有半点反应。这时，我怀疑起自己的”权力”来，或者她还不够称得上是女人。
“你不觉得这样做太辛苦吗？”我冷冷地瞪着她。即使她平时对我好，
可我不希望任何人用小雪这种方式来对待我。
“太可怕了，林子。这一切太突然了，你变得让人十分害怕。”她冷漠得有点无情。
“只怕你比我更可怕！”
“我没有想到你会是这种人。”小雪突然崩溃了，泪水一泄千里，怨恨地说：“枉我喜欢上你这么久，自己却对喜欢的人一点也不了解，实在可悲。可是，莉莉是怎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
“我不爱她。”
“你们都那个样子了，是我亲眼所见。今天晚上，小雪已经被伊林杀死了。”她哭着走了。
我默默地楞着在原地不动，也不敢动。
小雪的心被我无情杀死。回想起自己刚去书店时的情景，只有她一个人对我照顾，其他人的眼光都是不屑一顾。她喜欢我，在默默地为我付出，这个我早就清楚，也很感激。可不管怎么说，感情这种事勉强不了。我也喜欢她，但不是像她那样喜欢我一样。对她的感情，我来得很纯洁，没有一点非分之想。一直以来，我把她当做姐姐一样看待，而把她对我的感情，也当作是姐姐对待弟弟那样。
现在她走了，连背影也消失了，是我伤透她的心。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
从那个晚上开始，书店里一下子有两个人不理我，甚至对我恨之入骨。我一下子像跌进另一个世界，冷漠，孤寂让我的心比火烧还要难受。
奇怪的是居然没有其他人知道我和女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很感激她们两个人没有把事情说出来。其实，要是她们真的说出来，我也不会害怕。
老板究竟是个经历无数坎坷的女人，目光的敏锐和心思的细腻是一般人无法比拟的。她似乎看到自己眼皮底下的几个小后生有着不正常的关系。于是在中午时分，于妈妈把我叫到她的办公室。开始以为她有什么事要我做，可是当她说起我和小雪以及莉莉近来有点不对劲时，我知道了。
至少，于妈妈发现了什么事端。我不敢正面去看她。
她要我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这怎么行呢？说出真相岂不是让自己太难堪了？我在心里盘算着怎么骗过这一关。
是我真的长大了，居然敢想着去撒谎，而且是在于妈妈我的老板面前，在众人眼中，这简直成了不忠不孝。原来，长大了的标志是学会骗，学会遮掩自己的虚伪一面。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我意识到自己这样做错了，可是，仍然不敢面对现实的我还是向于妈妈撒了一个大谎。我告诉她，莉莉很喜欢我，可是自己却不喜欢她，而是小雪。为了让大家的心都明白对方的所想，于是我就在上个星期天的晚上把她们两个人约出来，把话都说清楚了。后来的事情，就是大家都不说话。
这比谎言还要谎言百倍，每一句话都是假的，每一句话都把自己说成神。没想到于妈妈却相信了我的话。我想她以前对人对事都是那么谨慎，而今天对我却这么放心，看样子她对我真的很好。
“孩子，这事你自己处理，做妈妈的在感情上帮不了你的忙。我希望你不要在感情中受到伤害。”她眼中放射出异常的光芒。
而我，却躲过了这一关，只要于妈妈不管我和女孩之间的事，那我就安心多了。
可正在这时，门口多了一个人，是小雪。她的突然出现对于我来说就像是自己的身上捆上定时炸弹一样，只要到了那个时候，我的末日就来了。在于妈妈的允许下，她已经从容地走进来，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我。
她似乎有话要对她的老板说。
我的双脚在发抖，手指也冰凉起来，连呼吸都是那么小心，生怕重一下，会把世界吞掉。这时，我多么希望她是一个哑巴，一个永远不会说真相的哑巴
“小雪，有事吗？”她的老板比平时还和蔼可亲，俨然一位慈母站在女儿身边一样。
“老板，我想跟你说……”
我发出一阵尖叫，椅子差一点下地去，就是这声尖叫，让办公室的气氛变了，变得紧张不安。小雪没有说下去，在痴呆地望着我，而于妈妈的眉头皱得像块树皮，她不解我为什么要叫出声来。
“林子，你怎么拉？”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她又把话转向小雪：“你不要说，我都知道。你是一个诚实的姑娘，林子虽然是我的儿子，但是我是不会勉强你做不愉快的事。”
小雪被老板的话懵住了。她睁大眼睛望着我，好象有答案写在脸上一样。
我把头低得很低，不去看任何人。小雪心里很清楚：是我在中间搞了手脚，只是除了她们的老板，我的于妈妈，是再也没有人知道。即使她急切想知道，又怎么敢向自己的老板问她跟儿子之间的私语呢？原来，我这样做到是为自己加保护伞，得了便宜又卖乖，就连自己也不曾想到。
小雪带着一头的雾水离开了办公室，在她关门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她忧怨的目光。
谁也没有想到，在第二天清早，小雪背着行囊，悄悄地走了。我没有感慨，也没有舍不得，但是，总觉得心很空虚。突然，我明白了一件事。在脑子异常清醒的一刹那，我狂奔出去，找小雪去了。一路上发现自己的泪水在不停地流，心在不停地呼唤：一定要找到小雪，一定要找到。
终于，在车站的候车室里，我看到熟悉的背影，是小雪在那里。在管理人员的阻挡下，我奋不顾身越过栏杆，向小雪冲去。我的出现让她又惊又喜。但是，她的目光却还是那么地忧伤。
我想拉起她的手离开车站。但是，她狠心把手甩开了，连整个身子也转了过去。霎时，我有一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她过了好一阵子，才揉了揉饱含泪水的眼睛，告诉我车还有十五分钟就要开走了。她要回乡下的老家。
“对不起，小雪。”我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不要这样，林子，你的胸口很烫，我的手会被烫伤。”她目光很痴呆，但手却迅速地离开我的胸口，“算了，你不应该向我说对不起，你没有错。”
“你可以不走吗？”我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不走？难道要我一辈子帮你们母子俩卖命吗？”她的心很激动，“我早该嫁人了，你知道吗？这个城市，已经没有我留恋的东西了。以前，还有那个书呆子。现在，连那个书呆子也跟世间的污浊混在了一起。你说说看，我还有必要赖在这里吗？这很丢脸，很伤自尊。”
我明白她的话，很早以前就明白了。只是，在我心中，似乎还有另一个全部在等着我。是权力，是金钱，还是女人？我不敢肯定。
车很快要开了，乘客都开始向里面挪动。我的心僵硬成一块青石，在狠狠地捶打着五脏六腑。小雪已经准备好东西。我仍然在说同一句话：小雪，你可以留下来吗？而她没有回答过一个字，甚至，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
临走前，她叫我不要流泪，只希望我们俩能够认真地吻一下，这个吻就算她和我感情的结束。这么悲凉的话，让我不敢去违抗。就在我们的嘴唇相撞的瞬间，她用力咬破我的嘴唇，她的口中也流出了血，而我嘴角边的血，已从下巴流下来，像有虫子爬过一样，留下一道痕迹。她说只有这样我会记住她一辈子。我没有否认，在她渐渐消失后，自己还是忍不住流下痛苦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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