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倒了。”
呲……
装有洗髓液的瓷瓶里缓缓滴出的五滴绿莹莹的液体,液滴落入冒着热气的浴桶里发出腐蚀般的声音,坐在正中央的刘筝看着渐渐晕开的液体,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还没来得及体会,一阵噬人骨髓的痒一点一点从身下缓缓往心脏处移动。
“唔……”
刘筝痒得直冒冷汗,纤细的手指紧紧扒着浴桶的边缘,整个人因为极致的****而面孔扭曲,下身不受控制地在水中扭动,令人抓狂的****正一点一点蚕食着刘筝的神智。
除了极致的痒,还有刺骨的寒。此时浴桶里氤氲的热气早已变成丝丝寒气升腾而起,而浴桶里的水温早就下降到一个常人难以忍受的温度,刘筝脸色通红,紧咬牙关的双唇被冻的青紫一片,嘴角一滴滴鲜红的血滴进浴桶,晕染成一朵朵妖冶的彼岸花,周身的皮肤被点点寒霜尽数包裹。
看着清澈的水渐渐变成泥泞的黑色,淘淘泪流满面,边擦眼泪,边看着刘筝受苦,“主人坚持住,呜呜……就快好了,坚持住啊!”
刘筝目玼欲裂,扒着浴桶边沿的双手硬生生地将木桶的桶板掰折,十指鲜血淋淋,最后一丝理智的弦被心口的****绷断,整个人再也忍受不住,凄厉的尖叫声刺破空间,
隔壁房间正在品茶的曹宇心口一滞,若有所思地看向刘筝所在的房间。
淘淘拿着一块点心大小的毛巾认真地替刘筝擦着额角的汗水,悄悄抹了一把眼泪,哽着音道,“主人,没事了,没事了,都结束了。”
强忍着神经跳动带来的刺痛感,刘筝意念一动,出了空间,落进早已准备好的浴桶里,有气无力地洗掉黏在身上的褐色液体,缓缓闭上双眼,瘫软成一团缩在浴桶里一动不动。
“主子?”寻玉端着洗脸的盆子进来,就看到自家主子一动不动的样子,忍不住出声。
曹宇回神,大跨步朝着刘筝的房间而去。
房门被推开,曹宇一进来就看见隔着一扇屏风坐在浴桶里的刘筝,冷硬的俊脸上立马浮现一丝诡异的红色,曹宇连忙转身就要离开。
这丫头怎么沐浴都不带关门的!
而且他一只脚都快迈出去了,怎么房间里的丫头一点反应都没有?按理说这丫头不是应该跳着脚喝他出去吗?
静等了几秒,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若不是能看见刘筝的身影,他都要怀疑这屋子里到底有没有人在了。
“主子,你干嘛去,嘶!”紧跟在后面的寻玉刚看到屋内的情景登时倒吸一口冷气,连忙转过身去。
寻玉试探性看着自家主子,只见曹宇黑着一张脸将寻玉一脚踹出去,随即关上门。
……果然那女人就是主子的禁区,谁踩谁倒霉!寻玉郁闷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筝儿?”曹宇边走边轻声喊道。
屋内静悄悄一片,浴桶里的人儿就连动都未动一下,曹宇走近才看清刘筝早已窝在浴桶里沉沉睡去。
唔……这丫头的皮肤是不是又滑嫩了些?不过看丫头的表情似乎很累啊!
曹宇冷硬的面庞柔软下来,看向刘筝的神情带着丝丝怜惜,曹宇走到里屋抱着被子眼睛一闭将刘筝从水里捞了出来,给她裹上厚厚的被子。
曹宇坐在床头,用自己的内力替刘筝烘干长长的秀发,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刘筝放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刘筝熟睡的面容。
看着刘筝趋于平稳的气息,曹宇伸手搭上刘筝的脉搏,眼里流露出些许惊讶。
那些内伤竟然全都好了?
看来……这丫头身上有秘密。
一觉睡醒来的刘筝不仅神清气爽,就连走路都带着一丝轻盈,看着自己如刚剥壳的鸡蛋一般滑嫩的手臂,刘筝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因为暗伤的痊愈,以及曹宇的坐镇,刘筝一路上可谓是乖巧的不能再乖巧了。
啊呸!才不是!
临离开陈留的当晚,原本安谧的一座大府邸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嚎!
“啊……哪个天杀的偷了老夫的钱!”
“还偷了老夫的宝贝琉璃鼎啊!”
“老爷!老爷?”
“快来人啊!老爷晕倒了!”
四匹马拉的一架极尽奢华的马车里,三面是铺着虎皮的柔软长椅,长椅下方则放着烧得通红的炭盆,长椅中央则放着一张一米长的案几,案几上一套茶具带着古朴的韵味,雾气袅袅。
曹宇淡然地为自己沏了一壶暖茶,人还未动,一阵寒风扑面而来,车帘被人掀开,一个一身黑的影子一溜烟猫着腰进了马车,赶车的寻玉随即一挥马鞭,马车登时朝着颍川而去。
曹宇头都未抬,沏好一杯茶随手递给来人,“这次你拿了什么?”
刘筝接过茶杯一仰脖,随后又还给曹宇,抱起案几上的一个暖手炉,这才幽幽地道,“只不过是一个饼子大的琉璃鼎而已,那老头就气得晕了过去。”
“到底是人家的家传宝,就这么没了,晕过去已是好的。”曹宇接过杯子又倒满,放在案几上,轻笑。
刘筝冷笑一声,“传家宝?分明是从一书生家里搜来的,你会不清楚?”
“不清楚,本王从不关心他人的事,除了筝儿以外。”曹宇撩起刘筝耳边的碎发,一脸云淡风轻。
刘筝白了一眼曹宇,“无赖。”
“你就那么缺钱?一路上都不知道有多少大户人家被你打了劫。”曹宇抿了一口茶,无奈地叹了口气。
刘筝抱着暖手炉,若无其事地说着,
“哪有多少,顶多就是陈留城门口的张家,东头的李家,南坊市的赵家,西街的周家,噢,还有一个躲到乡下的钱员外而已,没多少。”
曹宇登时一笑,“算了,这些人的钱财都不干净,你喜欢玩便玩吧,有本王担着,若是缺钱,你大可直接找本王要。”
刘筝被茶水猛地一噎,曹宇眉头微皱,起身坐到刘筝身边帮刘筝顺气,
“你说真的?”刘筝眼睛闪亮。
曹宇扬眉,“本王的话还有假?”
刘筝激动地看着曹宇,“那你能给多少?”
“你要多少?”
“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怎么?反悔了?”
“本王何时反悔过?只要你嫁给本王,你要多少有多少。”
“当我没说。”刘筝一噎,翻了翻白眼,曹宇微眯着眼,笑得开心。
刘筝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天色渐黑的官道,心里有一丢丢害怕。
这一路上她都不知道逃跑了多少次,又有多少次以为自己快要逃跑成功的时候,一转眼就又被曹宇找到了。
本来曹宇要是发火她也就认了,可关键是人家根本一点火气都没有,每次都面无表情、神色镇定地坐在马车里,在她的必经之路上等她。
等到了颍川地界,她就执行那个办法甩掉曹宇!
这一次只许胜,不许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