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通行令?”刘筝一愣。自己身上并没有那些东西啊……可是再仔细一想,突然想起交易最后司马昭递给自己的一面令牌,莫非说的是那个?
可是那东西早就和那两袋钱一起交给嵇康了。就算自己还带着,但是端看那两人的作风,她真的有命回去吗?
呜呜……这回真的死定了!
嵇康啊嵇康……姐姐的命现在就全靠你了,你一定要来救我啊!
“那女人!快点把东西交出来!”杀了麻子脸的黑衣人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刘筝,极不耐烦地说道。他一向最烦的就是女人了,婆婆妈妈的,真窝囊。
刘筝浑身一抖,一双眼睛瞬间沉静如水,看不出任何波澜。
镇定,一定要镇定。
嵇康已经去报官了,按照这个速度,应该用不了多久官府的人就能赶到,只要自己再坚持一下,说不定很快就能离开。
想到这,刘筝反而平静了下来。反正最坏的打算也不过就是一死,黑衣人的刀法那么快,肯定不会感觉到疼,那她还怕什么?
这么一想,刘筝果断摘下兜帽,可怜巴巴地看着巷子两头的两人,满脸无辜。没办法了……只能用不是美人的美人计了,装个无辜可怜,兴许就放了呢?
“什么通行令?我真的不知道。”
“装什么蒜!就是今天那个司马昭给你的令牌!”杀了傻大个的黑衣人声音抖了三抖,强忍着火气道,捏着刀的手背上青筋尽显。
对面的黑衣人看着强压火气的同伙,心里不由得一叹。他这兄弟杀人放火没少干,但就是……怕女人,一看见女的就紧张,一紧张就害怕,一害怕……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眼看就要狂暴了,杀了麻子脸的黑衣人立马接过话头,道,“我们说话算话,只要你交出通行令,就放你离开。”
说实话,他也不忍心杀了这姑娘,辣手摧花这种事真不适合他们兄弟俩,如果是其他同伙接了这个任务……他只能说这姑娘太倒霉了些。
不过,好在遇上的是他们。
“真的不在我身上,那个令牌今天下午的时候就丢了。”自己说的是实话,的确不在,被她扔给了嵇康来着。
“什么?你丢哪儿了?那种东西你怎么能丢了?”黑衣人一愣,几乎是一瞬间就来到了刘筝眼前,看着压过来的黑影,刘筝甚至都问到了黑衣人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吓得腿肚子又是一软,不过好在她本来就是坐着的,也不用再丢人。
啧……自己都在想些什么啊……刘筝摇摇脑袋,重新镇定下来。
“你到底丢哪儿了?”饶是脾气再好如他,也忍不住将少女一把给拎起来。
“好像……是之前下了桥后的一条小道上。”刘筝思索了半天,很是不确定地道。
“啧!真麻烦!”黑衣人揪着刘筝的衣领,跟拎小鸡一样将刘筝拎在自己的前方,对着身后的另一个黑衣人道,“刀疤,跟上。”
被叫刀疤的黑衣人一脸嫌弃地跟在后面,尤其是看到刘筝离自己那么近之后,脸色更是不好,硬是慢了黑衣人一大截,脸色这才好点。
“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或许是太长时间没动手,刘筝的胆子稍微大了点,张牙舞爪地喊道。
可恶!真把她当小孩了?还拎着走?不知道很勒人吗?
黑衣人觉得挺逗,也就松了手,任由刘筝一屁股摔到地上。
刘筝揉了揉被被勒红的脖子,看了一眼身后紧跟的两个黑衣人,自顾自地从地上爬起来,默默地往前走。
“告诉你,别耍花样,不然有你好受的。”被叫刀疤的黑衣人一见刘筝能够自由活动,立马躲在同伴身后,叫嚣道。
刘筝古怪地看了一眼说话的黑衣人,没有吱声,默默地往前走,倒是杀了麻子脸的黑衣人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那个丫头似乎看出什么来了。
刘筝走了几步停了下来,跟在身后的黑衣人同样停了下来,而被叫做刀疤的黑衣人……刘筝很清楚地看见他右眼猛地一跳,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半步。
暗暗记下这一点,继续往前走。算算时间嵇康应该已经带人到了那个地方了吧!
刘筝一想,立即加快步伐按着记忆原路返回,等看到前面的拐角时,刘筝突然指着旁边的地面大喊,
“找到了!在这!”
“哪儿?”
“不许动!”
“啧!上了臭丫头的当了!”
刘筝站在官差中间,一脸劫后重生的表情。
“臭丫头!你骗我!”杀了麻子脸的黑衣人对着刘筝咆哮,却被两个官差死死摁住。
刘筝定了定心神,这才冷着一张脸道:“我没骗你,那东西真的丢了,只不过是被我丢给了别人,而不是丢在了半路上。”
“呵呵……好样的!我记住你了!千万不要被我逮到,不然要你好看!”黑衣人冷笑道。没想到他苍笙做了那么多杀人的买卖,最后竟然栽到了一个小姑娘手里。
“带走!”官差一声令下,两个黑衣人立马被押走了。刘筝看到黑衣人擦肩而过时那愤恨的眼神,心里忍不住一叹。
对不住了!虽然你们没有伤害我,但是杀人偿命……在监狱里好好赎罪吧。
刘筝看着黑衣人被押走,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
“哎!哎?别在这儿睡啊?”嵇康摇了摇刘筝的肩膀,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么大的人了,真不让人省心,也不知道你家在哪儿,要怎么送你回去?
铚县最大的客栈里,
司马昭围着圆桌而坐,正品着茶,就听见单膝跪在门外的侍卫,禀报道,“启禀公子,您让我办的事办完了。”
司马昭摇摇茶杯,轻笑,“哦?发现什么了没?”
“秉公子,那女的名叫刘筝,是无奇的掌柜,听说是最近才搬来的。”侍卫将自己查到的情报递给司马昭,并且将下午发生的事也一并说了。
“无奇?”司马昭轻呡一口茶,翻看着手里的纸,喃喃重复。好奇怪的店名。
“是。据说无奇这家店开了很多年,不过为什么店主是个年轻女子就不得而知了。”
“那今天发生的事你怎么看?”司马昭放下手中的纸,转头看向侍卫。他有意培养身边的人做亲信,不过光有武力可不行,还要有脑子。
“那个女子心机太深,公子如果要招纳一定要慎用。”侍卫想了想道。他一想到那女子沉静如水的眸子,心里就忍不住一寒。
“心机太深吗?”司马昭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桌角,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