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筝看着曹芳,连忙擦掉脸上的眼泪,神色平静地作揖,“陛下。”
曹芳看着这个近日在后宫传得沸沸扬扬的神医,心中越发不悦,如果不是自己刚刚亲眼目睹,谁能想到一个大男人会哭成他这样?
又有谁能想到,不过瞬间,他就能收敛情绪,好似刚刚哭得要死要活的人不是他。
刘筝微弓着腰看不见曹芳的表情,但是并不妨碍她对曹芳的厌恶,明明先帝曹睿是个明君,偏偏这个在身边养大的义子是个不折不扣的昏君。
“深夜之中还在皇宫游荡,朕本该治你一个图谋不轨之罪,但是看你哭得那般伤心欲绝,就算了。”
刘筝:“谢陛下。”
“不过……”曹芳顿了顿,居高临下的眼神中充满嫌弃和鄙夷,“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还真是少见。”
刘筝:“……”
看刘筝不说话,曹芳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刘筝看着曹芳的背影,一肚子纳闷。
曹芳疑心重,手段毒辣,这在朝中已不是什么秘事,原本自己已经做好了被审问的准备,却没想到今晚居然会这么轻易就放自己离开。
……“你确定你看清了?”司马炎神情阴沉,手指有规律地敲击着实木桌面,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再次问道。
老妇臃肿的身子缩成一团跪在下面,一双小眼睛看起来很是鸡贼,“老奴看得千真万确,那公子虽然装得极好,但是老奴确信那是个女子。”还是个生过孩子的女子,只不过她并不敢说出来。
一个是那女子的年龄看起来实在太小,另一个是司马炎的神色,她虽然只是个卑微的奴仆,但是眼色还是有点的,不然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行了,我知道了,这件事你给我烂到肚子里听到没?否则……”
司马炎话没说完,老妇立马一个劲地点头,“老奴明白,老奴明白,打死老奴,也不敢说出去。”
“嗯,这是给你的赏赐,下去吧。”
司马炎说完,立马有一个心腹样的男子递上一个托盘,老妇看得一双小眼睛差点瞪出来,迫不及待地伸手拿起托盘里的东西藏进袖子里,喜笑颜开地离开。
司马炎的心腹紧跟其后离开。
一刻钟后,男子回来,那被老妇拿走的一大块金子重新被放进了托盘里。
看着托盘里沾满老妇血迹的金子,司马炎神色淡淡,事实上他从来都不相信那些信誓旦旦的话,他只相信死人才能保守秘密,“金子赏你了,你若嫌脏,可以扔了。”
“多谢主子。”男子将金子揣进怀里,脸上既没有表示出嫌弃,也没有表现出欣喜,司马炎却是十分满意自己这个下属的态度,挥了挥手,让人退下。
……朝堂上,曹芳端坐在龙椅上,面容严肃,乍一看很是有帝王的威严,一旁的小公公操着尖锐的嗓音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一众大臣你看我我看你,皆不出声。
有的是真没有事可禀报,有的则是不敢禀报,实在是被曹芳的手段给吓怕了。
曹芳懒洋洋地瞥了一眼,没给大臣们更多机会直接摆驾回宫。
一连十天皆是如此,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几日曹芳上朝只是走个流程,夏侯玄看着曹芳匆匆离去的背影,神色十分不悦,下意识地扭头去看站在武将里的司马昭,发现司马昭的面色同样不怎么好看就不禁有些好奇了。
按理说,曹芳越是荒淫政务,司马昭这个把持朝政的都督应该越开心才对……怎么还一脸的苦仇大恨。
夏侯玄退出大殿,一众大臣同样无所事事地往回走,三三两两并肩而行,像是在聊什么,仔细一听,竟然还都是同一个话题,“这是第十日了吧?”
“是啊,也不知道陛下什么时候才放许太医离开,我家里还有老母等着许太医看病呢!”
“欸?我也是啊!陛下龙体抱恙,也不知道是什么病,竟然连许太医都没法根治,拖了十天了都!”
“可不是嘛!我听后宫的娘娘说这几日陛下一下朝就去太医院找许太医了。”
“我还听说陛下这几日晚上连安排的侍寝都不去了。”
“我也听说了,不过我听得更多的是说……”
“说什么?”
那大臣四下望了一眼,这才压低声音道,“说陛下其实……是断袖。”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