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曹宇耐着性子等了片刻,楼上那间房依然一点动静也没有,曹宇心中暗道不好,连忙三步并两步闯入刘筝的房间。只见刘筝此时正躺在地上,脑袋周围一片血迹,昏迷不醒。
曹宇眉头微皱,连忙吩咐跟过来的寻玉去找郎中,而他自己则小心翼翼地将刘筝放到床上。
这个女人真是一点都不安稳,在自己房间也能折腾成这样,那么一大摊血迹,也不知道她就是怎么弄的。
“主子,郎中来了。”
曹宇点点头,给郎中让开位置,郎中给刘筝把完脉,又检查了一下刘筝后脑的伤势,道,“还好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到脑子。”
曹宇这才放心的点点头,看着郎中给刘筝包扎好伤口,并开了几副药,曹宇便吩咐寻玉把郎中送走。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曹宇回头看着床上的人儿,眉头微蹙,几次想要抚摸的手又缩了回来。
他从不是一个会动情的人,没想到现在却对一个小丫头产生感觉,当真是可笑。
曹宇自嘲地笑笑,转身离开。
刘筝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昏,感觉到后脑传来的酥麻感,刘筝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摸,一圈粗麻的质感透过手指传来。
看来有人替她包扎过了,来到这个时代,她已经两次伤到头了。
“主人,您终于醒了。”淘淘的机械音响起,话语里带着一丝担忧。
“嗯,我没事了。”
“主人,是昨晚那个人救了你。”
刘筝一愣,随即点点头,“我知道了。”
正想着,门外一直候着的小二轻轻敲门,道,“小公子醒啦?这是我们客栈给您煎的药,您快些喝了吧。”
刘筝从床上坐起,随意从身上摸出十枚五铢钱递给小二,轻轻道谢,“多谢小二哥,一点心意。”
“哎哟……您看您这客气的!”小二受宠若惊地捧着钱笑道。
刘筝接过药碗,也是一笑,“这是应该的,收下吧,以后若是有麻烦的地方还请照顾一二。”
“那是,那是,那我就不打搅小公子休息了。”小二笑眯眯地将钱塞进怀里这才离开。
刘筝的笑容一直维持到小二退出房去,等到天色渐渐黑下来,刘筝这才换上一身夜行衣,推开窗户跃身纵入黑暗之中。
隔壁房间,
“主子!”跪在地上的寻玉轻声唤道。
斜躺在床上看书的曹宇淡淡地抬抬眸子,长袖一挥,“跟上。”
铚县大街上,
刘筝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处二层楼的屋檐上,眼中满是好奇。难怪那么多人喜欢飞檐走壁,原来高处的风景真的很不错啊!
至少大街的走向看得一清二楚。
“淘淘,王家在哪儿?”
“在距这里一千米远的西北方向。”
刘筝唇角一勾,几个闪身消失在月色中,紧跟在刘筝身后的寻玉心中越发惊恐,他竟然跟不上那个少年的速度?
过了许久,寻玉闪身出现在刚刚的屋顶上,快速朝着客栈飞去。
他把人跟丢了!主人知道一定会骂死他的!
王家,
除了下人们在院子里走动之外,这个王家竟然一点防范都没有,只有几处大宅子里面亮着光,刘筝皱着眉扫了一眼,便朝着其中一间房掠去。
刘筝轻轻落在房顶上,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脚下的瓦片发出清脆地一声响,刘筝连忙匍匐在房顶上,小心肝都了三抖,“淘淘,我是不是买了假货?刚刚落下来的时候我差点就掉下去了!”
淘淘很是嫌弃地解释道,“不是轻功的问题,是主人您的体质太虚弱了。”
“是吗?”
……好吧,作为一个很少运动的现代人,她可能是有那么一点点虚弱,不过!这并不影响她成为武林高手和大富翁。
“那是不是有卖改变体质的药?”
“是的,一瓶洗髓液五十万,主人的体质至少需要五瓶,稀释到水中,泡一个月就好了。”
刘筝默默地翻翻白眼,不再讨论体质的问题,伸手揭开房顶的一片瓦,刘筝很清晰地看到房里的来回走动的人。
“姨娘,小小姐回来了,那个刘筝怎么办?咋们好像已经把人得罪死了,要是大家伙都知道咋们冤枉好人,还不知道该怎么说您呢。”房子里的一个丫鬟服侍的女子立在一旁,神色焦虑地看着一身深红色锦袍的妇人在房间里来回地走动。
锦袍妇人手中揉捏着一块帕子,神色也有些慌张,“我怎么知道会成这样?那封信里明明就说我儿是被刘筝杀的,怎么会不是呢?”
“姨娘您糊涂啊……那封信就是假的,您怎么就信以为真了?”丫鬟走上前,道。
徐氏瞪了一眼,粗短的食指指着丫鬟的头,冷声道,“那封信可是本家王管家传来的,王管家是我女儿王欣儿的心腹,怎么会有假?当日你还劝我把事情弄大,怎么现在才说信是假的?”
王欣儿的心腹传来的信?看样子这个徐氏还不知道自己的大女儿已经死了啊……
坐在房顶上的刘筝忽然一笑。
丫鬟浑身一哆嗦,连忙跪在徐氏的脚边,求饶道,“姨娘恕罪,奴婢,奴婢当初也是担心小小姐,怕小小姐受到委屈才……”
“行了!”徐氏不耐烦地喝道,丫鬟连忙闭上嘴。
“欣儿不会无缘无故咒芊儿的,可是芊儿又没事,那信上说的难不成真是假的?”徐氏在房里来来回回地走,越想脑子里越乱。
跪在地上的丫鬟忽然灵光一闪,“会不会,信上说的尸体是……大小姐?”
正在思考的徐氏双目圆瞪,猛地一挥袖子,带着戒指的手狠狠地扇在丫鬟的脸上,将自己的贴身丫鬟扇倒在地,“你再说一遍!”
倒在地上的丫鬟金喜连忙捂着半边脸爬着跪好,浑身抖成了筛糠子,眼中的大颗大颗的金豆子往下滚,好不惹人怜爱,“姨娘……姨娘,奴婢也只是猜测,并不是真的有意诅咒大小姐的。”
“你还说!”徐氏扬起胳膊瞪着金喜。
金喜一抖,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大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没事的。”
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丫鬟,徐氏也是哀叹一声,“罢了罢了,我且写封信,你去送到王管家手里,看看我女儿是否安好。”
“那……刘筝的事……”金喜收起眼泪,红着眼眶小心翼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