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丁正毅的反抗,张齐手中的力气又大了一分,噗地一声,匕刃扎进皮肤,丁正毅额头立即布满一层薄汗,脑子也清明了许多,手里再次用劲,将匕首竟生生推了回去。
帐篷外,十号已经带着一大批人过来了,当看到帐篷外的十一号不见了人影时,众人心里都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张齐也听到了帐篷外的动静,再顾不上其他,一把甩开丁正毅的手,“老家伙,给我去死吧!”
哗帘子被蒋腾掀开,宽敞的帐篷似乎跟先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蒋腾正想松口气就看到那一串延伸向丁正毅床前的脚印,心里蓦地一惊。
江晁也注意到了蒋腾的视线,回头对着十号吩咐,“去,给我把十一号找回来。”
说完江晁紧跟着蒋腾进了帐篷,其他人则守在门口。
“老丁……老丁!!!”
蒋腾看着床上面无血色的人,一时间僵在原地。
江晁一进来就看见床上的丁正毅,瞳孔猛然一缩。
丁正毅眼珠突出,两只手还乍在空中,瘦削的手背上青筋尽显,而胸口处……赫然插着一把军用匕首,那是张齐逃跑时没来得及拔的。
江晁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毕竟是他的人照看不利让丁首长遭了毒手。
“老丁……”蒋腾看着丁正毅死不瞑目的样子,心脏狠狠地揪在一起,忽然间,呼吸急促,蒋腾只觉得自己突然喘不上气来,大口大口喘息着,眼前却蓦地一黑。
“蒋首长?蒋首长!!!”
……张齐躲在人后,看着帐篷里晕过去的蒋腾,手心沁出一层汗来,心里忍不住有些后悔自己太冲动了。
“哎?张齐,你怎么出汗了?很热吗?”一旁的士兵看着张齐,好奇地问出声。
张齐吓得心里一抖,连忙捂住那个士兵的嘴,“瞎嚷嚷啥,我就是有点感冒发烧。”
那士兵挣扎着想要开口说话,张齐连忙又道,“你别说话,里面正乱着呢,你还想给首长添麻烦吗?”
那士兵一怔,不敢再说话了,张齐这才松开了士兵,转身回去,“我累了,就先回去了。”
士兵纳闷地看了一眼张齐,也没多想,转头又看向帐篷里面。
被士兵那一声喊,惊得张齐心里又多了几分惶恐,想起灌木丛里被他毒死的十一,心里更是惶惶不安。
因为匆忙他还没来得及拖远,就在帐篷后面不远处,他现在还得过去收尸,要不然一会儿就要被发现了。
张齐这般想着又回头看了一眼,生怕后面有人,只是因为光顾着看身后,并没有注意到十号已经在那儿了,等张齐转过头,想要溜却是来不及了。
“张齐?”十号眯着眼看着面色惨白的张齐,心里已经开始起疑,毕竟他走之前十一还好好的,偏偏就他来的那一会儿,这人就出了事,现在又出现在这里,难保不是想要毁尸灭迹。
这么想着,十号直起身子往前移了两步,挡住身后的十一,“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我…”张齐心虚得只想转头就跑,可是他也清楚自己不能跑,跑了就把罪名坐实了,而且就算是跑,他肯定也跑不过这群怪物。
看张齐那心虚的模样,十号面露杀气,“说!十一是不是你杀的!!!”
被十号一声暴喝,张齐脑子瞬间清醒了,整个人也突然镇静了下来,“不是,十一不是我杀的。”
“不是你还能是谁?我走之前他还好好的,偏偏我走了之后他就出事了,不是你还有谁?”十号一把揪住张齐的领子,一双眼睛锐利得好像要将眼前人一刀剖开。
张齐闻言勾唇冷笑,“我杀的?你有证据吗?就因为我之前把你们堵在了营地外面?十号,我告诉你,你就是记恨我,所以才把脏水泼在我身上。”
“你特么敢做不敢承认?”十号拽着张齐又是往前一拉,两人之间的距离再一次缩近,张齐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十号眼中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
“我说了,证据!你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就不要血口喷人,不然你会让我以为你们天谴队的人都像你一样,不仅枉顾军令,还诬陷好人。”
“你!!!”
“十号,你们天谴队人人都是怪物,如果传出去,怪物杀了怪物,然后栽赃嫁祸,这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张齐,你他妈的少在这儿喷粪!我告诉你,我一定会找到证据!”
十号气愤地甩开张齐,指着来时的路,“现在,给我滚!”
张齐踉踉跄跄退好几步这才站稳,十分嫌弃地拍了拍十号抓过的地方,这才插着裤兜头也不回地走了。
嘭!
张齐……你给我等着!!!
刘筝、宿离殇、帝择天和白玦回来的时候,营地里弥漫着浓浓的哀伤,守卫的兵靠着树,目光有些涣散,时不时叹口气,茫然地不知道要干什么,连巡逻也都不在乎了。
“你在干什么!?”帝择天看着士兵懒散的样子,不由得拧眉呵斥。
那士兵被吓了一跳,张口就骂,“吵什么吵!没看见老子在思考人生?”
“老子?”和刘筝一起走在后面的宿离殇哧地笑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喊自己是老子的。
“你……你们是谁?”士兵看着眼前两个长得很像的男人,又觉得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了。
宿离殇离开帝择天的身体时就将那套法衣收了回来,所以帝择天此时穿的还是原来那套军装,只不过因为血污的原因,已经有些认不出来了,但是肩章上的一穗两星还是很显眼,尤其是在帝择天拿出了天谴队的特别行动证时。
士兵就凑过去看了一眼,再看帝择天时,整个人腿都软了。
刘筝直觉营地气氛不对,直接就看向那个士兵,“营地里出了什么事?”
士兵这次倒是礼貌了,也不敢再说脏话,老老实实地道,“营地里的丁首长去世了。”
“怎么会!?”
她可是亲自治好了首长身上的毒才离开的,怎么可能会死?
“到底怎么回事!?快说!首长他人现在又在哪儿?”
“首,首……首长在营地后面,蒋首长……他们,在,在给丁首长举行葬礼……”
“你说什么!?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