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筝噌地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手里下意识地就挥出一道磅礴的灵力,床上的大白狗立马就被击飞出去狠狠地撞在柜子上滑了数米才停下来。
大白狗腹部雪白的皮毛瞬间被一大片殷红取代。
下一刻,地上的大白狗就变成了宿离殇,那双仿佛看一眼就能惑人心神的酒红色眸子里闪着委屈的泪花,“娘子~是我啊~”
刘筝看着地上的宿离殇,剔透的蓝眸里折射着冬日的寒光,声音冷冽如冰,“你不是宿离殇,你是谁?”
地上的‘宿离殇’似是不死心,捂着正在淌血的腹部朝刘筝的床边挪去,那神情委屈极了,“娘子~真的是我。”
“呵~”
刘筝冷笑一声,再不留手,凭空抽出自己好久都没使用了的玄铁墨刀朝着男人就是一挥,宿离殇酒红色的眸子骤然一缩,整个人一个侧翻避过墨刀刀刃上的磅礴灵力。
轻松躲过刘筝的攻击,‘宿离殇’静静地看了刘筝一秒钟,像是失去了兴趣一般懒洋洋地哧了一声,“一下子就被看穿了,真没意思!”
“没意思?那我多陪你玩玩。”刘筝从床上跳下,墨色的长刀带着一股剑一般势如破竹的气势朝着地上的人袭去,男人又是慵懒地一个扭腰闪开刘筝的刀锋,身形飞快地从帐篷溜了出去,临走还不忘似笑非笑地冲着她办了个鬼脸,“男人婆~”
刘筝:“……”
刚刚从主帐回来的宿离殇就看见帐篷口站着的刘筝,也没留意此时的她为什么浑身带着杀气就兴冲冲地扑了过去,“媳妇儿~“刘筝看着朝自己扑过来的身影,冰蓝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双手握刀十分迅猛地朝着来人的脑袋上而去。
宿离殇凑近了才发现自家媳妇儿此时浑身上下都透着浓浓的杀气,然而谁让他速度太快,此时想停也刹不住了,眼看就要撞上刘筝的刀了,宿离殇果断眼睛一闭,听天由命了。
凌厉的风迎面而来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等宿离殇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刘筝的刀早已经被收了起来,一双蓝色眸子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怎么不躲?以你的能力应该很轻松才是。”
“媳妇儿的速度太快,躲不开。”宿离殇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着,“再者,若是媳妇儿真想杀我,那我躲了又有何意?”
看着宿离殇那双深邃得仿佛能将她吸进去的眸子,刘筝心里陡然漏了一拍,随即转身朝着帐篷里走去,“刚刚有只妖变成了你的样子,原型应该是只大白狗。”
宿离殇愣了愣,“妖?”
刘筝嗯了一声,眉头就没松开,事实上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能化成人形的妖,只是,这里毕竟是地球,按说就不应该有妖物出现才对,但是自从她从古代回来之后,两次遇到了妖,而且还都是大妖……好像都跟赶了巧一样。
“嗯,一直雪白色的大狗,化成人形的时候跟你一模一样,只是那双眼睛是红色的,要不是知道你现在的这个身体是个人类,我差点就当成你了。“尤其是那只蠢狗居然还爬她的床占她便宜!想到这儿刘筝的脸都黑了。
“你确定你看到是只狗,不是狐狸?”宿离殇听到刘筝的描述莫名就想到了自己的真身,雪域九尾狐。
刘筝稍稍思索了一下,想起那大白狗尖尖的耳朵和鼻子,好像是只狐狸……吧,“反正耳朵是尖的,鼻子也是尖的,也许是狐狸狗也说不定呢。““狐狸狗?”
宿离殇的嘴角抽了抽,他现在真的恨不得能把这个女人禁锢在怀里狠狠地蹂躏,敢把他堂堂魔君的真身比作一条狐狸狗,也是没谁了。
不过,女人也算做了件好事,毕竟比起他漫无目的感应,现在起码有了个明确的目标不是?
其实,千年前被封印的只是自己的魂魄,真身是被留下来了的,只不过因为没了灵魂,所以真身也就成了死物,一直被藏在人烟罕至的雪山深处,没想到自己这回倒是碰巧了。
只是按照媳妇儿说的,那只九尾狐应该是有了自主意识的……那他要是想回到真身,岂不是会产生排斥?毕竟千年过去了,死物也有了自己的灵智那么这次他来找刘筝的目的又是什么?难不成也是感应到了他才来的?
看到宿离殇还在苦苦思索,刘筝不想问也懒得问,径自又躺回了床上,反正有妖也不关她的事,只要不出来害人。
所以天大地大,比过不睡觉最大。
许是真的累了,刘筝几乎是一沾床就睡熟了。
然而,有时候有些人就是偏偏不让你好过。
刘筝这才睡着,又有人来了,掀帐篷帘子的动作一点儿也不轻,整个人更是风风火火的,除了丁阳,还有谁。
“刘筝!刘筝!”
丁阳一掀开帘子首先就看见了宿离殇,不过因为不熟下意识地就将人忽略了,继而看向床上的少年,一张俊脸像是有什么苦愁大恨一般,直接将少年从床上拽了起来,“你怎么还在睡啊!每次找你你都在睡觉,赶紧给我起来!”
刘筝今天睡觉一连被打搅了好几次,此时心里带着浓浓的怨气看着眼前的丁阳,嗯,被打搅的几次里光丁阳就占了两次,很好~如果这次没大事,她一定让丁阳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最好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告诉我!”
刘筝一身利落的军装此时因为睡觉而有些褶皱,一张雌雄莫辨的脸此时带着浓浓的危险和一丝深之入骨的慵懒。
宿离殇只看了一眼,就被媳妇儿慵懒的样子给迷住了,看向刘筝的眸子像是跨越了千年时空,藏满了眷恋和失而复得。
而丁阳则是被刘筝这副样子惊得下巴有些脱臼了,一不小心就看入了神,丁阳摇了摇脑袋,猛拍了自己几下。
自己也是!怎么就这么没出息,见到个男人也会脸红!
不过……这还是他刚认识时的那个冷漠少年么?怎么越看越像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