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指着刘泽辰的膝盖大惊失色,“呀!你受伤了!?”
“我没事~还请你带我去找瑜丫头。”刘泽辰说着就扶着墙站了起来,然而膝盖猛地一疼又跌坐回了原位,吓得小护士连忙蹲了下来替他检查伤势,“你都伤这么重了,我先带你去包扎。”
小护士说着就架起刘泽辰的一只胳膊将刘泽辰扶了起来。
想想丫头的处境,刘泽辰摇摇头道,“不,你还是先带我去找丫头吧。”
小护士架着刘泽辰慢腾腾地往前走,嘴里下意识地问道,“丫头?丫头是谁?”
刘泽辰脸色突然一黑,立在原地。
“你怎么不走了?”小护士低头看了一眼刘泽辰的膝盖,一脸疑惑,这膝盖看样子是伤过一回,要是不及时包扎,很可能还会引起旧伤……“你不知道瑜丫头是谁?那你刚刚为什么点头?”刘泽辰目光有些阴沉,那颗原本就不安的心越来越急躁。
“我……”小护士刚想解释,这才想起一开始这个男生好像是问过自己什么话,可是她当时根本就没在听,怎么会知道。
看着小护士欲言又止的模样,刘泽辰现在想杀人的心都有了,可看着护士那一脸茫然无措又目露无辜的神情,刘泽辰终究还是忍了。
算了,是自己太急没有问清楚才造成这样的误会。
深吸一口气,刘泽辰挪开自己的手臂,一瘸一拐地朝医院大厅正在排队挂号的队伍最前面走去。
赵察说来医院的粉丝很多,那么一大群人聚在一起肯定有人看见了什么,说不定在这里能找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你去哪儿?你的伤口还没包扎呢,我先带你去包扎吧~”小护士看着前方倔强又无助的男生,心里忽然有些心疼,连忙小跑上前扶住他。
刘泽辰冷冷地拂开护士的手,神情有些难看,“护士小姐,谢谢你的好心,但是现在我很忙,还请不要打扰我。”
“可是你的伤口还没包扎,会感染的。”看着男生膝盖处已经被血染成黑色的牛仔裤,焦急地道。
“谢谢,不需要。”刘泽辰礼貌客气地笑着道了一声谢,一瘸一拐地走到窗口最前面,看着正在去病历单的病人道,“打扰一下,你有没有看见一个扎着麻花辫,穿着深色呢子大衣的一个长得很可爱的小姑娘?”
那人接过医生开的单子,摇了摇头。
刘泽辰一阵失望,“好的,谢谢。”
看了一眼大厅的表,刘泽辰心一沉,已经一点二十五分了,丫头,你到底在哪儿啊“我好像看见一个跟你描述很像的人。”队伍中央一个体型胖胖的妇女歪着身子突然道。
“阿姨您知道?那她现在在哪儿?”刘泽辰喜出望外。
中年妇女想了想这才道,“那个女孩我看见她出医院了,不过说来也是奇怪,今天中午大厅里有一群女孩在打架,哎哟我的妈呀,吓死个人嘞,然后我就听见有人在喊,然后就看见那丫头匆忙跑出去,结果那些女的就全都跟出去了。”
“虽然只是个背影,但是跟你说的人我感觉还是蛮像的,哎!小伙子,你去哪儿?”
刘泽辰没听完妇女在说什么,但他清楚地听到有一群女孩在打架,有人跑出去了,听到这儿,刘泽辰的心里一阵七上八下。
小护士站在原地看着一瘸一拐跑出去的背影,刚刚初开的少女心就这么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内碎成了渣,吧嗒吧嗒地掉着眼泪也没有去擦。
看见医院外形形色色的人,刘泽辰连汗都顾不上擦,一阵冷风吹过,刺骨的寒意渗进额头引起阵阵刺痛,拉住走过来的路人就问有没有看见一个穿深色呢子大衣,扎着麻花辫的女孩。
一路上的行人纷纷摇头,看着这个面容好看但神情异常的男生,不由得皱皱眉头,暗暗绕开,眼看这一整条街都快被走尽了,刘泽辰的心跟着沉到了谷底。
看着拐角处正眯着眼晒太阳的老大爷,刘泽辰垂着脑袋走过,打算去另一条街看看。
走了没几步,似是有些不甘,抱着宁多问不放过的原则又折了回去,“大爷,你有没有见过一个……”
“一个穿着深色呢子大衣扎麻花辫的姑娘。”老大爷仰起脑袋,依旧眯着眼睛笑道。
“大,大爷,您见过?”刘泽辰一下子就激动起来。
老大爷呵呵呵笑得很开心,“你都喊了一路了,老头子我眼瞎,可耳没背。”
刘泽辰忽地一愣,“大爷您……”
眼瞎耳没背……那他还指望能问出什么来?
“大爷,对不起,打扰您晒太阳了。”刘泽辰说着就已经迈开腿失魂落魄地拐弯朝着另一条街走去,丫头,你可千万不能出事。
“那丫头在对面那片小巷子里。”
刘泽辰往前走的脚步突然一顿,转过身看向大爷。
“那片巷子打从民国那会儿就在,一直保留至今,算是个很别致的地方,只不过巷子最里面有一所废弃的小学,那里啊,可是一些坏孩子捉弄人最喜欢去的地方。”
“……”刘泽辰渐渐冷静下来,眸子微沉,目光深邃。
没有再废话,身形利索地穿过车流不止的马路,一眨眼的功夫人就在对面的街头不见了。
老大爷耳朵微动,随后感慨地叹了一声,拄着拐杖晃晃悠悠地朝着对面的街道走去,“现在的年轻人呐~急急躁躁的,连老人家的话都没听完就走了~”
“唉~老头子,没人要了咯~”
车水马龙的街头,没人注意到一个瞎眼的老头子是怎么安然无恙地过了马路,又是怎么在不经意间消失不见。
已经一点四十五分了,丫头!!!
废弃小学的体育器材室里,谭卿瑜突然抬起头,一张清秀的小脸上赫然两个已经变成青紫色的巴掌印,被打肿的嘴唇唇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单薄的身子蜷缩成一团蹲在角落里,身上唯一一件能遮寒的大衣早就不知道被人扔到了哪儿去,厚重的大铁门被人反锁,头顶唯一的一扇窗户虽然能透出一丝光线,可却焊着铁栅栏,像个冰冷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