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茜心里暗松一口气,现在一楼这么黑,她还真怕这几个保镖会不听话。刚想要跟身边的另一个保镖说话时,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人就不见了。
被打脸的保镖也注意到同伴的消失,再联想到刚刚那抹鬼影,心里也不由得有些怕了,刚想退,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忽然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保镖咕噜猛咽一口唾沫僵在原地,心脏咚咚咚急速跳着,冷汗浸满手心。
因为有徐家撑腰,所以欺男霸女的事没少干,甚至还沾过几次人命,现在鬼找上门来了,说不怕那是假的。
保镖不敢回头却又忍不住好奇心,僵着脑袋看着搭在自己肩头的手,那是一只修长且白皙如玉的手,仿佛经不起盈盈一握,然而就是这样一只手让保镖脸都白了,裤子下更是一片****,艾玛!这回真完了,居然是戾气最重的女鬼。
刘筝才不管保镖这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乘其精神恍惚的时候似阎王一般审判道,“许衫,原名许大山,来自偏远的小山村,相貌平平,本事平平,靠着一身蛮力找了一份保镖的工作,没房没车没媳妇,想找结婚对象,奈何没人看得上,一辈子注定混得像条狗。”
听着越来越飘渺的声音,保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这果真是女鬼,不,应该是和阎王爷认识的女鬼,不然怎么能那么清楚他的身世,就连他在哪儿出生都知道。
不给许大山说话的机会,刘筝利用精神力继续干扰,“因为你来自小山村,没人看得起你,徐家二小姐更是对你趾高气昂,打骂你就像是在打骂一条狗,不,你比狗都不如,你活得卑微,见了谁都卑躬屈膝,即使是个小孩子,也能冲着你扔石子,二小姐拿你出气,大小姐嫌弃你,看见你就像是在鼻涕虫,这些大世家的人看似对你好,给了你一份体面的工作,但却并没有把你当人看,你觉得这样的主子值得你费心费力,掏心掏肺地对待吗?”
“想想,就在刚刚她还打了你,你难道一点也不生气?你是生气的,但你惹不起她,不是吗?”
想想之前徐蓉徐茜两姐妹是如何对待他们这些人的,许大山的眼眶都红了,是的,他心中有不甘、有怒火,但却得憋着。
“现在这里只有你们两个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没有人会知道,甚至,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那个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变成你的人。她不是瞧不起你吗?那就征服她,证明给她让看,让她知道,泥人也是有脾气的。”
刘筝的这一番话是用精神力直接落进许大山的脑海中的,徐茜根本听不到,这也就导致她并没有看见许大山看她的眼神已经越来越阴狠,甚至带着一抹玉石俱焚的疯狂。
工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虽然一楼大厅徐茜的动静很大,但要传到四百米外的后门仓库那里还是有些吃力,尤其当仓库里阵阵大笑声传来时,那声音更是盖得一点都听不到了。
看着已经红眼的许大山,刘筝稍稍后退,拿出从刘韬那儿买的顶级助情香顺手插到旁边的机器缝里,从空间抽出惯用的黑色长刀,一溜烟地朝着三楼跑去。
种子已经种下,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了,徐茜……你要是聪明的话就前往不要往光亮处跑哟话虽如此说着,但人深处黑暗中时,对于光的渴望就像是瘾君子之于毒品,哪怕知道是深渊也要往里跳,更何况徐茜跟本不知道她眼中的希望其实是另一层更让人绝望的地狱。
耳尖的刘筝刚刚跑到一楼楼梯口,就听到大厅情动至深处时的嘤咛声,随之鼻翼处就飘来一缕淡淡的香。
香味不浓却能在不知不觉间撩拨起人最原始的欲望,刘筝只是吸了一点,就感觉心口不正常的起伏,心痒难耐之下连忙朝着三楼跑去,再不敢停顿一下。
刘韬给的产自于印度的迷萝香这效果还真不是盖的,不过价格确是真的死贵。
一支就要七十万,差点没心疼死她!
不过好在自己只用了半支,折了另一半丢空间里以后存着用。
眼看一拐就到了,刘筝深吸一口气,紧握了握手中古朴而又神秘感十足的黑色长刀,修长的腿一迈跨上三楼。
……再说谭卿瑜和刘泽辰。
因为宿离殇只是迷晕了一群人,并没有放刘泽辰出来,所以此时的刘泽辰和被扔下来的谭卿瑜依旧苦哈哈地呆在地窖里。
滴答滴答的滴水声在静谧的地窖里显得尤为清晰,刘泽辰看着同自己一样被扔来下来的谭卿瑜,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疼惜。
“瑜丫头,你怎么样了?”因为被铐着手链脚链,刘泽辰刚走出一步就被铁链给绊住了。
谭卿瑜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心里如五味杂粮一般,说不尽、道不明的心酸,语气疏离得仿佛两个陌生人,“辰……哥,我挺好,没事。”
被扔下来的时候万念俱灰,想着就这样淹死也不错,可没想到刘泽辰竟然会一头扎进水里,不顾手腕脚腕磨出血也要离自己近一点,再近一点,给快要失去神智的自己缓缓渡气,然后用牙一点一点磨掉绑在她身上的绳子。
而她就那么看着他,上浮、换气,憋气、下沉、渡气,再换气,再磨绳子,一直循环往复,磨到嘴都烂了,满嘴的血迹,还傻傻地冲着你笑,这让她怎能不心痛,怎能不动心?
可是……一想起徐蓉的话,谭卿瑜小脸就一片惨白。
是了,自己只是个小饭店老板的女儿,每天身上都是油烟气,一年打工赚的钱还没刘泽辰一天的代言费来的多,一没身份二没钱,唯一能拿得出手就是弹得一手好钢琴,可惜也因为家庭的破碎就再也没弹过。
这样的她,如何……配得上他?
听着谭卿瑜对自己的称呼,一向温柔和煦的刘泽辰微微皱了眉,平日里这丫头都喜欢直接叫他单字辰,生气时还会直接吼他的全名,却从没有叫过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