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死了吗?
啪……碗碟碎了一地,
“夫人!”
听着这声音刘筝勉强睁开眼睛,就看见站在原地捂着嘴惊呼的丫鬟,刘筝艰难地咳了几声,刚想呼救,就被嵇母拉扯着撞上了床头的梨花木。
“啊……”丫鬟惊呼一声,吓得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感觉自己额前突然一疼,紧接着脑袋像是被人用锤子硬生生砸开一般,疼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抓狂。
视线越来越模糊,看着依旧立在原地的丫鬟,刘筝忍不住在心里连连苦笑,
好歹拉她一把呀……
看着已经疯疯癫癫的嵇母,丫鬟吓得直接瘫软在地,视线落在床榻前倒在血泊里的女人,丫鬟这才反应过来,双手惊恐地捂住脸,扯着嗓子惊恐地高喊,
“啊啊啊啊啊……杀人啦!”
刚冲进后院的司马昭就听见房内丫鬟的尖叫声,司马昭心中一紧,三步并两步冲进房间,刚一进去,就看见一个一身白衣白裤的疯女人正死命地掐着刘筝的脖子,双目通红,眼珠突出,咧着嘴狞笑的样子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司马昭又怒又惊,连忙将嵇母一把推开,抱起怀中的人就朝外走去。
丫鬟愣愣地看着这个冲进来的男人,心中忽然一阵悸动,看了一眼同样被撞晕过去的嵇夫人,丫鬟也不知从哪儿生出来的勇气,一把抱住司马昭的大腿,语调悲戚,
“公子!您能不能帮我家夫人请位郎中?我家夫人……我家夫人病重……”
看到华府男子脚步一停,兰香的心中顿时一喜。
作为嵇母身边的贴身丫鬟,她很清楚嵇家虽然落魄了,但早前嵇父在官场上的关系却还在,所以现在能来嵇家的肯定都是嵇家在官场上的好友,如今夫人病重,那么整个嵇府就只有自己还能主事,如果自己能借着嵇夫人病重这件事和那些的人搭上关系,哪怕只是做妾,她也能一跃枝头变凤凰!
更何况是面前这个如此风流倜傥、温文尔雅的男人。
看着这男人的眉宇,兰香心中明白,自己这一年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司马昭冷眼看着脚边旁眼中带媚的丫鬟,心中戾气骤升,想都没想一脚将丫鬟踹飞出去,声音冷得能冻死人,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告诉你,阿筝要是有半点闪失,我就送你和那疯子去见阎王!”
司马昭说完抱住刘筝就朝着外面跑去。
如果不是怕耽误阿筝的医治,他真想杀了这一主一仆。
大街上,
“闪开!快给我闪开!闪开!”
感觉到怀里体温渐凉的人儿,司马昭心中急得热火朝天。
阿筝……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被踹出去撞在梨花木的椅子脚上才堪堪停下来的兰香,胸口一滞,猛地吐出一口血来,惊悚地看着已经远去的男人,心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刚刚那人看过来的眼神好像真的想要杀了她一样……
不过,一想到那男人抱着怀里那女人时眼底的呵护和担忧,兰香心中的嫉妒就如野草一般,开始疯狂地滋生。
这个男人,她一定要拿下!
“刘筝,醒醒,快醒醒。”
“你不能再睡了。”
“刘筝!”
刘筝茫然地站在原地,望着四面的漆黑,不知所措。
这段暗淡无光的日子里总有一个声音在自己的脑海里响起,而自己每每想要靠近的时候,声音便又消失了,周围依旧是昏沉沉的一片,本以为还会一直这样下去,而那声音却再次出现……
识海里,刘筝蓦然睁开双眸,静静地立在一片澄澈的海面之上,脑子有些发懵,不明白自己明明身处一片黑暗之中,怎么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识海中。
“刘筝,我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听到这句话,刘筝涣散的眼神极力聚拢,这才看到对面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脑子瞬间清明了许多,
“刘韬?”
刘筝愣愣出声,她还以为淘淘出现之后他便会消失,没想到竟然还在……
对面的男人忽然眉毛轻佻,眼神中透着不明的意味,
“怎么?你很希望我消失?”
刘筝想了想,老实地摇摇头,“那倒不是,我只是意外。”
其实刘韬这个人除了话有点少之外,也没什么不好的。
一向刻板的刘韬突然一笑,不过笑容很快又收敛了,
“你知不知道你昏睡了多久?”
被刘韬的问得一愣,刘筝这才想起之前被嵇母砸晕一事,“多久?”
刘韬寒着一张脸看向刘筝,“七天。”
哦,七天……
七天!?
“七天?我睡了那么久?”
天!这么久,那她还怎么去肃慎国啊……不行,她现在必须得回去了。
看到刘筝急着要走,这头的刘韬忍不住出声,“不用那么急,识海的时间是静止的,你就是呆一年也没事。”
刘筝火急火燎的步伐突然一停,恍然大悟一般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对哦!”
刘韬顿时无语。
既然识海的时间是静止的,那她也没必要那么急了,反正人都醒了,还有什么可急的,
“话说,我怎么在这?”
听到刘筝问自己,刘韬神情顿时有些严肃,
“因为你一直在昏迷,所以我只能在识海一遍一遍尝试沟通你的意识,而当你意识清醒的那一刻便会出现在自己的识海。”
刘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么说是你把昏迷中的我唤醒的?”
刘韬点头,“你要是再不醒,只怕我就要找其他办法了。”
“什么办法?”
刘韬目露古怪道,“用搜魂术将你的意识像抽水马桶一样从深渊里抽出来。”
抽水,马桶……
……刘筝嘴角抽搐,还好她醒了。
看到刘筝那无所适从的表情,刘韬心中暗笑一声,又道,
“哦,对了,为了修复你的人息,系统花了很多钱,所以你现在……又负债了。”
她又负债了!?坑啊!系统干什么都行,可就是不能扣她的钱!尤其是还在自己不知道情况下发生的。
“我就是睡了一觉,凭什么要扣我钱!?”
刘韬唇角扬起一丝弧度,一个闪身出现在刘筝的眼前,居高临下的俯视带着一种压迫性的气势,
“为什么?你被撞晕之后,那女人可并没有松开放在你脖子上的手,所以,与其说你是撞晕过去的,倒不如说你已经被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