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解惑,你可以死了。”宁断裕咬牙切齿,恨声冷道,目中满是仇恨和怒火,强大的玄气从长剑身上激射出去,海啸一般将冼立风吞没。
对付这种可恶的人,他不想多出一剑,那样会脏了他的剑,脏了他的招式,脏了他的心情,所以这一剑他全力而发,没有任何保留,实在令心中痛快无比。
玄武气境中期怎么也无法抵挡玄武体境前期的全力一击,不用看结果了。
空气被这剑气压迫得呜呜作响,像看不见的怪物的哀嚎,这座已经变成废墟的小镇顷刻被这一剑扫平,掀翻出来的地皮如雨一般从空中纷纷砸落,浓烈的泥土的气息将整座小镇的血腥味掩埋掉了。
脚下的大地微微颤抖,轰隆隆的声音藏在地下滚动着远远传开,慢慢消失在地平线尽头。
最后几块地皮扑扑地掉落,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长剑也停止了颤抖,那一剑确实是他全力一击,就连陪伴多年的长剑也险些经受不住如此强大的玄武者的力量。
“老三,我先杀一个。”宁断裕的脸冷到了极点,十几天前愤怒到极点的他硬生生冷静下来,现在的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
那是望曦城的方向,仁泽分舵所在之地,再过一天他就能重新回到那个熟悉的地方。
但那些离开仁泽分舵暗中调查的兄弟们却永远留在了他乡,老三高笛更是失去了人族的身份永远消失。
只有仅仅离开数月的他一个人回来了,所以他才这么冷:“放心,一个都活不了,我会慢慢地,一个一个地将他们送下去陪你们。”
他一个人站在这块占地数里方圆的空地上,这块原本有着一座小镇的空地上,这块被他一剑掀翻大地的空地上,没有像十几天前那样怒吼,这一剑比那一声怒吼还要可怕。
新鲜的泥土铺成了这块占地方圆数里的空地,刺鼻的泥土气息中,这地面微微一动,一条人影艰难地钻了出来,宁断裕脸色一变。
那是冼立风。
这条人影摇摇晃晃,无法保持自己的重心,要知道那一剑唯一的目标就是这条人影,而不是为了创造这块空地。
这条人影却还活着,面对超越了自己两个境界的力量,他却还活着。
“木吊坠。”宁断裕明白了,盯着这条可怜的人影嘴里吐出三个字,除了木吊坠没有什么能让他活下来。
冼立风嘴里呜呜地低吟,吐掉那新鲜的泥土,又一次单膝跪倒在宁断裕面前。
干瘪瘪的脸露出了震惊,左脚膝盖以下是空的:“我的腿。”
十几天前宁断裕也是伤了他双腿逼他下跪,今天这一幕又重演,尚且比上一次还要惨烈。
下意识伸出手去摸断掉的左腿的时候,这个枯瘦如柴的人浑身一抖:“我的手。”
他的右肩头空荡荡一片,整只右手齐着肩头断掉,不知道被那剑气吹飞到何处去了,也许早被那剑气撕为一片碎片。
宁断裕一步一步走过去:“你可以骄傲了,仅凭玄武气境中期的修为可以将我这一剑消掉了两成功力,若非有身上的木吊坠,你早就死了。”
长剑再次闪现,冷酷无情:“你是第一个,贾烙山马上就是第二个。”
“木吊坠?”冼立风咧嘴狰狞地笑。
很奇怪,他并没有感到任何疼痛,难怪就连自己断了一只手一只脚都没有察觉到,“已经不在我这里了。”
他桀桀怪笑起来,习惯性地站起来,他真的是完全失去了痛觉,竟然忘记了自己的手脚各断了一只,立即扑通倒地。
不住怪笑着:“奇怪,奇怪,老子为什么不觉得疼,唔,不,除了快乐老子什么感觉都没有。”
他像个神经病一样抚摸着新鲜的泥土:“哦,果真是如此,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就连触觉都没有了,老子竟然没有察觉到。”
宁断裕抬起长剑,毫无感情:“那是人族的五感,你没有的,人渣。”
嗤的一声,长剑稳稳穿透了他的背心,将他的心脏刺穿,将他整个人牢牢钉在地。
五指猛一发力,拧转剑身,一股刺鼻的鲜血立即从冼立风干瘦的身体里飞溅出来,淋在宁断裕的脸上,宁断裕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被刺破的心脏让鲜血疯狂涌出,不但飞溅出体外,也在体内的五脏六腑之间灌满了。
鲜血灌进喉咙里,让这个干瘦的人禁不住咳嗽,将鲜血咳出来,桀桀怪笑:“你在插(哔)我吗,怎么没有感觉的。”
他甚至想要转过身亲自看一看宁断裕那一剑插在自己身体的什么地方。
宁断裕脸色一惊,就算是强装若无其事也不可能如此自然,难道他真的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感知?
这张冷漠的脸掠过一丝残忍,手上长剑狠狠一横,将正在转身的冼立风的胸口切断为两半,刹那血流如注,把他淋成了一个血红血红的人,宛若恶鬼降临:“木吊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