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四人身边忽而响起一阵冷笑,四人大吃一惊,脸色纷纷刷的变白,一群约莫二十几个的人从黑暗中慢慢走了过来,从四面八方将四人团团围住。
廉定边盯着这二十几个人:“祥武分舵?”
当中为首的人一撮小小的羊角胡子,眼眶深陷,冰冷地看着四人。
廉定边一个寒颤,颤声道:“祥武分舵第二把交椅,冼立风。”
冼立风冷道:“你们不再回来了吗,虽然你们仁泽分舵的人一个一个都离开了仁武帮,但没有一个人跟帮主打过招呼,真是越来越目中无人,这就是仁泽分舵,一个个都是没教养狼心狗肺的东西,仁武帮平日里对你们怎么样,你们就这样屁股都不拍一下转身就走?”
四人吓得不敢动弹,廉定边苍白着脸:“冼二爷,我们四个离开仁武帮之后不会再给仁武帮生出任何麻烦,我们也不会承认自己曾经是仁武帮的人,不过是为了一条生路,还望二爷高抬贵手。”
冼立风冷笑不止,目露鄙夷之色:“帮主有令,但凡愿意归并入祥武分舵的,祥武分舵不得拒绝,更加不得为难仁泽分舵的兄弟们,如今已经有不少仁泽分舵的兄弟们愿意归入我祥武分舵,大家都是仁武帮的,一直都是兄弟,何来相互刻意为难之说,但是你,你叫廉定边是吗?”
廉定边咬牙,点点头:“正是。”
冼立风目中杀机更浓:“帮主已经收到你归并入祥武分舵的请求,但是本分舵原本前来接手的兄弟遇到了一些意外,只能由我冼立风临时接手。”
目光微微一变,两把刀一样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的四人:“但是我看到的不是真心想要归并入我祥武分舵的人,这是在干什么,既然已经请求加入本分舵,为什么三更半夜想要离开仁武帮?”
“还是说。”他的声音里突然充满了杀气,一步一步逼近廉定边,“你突然改变了主意?”
廉定边打了一个冷战,不敢与他四目相接,瑟瑟发抖,咬咬牙:“本客栈归并入祥武分舵确实真心不假,因为仁泽分舵舵主对同胞分舵心生妒忌,被帮主看穿之后干脆像个娘们一样撒泼,对自己的仁泽分舵更是置之不理,害得众兄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
说到这里,没想到他竟然又把头抬起来,直视着冼立风:“但这都是假的,我廉定边今天才知道,仁泽分舵舵主姚昙昇,其实并不是我们一直认为的那种小人,所以廉某决定离开仁武帮。”
冼立风哈哈大笑,不住鼓掌:“好,不错,纵然如此你们还是选择离开,离开是正确的选择,以你们这些小蝼蚁,根本帮不了仁泽分舵。”
廉定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眼前这个人说得一点都没错,他是向仁武总舵发出了并入祥武分舵的请求。
因为那时候他认为姚昙昇是一个善于妒忌的小人,容不得别人比自己好,比自己优秀。他认为自己跟错了人,加之自己掌管的客栈连年亏损,他已经无法继续支撑。
他沉下脸,姚羡琦已经告诉了他冼立风所干的一切,告诉了他祥武分舵所干的一切,冷道:“果真如此,这才是祥武分舵的真面目。”
他知道冼立风为什么在这里出现,那是追着姚羡琦的行踪而来的。
一股悔意从他脸上升腾起来,他突然仰天大笑:“这就是我廉定边不信任仁泽分舵应有的报应,冼立风,祥武分舵,你们所干的一切我廉定边已经全都知道了。”
他目光一暗,咬牙切齿,恨声道:“我真蠢,是我发出了并入祥武分舵的请求,我对仁泽分舵不忠,我怀疑自己的舵主,单凭这点我就已经有罪,我愧对舵主和仁泽分舵,但是我选择逃避自己的过错,选择离开。”
他浑身颤抖:“仁泽分舵一直对我恩重如山,我背叛了它,却无法面对自己的背叛反而选择逃跑,这是罪上加罪,你来得好,冼立风,你来得好啊。”
蓦地大喝一声,宛若一头猛虎朝冼立风扑了过去:“你让我廉定边看清了自己丑陋的嘴脸,看清了自己的罪,今夜,廉定边就为自己的不忠赎罪,受死吧,可恶的小人。”
剩余两名店伙计和伙夫早就浑身怒火燃烧,同时甩开身上的包袱,冲了过去,怒喝道:“还有我们,掌柜的,我们对不起仁泽分舵,不忠者必将以鲜血洗去他们对舵主的怀疑,对仁泽分舵的怀疑。”
冼立风嘿嘿冷笑,挥手止住那二十余名人影,让他们不要动手,冷冰冰看着那四人朝自己扑过来。那把弯刀无声无息从他背后划出来,看着懒洋洋的,毫无任何力道,而后又有气无力地回到背上的刀鞘中。
那四人还没扑到他的面前,当即浑身炸开一片鲜血,连声音都没有哼一下,从空中硬生生坠落。
那二十余人看过去,那四人已经不存在,变成了一堆断肢残骸,黑夜中,一滩一滩的血迹在脚下蔓延开,慢慢流到冼立风的脚边。
冼立风捏着那撮小小的羊角胡子,冷笑:“你们的真面目就是肉块和鲜血。”
那二十余人不寒而栗,那笑声仿佛充满了寒气,让他们禁不住想要发抖。
冼立风一副享受的模样,眯起眼睛,遥望着隐藏在黑暗之中的小镇:“呵呵,我来了,臭丫头,两个臭丫头,一个臭小子,我来了,服用了三思丹却没有将我杀死,你们死定了。”
他真是一个谨慎的人,当夜眼见不过古武力境前期的小桃儿服用了两颗三思丹就能将自己重伤至无法出手。
而后何离剑也服用了一颗三思丹,他知道自己不能硬冲,他选择了逃跑。
为什么要逃跑?
因为三思丹会将何离剑和小桃儿轻则害成废人,重则夺走性命。
如今他终于找到三人的踪迹,不,当中两人服用了三思丹,这两个已经不用算在内,哪怕还活着也已经跟死了没有两样。
他们其实已经只剩下了一个人,就是姚羡琦。
他咧开嘴巴狞笑起来,仿佛看到姚羡琦那娇小柔弱的身躯已经在自己的手中被切成一块一块的碎片:“我这就来将你切碎,臭丫头。”
虽然如此他还是带了二十几个人,也许是对何离剑心有余悸,毕竟那小子身上带着木吊坠,尚且还是仅凭古武体境前期就能化解掉他十刀当中两刀的人。
何离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他心中已经变成了奇迹的代名词。
如果不多做一些准备,谁能知道这小子又干出什么令人不敢相信的事来呢?
所以他必须做足了准备,只是为了这个臭小子,他必须做足准备。
因为木吊坠在何离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