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绿色,蓝色,红色,白色,五色缤纷,交融在一起,静静悬浮于掌心,四双眼睛中映出它们斑斓的色彩。
“要如何打开?”五彩光芒在姚羡琦秀目中微动。
不知道,也许只有那名魔族少女知道。
何离剑仰天叹了一口气,目中微光闪动。
双杰也露出绝望的神色,默然不语。
这一回,人族是灭定了,人界是灭定了。
但那个曾经失去自我的男人,将最后的希望交到他手里,就是眼前的这五团光球,静静悬浮在四人面前的光球。
这五团光球的光芒柔和,明亮。
但沈忆琴的目光却几乎熄灭了:“除非我们知道如何使用五令,否则人族还是要灭绝,人界还是要灭绝。”
姚羡琦双眼盯着这五团光球,绝望让她无法接受,最后的最后竟然是如此结局不是她一直以来想要的。
摇着头:“不,我不要这样,会知道的,我们会找出使用的方法的。”
除了按照褚黥翟的说法逃入那个异世界之中,人族就只有灭绝一条路,现在他们只能逃跑。这个男人在生命最后的一段时光里成为魔族,他比任何人知道魔族的强大的,比任何人知道人族的脆弱。
那是蚂蚁与巨人的差距。
他给人族唯一的办法是,逃。
逃跑最后的希望也交给了他们,天下五令。
他们必须赶在魔族彻底灭绝人族之前逃走,逃进那个异世界之中去。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没有其他出路,千年后两族已经与千年前完全不同,一边倒的碾压。
一个人是改变不了战争的,但也许能为人族创造出最后的机会,何离剑冷冷道:“异界之门必须被打开,我们必须成功。”
他们能做的只有打开这扇异界之门,对这场千年后的战争他们已经无力回天。
嗖,那条成熟婀娜的人影第四次追着他来到这里,落在四人面前,秀目睁大,望着这五团光球,颤声道:“何离剑。”
可四人却没有一个人说话,绝望地望着这五团光球,甚至没有看着她。
从他们身上传来的绝望让她明白了什么,这五团光球与这片数百里方圆的平地用无声的语言告诉了她一切。
五团光球逐一落回他手中,他神色黯然,淡淡道:“走吧,仁武城。”
褚黥翟已经说了,其实不用他说也知道了,他都出现在绝断峰等了他们十天,现在玄泰大陆上是什么状况也已经知道。六大门派现在面临着什么,想象一下吧,仁武帮现在面临着什么,想象一下吧。
仁武城,现在正在创造人族至今为止最强大的力量,在他们悟透五令的使用之方,打开异界之门之前,那人族至今为止最强大的力量是人族的唯一,必须保住这力量,羽武之力。
其他的地方,长生派,断铁门,鸿善派,倾世派,玄极门,仁武帮,玄泰大陆每一个角落,只能自求多福了。
不,除了绝望其实早就什么也求不到,只能无奈地无力地绝望地在魔爪之下粉碎掉。
嗖嗖嗖,五人黯然无语,纷纷纵入空中,眨眼不见了人。
人影从空中掠过来,却是歪歪斜斜的,像一只翅膀受伤了的小鸟儿一样。
城头的人惊声喝道:“慢着,是武舵主。”
刷,城头密密麻麻的人都收起了手中兵刃,个个惊恐不已,颤声道:“祥武分舵也也被踏平了吗?”
这条人影歪歪斜斜从半空中落下来,城头的人连忙个个纵身过去将她扶住。
丰满婀娜的身姿血淋淋的,剧颤不已,站都站不稳,她被扶住之后第一件事是回头望一眼天际,颤声道:“全城戒备,马上。”
“武舵主。”扶着他的人颤声,咬咬牙,目光微暗,他们早就全城戒备了,若不是有人眼尖看出是她,她早就被满城的人撕成粉碎。
武三娘微微哆嗦,环视一圈,秀目中满是悲伤和愤恨,银牙微咬,低声颤道:“你们早就知道了?”
那人目中黯然,咬着牙,点点头:“任舵主……也刚到。”
武三娘一个哆嗦:“他也……他也……,这么说仁泽分舵与我祥武分舵一样……。”
城中一条娇小人影惊慌地掠出来,将她扶住:“武阿姨。”
武三娘恨恨瞪着天际边,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和恐惧:“我好不容易逃掉,它们很快就到了,我们要怎么办……。”
怒得一跺脚,差点因此跌倒,娇小人影惊得将她扶住:“武阿姨,老爷正在炼丹,望羽丹马上就炼成了,一旦炼成再将它们全都杀绝。”
武三娘凄然而笑,看着这个小姑娘,今年她十五岁了:“杀绝?这魔物跟千年前的传说完全不一样,不,恐怕望羽丹炼成也无可奈何,怎么杀绝?”
相信仁武帮仁泽分舵舵主任裁义也说过同样的话,那个比她早一步逃到仁武城的人肯定也说过相同的话,所以满城的人纷纷都绝望地低下头,默然不语。
一人忽而怒道:“那就死给它们,千年前它们不能灭绝了我们,千年后也不能,人生在世一条命,死有什么可怕,世上本就没有我,死了只不过是让这个世界回归原样罢了,但在死之前哪怕啃掉它们一块肉也行。”
满城的人也纷纷怒得大喝:“死就死,但要我这么躺着等死可没那么容易,老子可不是待煮的死肉,死之前也要砍它们一刀。”
一时间满城狂怒,憎恨。
小姑娘微微咬牙,扶着武三娘身影一掠,没入仁武堂,颤声道:“不会的,我们不会死的,望羽丹一炼成我们立即反杀回去。”
武三娘秀脸上挂着无力与绝望的微笑,一般只有小孩子才会这么乐观。
只有见过千年后的魔物的人才知道在这绝望与无力面前,什么丹都没用,只有死是有用的,死能让你马上从绝望与无力之中解脱出来。
这一次人族是真的要灭绝了。
但,让他们狂怒吧,让他们怀着最后一丝微弱的乐观吧,总比带着绝望与无力死去要好一些,不是吗?
目光穿透仁武堂,在那深处,现在一定烟雾缭绕,日夜不停炼着被他们视为最后的希望的丹药。
可她没有这么乐观,她知道这一次不行,羽武者来了也不行,虽然她只是玄武体境修为,但她能感觉出来。
那种天地的差距,恐怕比她还弱的人都能察觉出来。
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