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卸银倏然一闪,落在地上,双眼红通通的。
他身影瘦小,简直瘦骨嶙峋,宛若一块黑色的形状怪异的石头,弯弯的鹰钩鼻子更是镰刀一样,看似一只小小的恶魔。
直勾勾盯住那条如水的身姿,咧开嘴狞笑:“十五年了,你长大了呢,越来越诱人了。”
郝雄章身影一动,却被盂洁瑶抬手拦住。
盂洁瑶声音冷冰冰的,感觉这个世界一瞬间便迎来了寒冬,刺骨的北风穿透衣物,直达灵魂深处:“他是我的。”
郝雄章压下长剑,冷冷看着眼前这个瘦小的人,目中强忍杀气和怒气,剑身一闪,长剑回入鞘中,袖手而立。
人影嘿嘿一笑,双手一扬,手里多出了两件兵刃,弯如玄月,闪着片片寒光,与他那双血红的眼睛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这对兵刃形似月牙,第一眼看的时候很像农家所用镰刀,第二眼看的时候却像弯钩,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兵刃。
“留着你就是为了等你熟透落地的时候再享用,果真是长成如此大美人,看得我金卸银浑身欲火中烧,等了十五年了,哈哈哈。”金卸银血红的眼中浮现出无尽欲念,双眼在盂洁瑶那致命的身段上不住扫来扫去。
他开心地狞笑:“杀完人再上他的女儿,真是棒极了。”
郝雄章目中杀机越来越浓,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金卸银现在已经死了千万遍。但盂洁瑶不要他出手,他就纹丝不动站着,怒视着这个瘦小的人影。
当天在仁武城从盂洁瑶手中夺走木吊坠的就是金卸银,盂洁瑶一见到他立即扑了过去,竟似理智刹那被毁掉,判若两人。
这十五年的时间让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冷冰冰的冰美人,宛若用冰块雕刻出来的人偶一般。
她原本一定没有这一身冰冷,一定没有,是眼前这个瘦小的人改变了她的一生。
“盂家上下总计六千六百六十六人,一人啃一口。”她手中长剑泛起一片洁白色的光芒,嗡嗡作响,冰冷的脸上满是憎恨,秀目中尽是无边无际的杀机。
蓦地怒喝一声:“我要把你切成六千六百六十六块。”
六大门派都知道玄极门中有一位冰美人,毫无感情的冰美人,一言一行宛若木偶,从不跟任何人站在一起,也不跟任何人多说哪怕半个字,更加不会看任何人一眼,仿佛已经不是人族,只是空有人族外壳的奇怪东西。
今天这个宁静的夜晚,这个冰美人十五年里首次融化,将藏在冰层底下的憎恨和怒火倾泻而出。
金卸银矮小的身影一花,角度极度刁钻,从那一道白光之中一闪而过。
两道寒光形同弯月,斜刺里朝盂洁瑶激射过去:“好好的玄破苍穹让你用成这样,你还是太嫩了。”
轰隆一声,盂洁瑶这一剑又激起一道光柱,狂怒地击穿黑压压的夜空,将那条瘦小诡异的人影映照出来,血红的眼睛在狰狞的笑容下更为恐怖。
这个五大恶人之一的金卸银,身法诡异,宛若是一条黑色的影子,根本不存在的影子,竟然在玄武力境后期致命一剑之下闪了过来。
这极为巧妙的角度就连郝雄章也意料不到,惊得脸色大变,长剑应声在手。
盂洁瑶怒声喝道:“你如何灭绝了我盂家,你还记得吗?”
如水身姿原本静如冻结的河面,此刻却化作狂怒的阵风,金卸银那两道月牙白光还没靠近,她腰肢硬生生一扭,从呼啸而来的月牙之间掠过,反手又是一剑。
玄破苍穹带来的白光刹那从剑身上爆发出来,听着好像数千只死不瞑目的恶鬼在咆哮。
金卸银双眼倏然睁大,嘴巴咧开到腮边,笑得不能自已,似乎在征服一只胡蹦乱跳的小白兔。
这种征服给他无以伦比的快感,无以伦比的成就感,一旦他将这只小白兔按住了,就可以肆意享用了。
“看来玄极门没有白收留你,两把刷子确实是有。”这种兴奋让他热血沸腾,双眼红通通瞪着盂洁瑶成熟诱人的娇躯。
那诱人娇躯简直让人欲罢不能,他视线一刻也不肯离开,口水都从咧到腮边的嘴里飞溅出来:“但对我没有用,今晚我就上了你,杀完老子上女儿,哈哈哈。”
咚的一声巨响,手里两道月牙寒光猛然交叉在一处,硬生生接下盂洁瑶那一剑,一声怒吼,月牙寒光魔爪一样将玄破苍穹刹那撕成两半,强大的剑气从他瘦小的身边呼啸而过。
他狰狞着面孔,直勾勾盯着盂洁瑶:“玄武力境后期,不愧是玄极门,天下最强大的门派,羽武之后的门派,年仅二十就拥有如此修为,可惜,我也是力境后期。”
盂洁瑶倏然出现在他面前,长剑嗡嗡作响,又是一道剑光爆发出来,怒声喝道:“你如何灭绝了我盂家的四方院。”
金卸银突地两道月牙寒光化作一片飞舞的白光,眼花缭乱地在这大地上闪现出来。
不及细数,约莫有数十道,每一道都夹着呼啸的风声,相互交错在一起,不住穿插,看似一团乱麻,却每一个方向都是致命的。
泼的一声,这数十道月牙刹那将盂洁瑶这一剑撕成粉碎。
金卸银双手不知什么化作了魔爪,额头上一轮血红印记若隐若现,丝丝寒气藏在夜色中遍布四方:“玄破苍穹,不过如此,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什么都是假的。”
盂洁瑶宛若失去了理智,怒吼着再度挥动长剑。
金卸银狞笑,那一片乱糟糟的月牙刹那再度闪现,玄破苍穹还没发出,立即被撕成一片粉碎,宛若少女洁白色的长裙一样,被撕得一片一片的,飞扬在空中。
蓦地,一道白光斜刺里轰鸣着激射过来,郝雄章喝道:“盂师妹,快退。”
盂洁瑶却不顾一切朝那片乱糟糟的月牙之中扑过去,银牙咬得咯咯作响,秀目中无尽的仇恨和怒火:“我杀了你为四方院报仇雪恨。”
金卸银蓦然大喝,瞪着血红的眼睛狠狠朝郝雄章瞪过来。
声音沙哑低沉,让人不寒而栗:“找死。”
泼的一声,再一片月牙闪现,不费吹灰之力将郝雄章那一剑撕成粉碎。
粉碎的白光还没有消散,那片月牙呼啸着从碎片中一闪而过,直扑郝雄章。
郝雄章惊得瞪大眼睛,原来金卸银一直没有下狠手,这一片白光不但撕碎了他那一剑,还径直穿了过去,这才是金卸银真正的实力。
郝雄章怒吼一声,避无可避,长剑闪出一团白光,意图将那片月牙寒光击碎。
却见一朵血花在他身上炸开,继而是第二朵,第三朵,第四朵,只在眨眼之间他浑身血淋淋,被击飞得往后掠出百来丈,呯然倒地。
奋力跳起来,却双脚不住颤抖,看到眼前的一幕刹那浑身哆嗦。
金卸银两把弯钩一闪,盂洁瑶一声低吟,手中长剑应声粉碎,强大的力道从粉碎的长剑传过来,震得她刹那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几欲晕厥。
只是这么一晕,金卸银伸手抓住她冰晶一般的脖子,反手将她按在地上,目中****大放,狞笑不已:“十五年前开始就注定你是我的了。”
盂洁瑶怒吼一声,双掌化刀,却被这个瘦小的人一把抓住手腕,狠狠按在地上。
抓着她脖子的那只手突地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道,刹那震得她一身玄力几欲被崩碎,根本无法使出来。
这个瘦小的人影抬脚一跨,骑在她身上,狂笑不已:“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