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亲生父亲竟然一次又一次的想要杀死她。
为什么？
顾挽鸢感觉自己心痛的无法呼吸。
如果只是她的师傅的话，她或许还没有这般心痛。可那个养了她那么多年的师傅突然变成了亲生父亲。
这不仅让她不能接受，更加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去相信。
以前，顾挽鸢得知顾远不是自己父亲而白清流是的时候，白清流的德行让她失望，但是却不心痛。
以至于后来得知白清流想要杀她的时候也没觉的如何。
可如今，得知万俟是她的亲生父亲，而且这话还是从一个声称是她亲生母亲的口中说出来，一定是真的。
她究竟做了什么错事儿，而让老天这般对她。
女人说道：“孩子，你父亲他不是故意的，他不知道你是他的孩子，甚至他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存在。”
顾挽鸢摇着头说道：“就算如此，可是你可知道我是他从小养到大的徒弟。人说一日为师众生为父。就算我不是他的亲生孩子，养育之情难道不够深吗？”
“为什么他为了一棵莫须有的生命树，就能将我们十几年的师徒之情抛却而对我痛下杀手。”
如果不是知道对方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或许顾挽鸢不会这般的痛苦。
当得知对方竟然不仅仅是养了她这么多年的师傅，更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的时候，那种痛，那种委屈就更加深刻了几分。
女人面上充满了愧疚，低头小声说道：“对不起，你的成长我错失了。当初我被师兄找到，师兄要带我回山。我不想回去就跟师兄大打出手，最后弄的两败俱伤。”
“师兄功力比我深勉强保存了肉体，而我却因为受伤太重，无法保持肉体，最后拼尽全力才能勉强保留一丝残魂寄托在你父亲身上。”
“这些年我一直沉睡在你父亲身体内休养魂灵。就算如此，如今的魂灵也并不足以现身。而你如今能够看到我，是因为你父亲他快要不行了。”
“他那么急着寻找到生命树，完全是因为我。我只有回到生命树上滋养，才能更快的恢复魂灵。而我的肉体则需要重新用生命树去孕育。”
顾挽鸢眉头皱了一下，道：“你真的是我的母亲吗？”她被称为圣女，而这个女人所说的一切也大概能够证明她就是前圣女。
“当然，难道你还不相信吗？”
顾挽鸢摇头道：“不，我只是好奇。既然你是我的母亲，那就是圣女。既然你是圣女，那就应该知道生命树的下落。那为何你不直接告诉他，而要让他去寻找呢？”
“不……”女人摇头道：“我不能告诉他生命树的所在。”话说完女人猛然抬头看向顾挽鸢道：“难道你也知道生命树在哪儿？不，不可能。你从小被养在外面，怎么会知道生命树的存在？”
顾挽鸢道：“你既然认定我是你的女儿，那为什么认定我会不知道生命树？又怎么会想不到又一日，我会被当成圣女送上圣女峰。”
“什么？”女人不敢相信，“你说你的身份被他们知道了，他们将你送上了圣女峰？”
她非常的激动，上前抓住顾挽鸢的胳膊，满脸的不可思议。
她当初之所以抱着顾挽鸢逃出去，就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步上自己的后尘，住在那种了无天日的地方。
可是她终究还是没能逃过那一劫。
“可是你现在？”很快，女人像是发现了什么。
顾挽鸢道：“想来你口中的那个师兄叫白月离是吗？”
女人一愣，道：“师兄他伤势痊愈了？你见过他了？”
提起白月离来顾挽鸢突然就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那件事情顾挽鸢潜意识里一直不能够接受，觉的太过有悖常伦了。
而如今遇到了自称是她母亲的前圣女白聘婷，那么她是时候该问问她事情的真相了。
顾挽鸢没有回答白聘婷的话，而是直接问道：“那个白月离，他究竟是你的师兄还是你的亲生兄弟？”
白聘婷愣怔了一下，而后不由的苦笑了一声，说道：“白月离跟你说我们是亲生兄妹，出自一个母亲是吗？”
顾挽鸢没有出声，但是她的沉默便代表了她的答案。
白聘婷说道：“他说的对也不对。不能否认的是我们的生命都源自于一个人，那就是我的母亲，上一代圣女，也就是你的外婆。”
“但是严格的意义上说，又有着本质上的不同。白月离，也就是我的师兄和其他的白氏一族的人虽然生命的开始源于我的母亲，但是却并不是我母亲生下来的孩子。而是母亲的仙气孕育出来的。”
“而他们的本体有的是枯枝，有的是石头，有的是泥人。你既然知道生命树的存在，那就是去过白氏一族，也应该知晓，那里的人没有生育能力的。”
“而事实上，虽然他们看着像是人，却只不过是一些能动的木偶和泥人而已。根本就称不上是人。”
“而先圣女，也就是我的母亲，一生只有我一个女儿，就像我就你一个女儿一般。”
顾挽鸢再次被震惊到了，这比得知那些人都是她生下来的更是让人不敢相信。
这简直就像是在听神话故事一般。白氏的那些人，竟然都只是傀儡。
“不对……”顾挽鸢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白清流的的确确的是个人啊！”
白聘婷点头道：“不错，那个孩子他的确是一个人。也是白氏一族除了你我以外，唯一的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他其实开始并不是百氏一族的人。方才我的故事中曾经提及到捡到一个孩子你应该还记得吧！”
“那个捡到的孩子就是白清流？”顾挽鸢道。她其实早就该想到了，曾经的白清流也说过，他是被捡到的。
这就对上了。
“可是，就连万俟也不知道有我这个女儿存在，那白清流又是怎么知道的呢？”顾挽鸢问道。
白娉婷解释道：“当年白月离将人带走后我就不知道白清流的下落了。依照你说的，他应该是被白月离留在了镇国塔内。”
“后来白月离在跟我的交战中身受重伤不的不闭关休养，而镇国塔又需要人去管理。白清流从小就非常的聪明，白月离应该是在那时将镇国塔的事物交给了他。”
顾挽鸢听着白聘婷的话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她敢肯定，白娉婷的猜测只有一半是正确的，而另一半却跟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白清流的确聪明，不仅如此他还很是狡诈阴狠，不知道白娉婷可否知道这些。
顾挽鸢甚至大胆的猜想，白清流很可能是落井下石了白月离，从而得到的镇国塔国师的位置。
就算真的是白月离将位置亲手交给他的，那也是因为不了解他的人品。
不然后来也不会跟他有分歧。
顾挽鸢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白聘婷的魂力突然虚弱了下去，在万俟将要占据她的意识的时候，白聘婷说道：“孩子，不要带你父亲去找生命树。千万不要……”
原因白聘婷没来的及说出口。
顾挽鸢都来不及逃走，万俟已经转换过来。他逼迫顾挽鸢带他去找生命树。
“你找生命树是为了白聘婷。”顾挽鸢看着他坚定的说道。
万俟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你怎么知道白娉婷的？哦，我倒是忘记了，我亲爱的徒弟可是被国师认定为圣女的。”
“既然你知道我是圣女，那你就从来没有想过我的父母究竟是谁吗？”顾挽鸢看着万俟问道。
她不知道自己这时候还在期待什么？但是她的心中就是有着一份期待。
“哼……”万俟冷笑一声，说道：“白清流不是说你是他的女儿吗？怎么？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顾挽鸢道。
万俟道：“那跟我没关系。你少转移话题，带我去找生命树，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应该知道。”
“可是她不让我带你去。”
万俟愣怔了一下，随即皱了一下眉头道：“你见过白娉婷？不可能，你怎么会见过她，她已经被她师兄害死了。你又怎么可能会见过她。”
“我的确是见过她，而且就在刚才。”顾挽鸢说道。同时她得出一个结论，万俟根本就不知道白娉婷将自己的一丝魂力放在了他的身上滋养。
万俟道：“不可能，她早就不复存在，想要救她就必须要找到生命树，将她身上的一部分放于生命树上才能让她重新复活。你不可能见过她。”
“我是你从小养大的，你应该最是了解我。我对你说过谎话吗？我见过她，就是见过。而且我想你根本就不知道白娉婷她其实一直在你的身边！”
“她将自己的一丝残魂留在你身上，在你虚弱的时候她便会出现。而且她亲口告诉我，她不想要让你去找生命树。”
“你胡说。”万俟激动的吼道：“娉婷她不可能说那种话。她那么爱我，怎么会可能不想要复活跟我生活在一起。是你，一定是你对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