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我们一路上怎么会没有任何的发现呢?”
项萱灵的问题很多,而她心中的这一连串的问题,却也刚刚好的都是洛尘心中的疑惑。
不过有一件事情是可以肯定的,顾挽鸢一定是跟着他们的,要不然不可能这么快得到玄墨司受伤的消息,更加不可能这么快的赶过来救他。
那这样说来,是不是就证明顾挽鸢的心中其实还是非常的在乎皇上的呢?
洛尘等人在门外等了足足一个时辰的时间,顾挽鸢才走了出来。
洛尘看到她出来,立刻迎上去问道:“皇上如何?”
顾挽鸢抬眸冰冷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血已经止住了,也上了药。这是需要上的药,每隔三个时辰换一回药。”
她说着将那药瓶扔给了洛尘,洛尘手忙脚乱的接住。
看到顾挽鸢走下台阶,与自己擦肩而过,他疑惑的问道:“你难道不留下来吗?”
顾挽鸢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说道:“不要让他知道我来过。”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洛尘盯着顾挽鸢身影消失的方向看了很久,而后他低头看向手中的药瓶。
顾挽鸢离开一个时辰后,玄墨司醒了过来。
他醒来第一句话就问:“她在哪儿?”
洛尘眉头蹙了一下,问道:“皇上,您在说什么?”
玄墨司道:“顾挽鸢,她在哪儿?”
“皇上,皇后已经大半年没有消息了。”
不管顾挽鸢是不是在玄墨司的身边,他都封了顾挽鸢为他的皇后,并命人都喊她皇后。
玄墨司听了洛尘的话后,十分的恼怒:“你竟然敢骗朕,你知道欺君之罪有多严重吗?”
洛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皇上明鉴,属下从不敢欺瞒皇上。”
“那我问你,她究竟在哪儿?”虽然在治疗伤口的时候,他一直是处在昏昏沉沉当中。
可是他却清晰的感觉到为他止血,给他上药,喂他药丸儿的人就是顾挽鸢。
她的气息,和她轻柔的动作,清浅的呼吸,他早已深深的刻在了脑子里。
所以他确定自己绝对不会感觉错的。
既然她来了,就说明她的心里还是有他的,舍不得他的。
可为什么他睁开眼,对方却并没有在他眼前呢?
“她究竟在哪儿?”玄墨司找了她那么久却没有一点儿的音讯,他原本像忽略自己心中对她的思念。
可现在她来了,他那份思念就仿佛是开了闸门的洪水一般,冲击着他的神经。
得不到她的信息,玄墨司不管不顾,疯了一般坐起身来,抓住洛尘的肩膀猛烈的摇晃。
他的动作是那么的大,以至于他胸前刚有一丝愈合倾向,还未愈合的伤口被他挣开了。
鲜红的血液渗透了白色的衣衫,显得那么刺目。
玄墨司原本就苍白的脸更显苍白,全身都在发抖。
洛尘激动的扶住他的双手道:“皇上,您伤口裂开了,属下求您了别这样。”
“那你告诉我,她是不是来过,她在哪儿?”
看着他那般执着的样子,洛尘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狠狠的点头说道:“皇后是来过,但治好您之后就离开了。属下无能留不住皇后。请皇上责罚。”
玄墨司一下子颓废了下去,他呆呆的看着前方,说道:“她终究还是不愿原谅我吗?”
洛尘看着他身前越来越深的颜色,立刻对站在那里的胡太医道:“还不快给皇上重新包扎伤口。”
胡太医快速的走过去,却没想到被玄墨司给喝止住了。
“滚开。”
“皇上,您的伤口裂开了,必须马上处理,不然的话……”
“不然怎样?”玄墨司冷冷的看向胡太医。
他那眼神冰冷的像是要杀人,胡太医吓的额头上立刻浮出一层的冷汗来,再也不敢在多嘴。
他只能转头看向洛尘。
洛尘上前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什么,可是还没来的急说出口,就被玄墨司给打断了。
“滚,都滚出去。”
“可是皇上……”
“滚!”玄墨司一双冷眼扫过来,就连洛尘也不敢再说任何话,最后只能恭敬的行礼,然后退了出去。
门外,胡太医担心的问洛尘:“这可怎么办啊!皇上的伤口真的要就那样放着不管吗?”
洛尘烦躁的来回踱步,玄墨司的决定他又能够怎么办。
这世界上能够让玄墨司乖乖听话的,恐怕除了顾挽鸢外,便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顾挽鸢?
突然这个名字在洛尘的脑子里停留了一下,下一刻他眼睛猛然亮了起来。
洛尘立刻吩咐道:“来人。”
一个士兵快速的跑了过来。洛尘倾身过去对着那人的耳朵嘀嘀咕咕了半天,然后说道:“去吧。”
“是。”那士兵应道。
洛尘道:“记得传快点儿。”
“是。”
项萱灵满脸疑惑,等到那小侍卫走了之后,她上前问道:“那你让他做什么,还那么神神秘秘的。”
洛尘眸子眯缝了一下,说道:“我让他将皇上伤口裂开不肯给太医医治的消息在军营和周围的城中传开。”
他希望这消息能够传到顾挽鸢的耳朵中。更希望顾挽鸢在得知消息后能够赶过来。
要不然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事实上,这个不算主意的主意还真的是很有用。
很快的顾挽鸢就出现在了洛尘的面前,而这一次不光是她,顾玄郎和玄思雅也跟着过来了。
洛尘内心是激动的,面上却依旧是冰冷冷的,说道:“皇后娘娘,您终于来了。”
顾挽鸢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眉头微微蹙了一下,说道:“不是跟你说不要让他知道我来过吗?”
洛尘道:“并非属下告诉皇上的。是皇上自己……”
“够了,我不想听你的解释。”顾挽鸢打断了洛尘的话,然后向着门走了过去。
她一把推开门,迎面便飞过来一个把椅子,同时传出一声怒吼:“滚……”
顾挽鸢幸好躲的快,才避免被砸到。
椅子从门口飞过去,砰的一声砸在了外面的地面上,瞬间四分五裂。
顾挽鸢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抬脚走了进去。
“你是不想活了吗?听不懂朕的……”玄墨司是背对着门坐在床上的,听到脚步声,他愤怒的吼道。
可话刚吼到一半儿的时候,他突然转过身来,就看到了正缓缓向他走过来的顾挽鸢,声音戛然而止。
下一刻他激动的从床上跳了下来,一个箭步冲到了顾挽鸢的面前,抓着她的肩膀,不敢相信一般,瞪大了眼睛,将她上下打量了好几遍。
“你是想死吗?”顾挽鸢看了他很久后,开口说道。
玄墨司在听到她的声音的那一刻,才确定自己并没有出现幻觉。
他一把将顾挽鸢扯到了怀里,激动的像个孩子一般,嘴角噙着灿烂的笑容,眼睛里却泛着泪花。
“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你知道,没有你的这半年来,我是怎么过的吗?”
顾挽鸢冷冷的说道:“你过的很好不是吗?”
“不,我过的一点儿都不好。我日日夜夜的思念这你,你看我整个人都瘦了。”
他拉着顾挽鸢的手抚上自己明显消瘦的脸颊,可怜兮兮的说道。
顾挽鸢看着他胸口晕开的红色,说道:“你不是瘦了,而是快要死了吧!”
玄墨司愣了一下,而后用力的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我想你想到快死了。”
顾挽鸢却抬手用力的戳了一下他的伤口,说道:“我说,你若是再不包扎的话,将会流血过多而亡。”
玄墨司被她戳的很疼,全身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眉头疼的打了结。
顾挽鸢嘴角讽刺的勾了一下,说道:“你还知道疼吗?”
玄墨司可怜兮兮的说道:“当然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不让太医包扎?”顾挽鸢冰冷的看着他,说道:“我看,你就是嫌自己命长,想要早死早超生。”
“我没有。”玄墨司反驳道:“我是因为想要见你。如果我乖乖的让太医包扎的话,我恐怕这辈子都难见到你了。”
顾挽鸢看着他,说道:“见到了我又怎样?”
“鸢儿,你真的打断不原谅我吗?”玄墨司很是受伤。“我以为,你是可以理解我的做法的。我之所以那样,也是为了百姓能够不受战乱之苦。”
“但云溪的死真的是个意外,我当初并没有想要杀他的。”
顾挽鸢道:“那我现在让你放了凤千月,你会答应吗?”
顾挽鸢的话让玄墨司不由的愣住了。他没想到顾挽鸢思维会跳跃的那般的快。
刚才还在谈着他们云溪的事情,这一下怎么就突然跳到了凤千月的身上来。
看着玄墨司沉默的样子,顾挽鸢皱眉道:“你不肯?你要杀死凤千月,永绝后患,是吗?”
“喝,我早就应该想到了。当初苍明国内,你口口声声的说云溪的死跟你没关系。可是你最后还不是照样将云氏一族的人赶尽杀绝了吗?”
“如今凉凰国国主不甘被掳,成为阶下囚。自己将整个都城给烧没了。却没想到留下了凤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