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承想,这皇贵妃是个死宅,这都入宫半个月了,却没见到她一次迈出这关雎宫大门的。
思来想去,最后几个人一合计就找了过来。
可找过来后才后知后觉到这里被侍卫守着,是硬闯也闯不进去的地方。
绿草走了出来,当看到几个女人吵吵闹闹的时候,上前不悦的说道:“几位娘娘,你们吵到我们家主子休息了。”
钱雨柔一看是绿草来了,立刻上前说道:“绿草姑娘,本妃只是想要给皇贵妃姐姐请安,行个方便吧!”
绿草冷着一张脸说道:“柔妃娘娘,不是奴婢不通报,是我们家主子今日不见任何人。娘娘还是改日再来吧!各位娘娘请吧!”
绿草直接下了逐客令。
钱雨柔等人看是没希望了,只能转身离开。
出了关雎宫的门,站在她左侧身穿青色暗叶纹宫装的女子满脸不服气的说道:“我们好歹也是妃子,怎么就被一个贱婢就这么打发了。”
她旁边一穿粉红宫装的女人冷哼一声说道:“现在她得皇上的宠,就连个奴婢都能对我们趾高气扬的。”
钱雨柔瞥了两人一眼,烦躁的说道:“都闭嘴。”
那两人立刻垂下了脑袋,纵然心里不服,嘴上也不敢表现出半分来。
她们谁也没有看到绿草躲在暗处早已将她们的话听了个清楚明白,回去一五一十的禀报给了顾挽鸢。
顾挽鸢冷笑着自语道:“一帮蠢货还妄想利用本宫。”
之后钱雨柔或自己或带着嫔妃又来找过几次,可是无一例外的都被绿草给打发掉了。
转眼顾挽鸢进宫也一个月了,她这一个多月之所以不出门走动,那是因为经过进宫前的一番折腾,孩子有些不稳定。
所以她这一个月不出门是在保胎。
胎儿正常了,她也在宫殿内憋闷了一个月,这一天趁着晴朗便准备到外面走走。
出门时绿草拿着一件披风道:“主子外面有风,您还是披上吧!”
顾挽鸢没有拒绝。
九月,御花园内的菊花开的正艳,这么多菊花就这样开了落了倒是让人觉的有些可惜。
顾挽鸢便吩咐人采些回去制成菊花茶。
绿草和薰儿拿着竹篮采花,她就站在一边儿静静的看着,有时吩咐两句,让她们别只在一处采,到时破坏了花的美感。
“臣妾见过皇贵妃娘娘。”突然身后一道柔媚的声音响起。
虽然顾挽鸢从没见过这人的真容,不过这声音她却不陌生。
顾挽鸢顿了一下,慢慢转身将对方上下打量了一番。
此女长了一张鹅蛋脸,一双眼睛顾盼生莲好不勾人。小巧的鼻子下一张红的发艳的唇瓣微微上翘。
一身玫瑰红的宫装,将她衬托的更加妖艳动人。
顾挽鸢淡淡的道:“起来吧!”然后转身继续指挥绿草和薰儿。
钱雨柔起身刚要开口,却见对方转过身去了,张开的口不得不重新闭上。
她那好看的眉毛不自觉的蹙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皇贵妃姐姐,臣妾是暮雨宫汐雨楼的钱雨柔,曾多次到关雎宫内拜访姐姐,可姐姐好像很忙的样子,一直未能见到姐姐真容。”
“却没想到,有心栽树树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竟然能在此处巧遇姐姐。想来我与姐姐终究是有缘分的。”
钱雨柔话说完就静静的立在那里等着顾挽鸢开口。
对方说了那么多,而且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顾挽鸢觉的如果她不开口回她点儿什么的话,是不是显得自己十分的小气。
于是她转头看向了对方,嘴角勾着一抹温柔的笑意说出的话却让对方的脸色一点儿点儿的冷了下去。
“这是谁啊,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的真是亲切。只可惜了,本宫的母后只给本宫生了个哥哥,是苍明国的皇上。”
“你不会想说,你是苍明国皇帝的妹妹吧!本宫可不记得皇兄有个妹妹。”
“再者……”顾挽鸢赤裸裸的眼神将对方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看样貌,你的年龄应该比本宫大些。这么不要脸的叫本宫姐姐,是想要装嫩吗?”
钱雨柔脸色很难看,开口的话也不自觉的冷了,“皇贵妃娘娘,本妃只是过来示好的。皇贵妃娘娘不接受也就算了,何必如此出口伤人。”
“伤人?”顾挽鸢嗤笑一声,道:“本宫只是说了些实话而已。没想到柔妃如此的娇贵,连实话都听不得。”
“可是本宫呢,从小就不喜欢说谎,更听不得别人对本宫撒谎。听到那些谎话,就像是吞了活苍蝇一般,恶心的让本宫吃不下饭。”
“柔妃该不是就喜欢别人奉承的谎言,不喜欢本宫的大实话吧!”
“皇贵妃娘娘。”柔妃脸色此刻就像是吞了苍蝇一般的难看,怒瞪着顾挽鸢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两边唇瓣蠕动了很久却最终没吐出一个字来。
顾挽鸢冷笑一声道:“柔妃,本宫劝你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不想受到伤害,那就放聪明点儿,以后离本宫远点儿,最好是见到本宫就躲着点儿。”
话说完顾挽鸢转身背对她冲绿草和薰儿喊道:“你们两个别偷懒,本宫一不看着点儿,就不专心采了是吧!小心今晚上没你们的饭。”
绿草和薰儿赶紧低下脑袋快速的采花。
薰儿忍不住小声的问道:“绿草姐姐,那柔妃看着气的不清,该不会对娘娘不利吧!我们真的不用去看着点儿?”
绿草说道:“你觉的我们主子是会吃亏的主儿吗?与其担心主子被欺负,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今晚的饭吧!”
薰儿一哆嗦,再也不废话,快速的采花,采花。
钱雨柔此刻才终于明白,想要拉拢顾挽鸢根本就不可能。
她愤怒的转身欲走,却不想顾挽鸢凉凉的开口道:“柔妃这是连最起码的礼仪都忘了吗?要走也不向本宫告辞。”
柔妃咬碎了牙龈和血吞,转头心不甘情不愿的快速行礼道:“臣妾告退。”
“嗯。”顾挽鸢冷漠的应了一声。
柔妃带领着众人离开。
当她们觉的距离顾挽鸢足够远的时候,她身后穿绿衣的女人说道:“看吧!我就说这皇贵妃不是个好于相处的主儿。今天这就是我们自找没趣儿。”
“不就是个皇贵妃,这会儿还不是皇后呢,拽什么拽啊!”
“就是,她也只不过是仗着皇上的宠爱才能如此嚣张跋扈肆无忌惮。还瞧不上我们,她不就是一个和亲公主吗?”
“说的难听,那就是个被卖到我们玄国求取和平的贱女人。还真当自己是块宝了呢!”
“闭嘴。”钱雨柔被顾挽鸢无缘无故的羞辱已经够烦躁的了,如今听着她们你一句我一句吵的她头疼。
“呦,这是谁惹了柔妃啊!生这么大的气。”雷芊雪的声音突然从一侧传来。
钱雨柔猛然转头,就看到站在树下的雷芊雪。
她不知站在此处多久了,她们竟全然没有发现。
一想到有可能刚才自己在顾挽鸢面前的丑态被她给瞧见了,钱雨柔恨的发狂。
雷芊雪跟钱雨柔,那是从小就不对头,属于积怨已久。对方喜欢的东西,她们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弄到手,即便是自己不喜欢。
进了宫后,两人之间的矛盾就更盛。就算是雷芊雪成了皇后,钱雨柔也不服输。下定决心要将皇后之位躲到手。
因为全皇宫的人都知道,皇上并不喜欢这个皇后。要不然当初雷芊雪怀上孩子,也不会被皇上亲手无情的打掉。
那件事情也间接的成为了雷芊雪的软肋,让她虽然身为后宫之主,却得不到任何人的尊重。
若说雷芊雪恨不恨玄墨司,有那么一刻是恨的,但是那恨意却远远超不过她对玄墨司的爱来的更加深。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爱听人墙根的皇后娘娘。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还是没改掉那个坏习惯。”钱雨柔不客气的嘲讽道。
如果是平时雷芊雪一定怒了,可是经过了在关雎殿的那一次,雷芊雪这一个月的长进可不是一点儿点儿。
如今的她不在那么容易被人激怒了。
她冷笑一声说道:“听墙根也总比某些人没脸没皮的高攀人家,却被人给狠狠的羞辱来的好吧!”
“哼,皇后娘娘恐怕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吧!哦,不对你这伤疤还没好呢,就已经忘了疼了呢!”钱雨柔盯着雷芊雪那两只被白布缠绕固定的手腕儿讽刺的说道。
雷芊雪道:“也不知道谁像哈巴狗一样,热脸贴人家冷屁股,非但没焐热,还被人放的屁给崩的满脸菜色还要继续往上贴。怎么有脸说别人。”
“你……”雷芊雪竟然说她是狗,钱雨柔怒瞪着雷芊雪却找不到反驳的话语。
雷芊雪突然上前凑近了她,压低了声音说道:“钱雨柔,今天本宫来不是要跟你吵的。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
钱雨柔一愣,今天的雷芊雪跟往常不一样。如果是以前,她抓到了她的软处一定会在众人面前无情的羞辱她一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