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挽鸢要了那间花楼后,进行了大整顿,除了原来的人外,她又新加入好多陌生的面孔。
而那些人都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
要问那些人都是从哪儿挑出来的,她只能说她人缘儿好。
其实那些人中大多都是她以前无聊时救下的一些人,其中不乏有杀手、风尘女子、乞丐……
而她的花楼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搜罗消息。
花楼重新开张的那天,玄墨司特意空出时间去捧场。
雅间内,顾挽鸢坐在他对面,笑看着他说道:“如今你可是太子,太子带头逛花楼,这要是被文武百官知晓,看不参你几本。”
玄墨司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本太子想逛哪儿逛哪儿,天王老子也管不了。他们若是有胆子就让他们参好了。”
那话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霸道狂妄,可是他们从玄墨司的嘴里出来,就像是理所当然的一般。
“少爷不好了……”突然有龟奴慌里慌张的闯了进来。
顾挽鸢眉头一皱,呵斥道:“真是没规矩,没看到有客人吗?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
此刻的她是一身男子装扮。
“少爷赎罪,奴才该死。”那小子可怜巴巴的说道。
顾挽鸢瞪了他一眼,问道:“说吧,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少爷,有人砸场子,非要带依红姑娘出楼,依红姑娘不依,那人就把人给打了。”
“什么?”顾挽鸢满脸的愤怒,“谁这么不开眼,姑……小爷我今天头天开张就这么不给面子。走,小爷去看看。”
玄墨司眸子也是一片冰冷,在他看来不给顾挽鸢面子,那就是不给他玄墨司面子。
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了楼下,就看到一个穿红衣的女子蓬头散发衣衫不整的跌坐在地上。
而她身边一个身穿绿衣华服的男子骂骂咧咧的指着她,“你个臭****,不就是个出来卖的吗?爷看你还有几分姿色,给你脸了。让你跟也出去竟然不去,看不打死你。”
说着他抬脚就要踹向女子的身上。
“住手!”
顾挽鸢冷喝一声,那人顿了一下抬头瞟了一眼顾挽鸢后,脚毫不犹豫的向女人身上踹去。
只是他的脚还没碰到女子,突然啊的惨叫一声,那肥硕的身体砰的一声砸在了地板上,痛的他哇哇大叫。
他的跟班儿赶紧上前扶起他,问道:“少爷你怎么了?”
周围的人早就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了,看到他的狼狈都觉的很是大快人心。
顾挽鸢慢慢的走了下来,那男人愤怒的瞪着她道:“是你暗算老子。”
“这位客官可不能信口开河,说我暗算你得有证据。在场有人看到我暗算你了吗?”
“没有。”众人说道。
顾挽鸢道:“看吧!相反的,在场有人看到这位客官殴打我们蝶衣楼的姑娘了吗?”
“有。”
顾挽鸢一边问着,一边将外衣脱下来给红衣披上,然后将她拉起来交给了旁边的姑娘。
“你……”
“在下不才,是这蝶衣楼的老板。你无缘无故殴打我们楼内的姑娘,我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就等着官府抓你吧!”
“哈哈哈……”那男子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了一样,仰头大笑着说道:“你知道老子是谁吗?你报官啊!老子等着呢,到时候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顾挽鸢瞥了一眼玄墨司,然后说:“哦,是吗?在下洗耳恭听,请问客官是谁?”
“我是当朝宰相的亲侄子,官府若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叔叔一定让他滚回去种田。”
“好嚣张的侄子啊!那你知道我是谁吗?”顾挽鸢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把扇子,挑起对方的双下巴冰冷的问道。
她的眼神那么犀利,让对方竟然不自觉心生敬畏,一时间不敢乱动,磕磕巴巴的问道:“你是谁?”
顾挽鸢道:“我是当今太子的小舅子。你说是太子大呢,还是宰相大?”
“不,这不可能。”那人突然回过神来,一把将扇子打开,说道:“你这人撒谎也不会,谁不知道当今太子妃只有个哥哥,没有弟弟。”
“不信你可以亲自问问太子大人啊!”顾挽鸢说着用下巴指了指玄墨司所在的方向。
那人顺着她所指看过去,当目光跟玄墨司那冰冷而弑杀的目光对上时,吓的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太,太子大人,饶,饶命。”
玄墨司冰冷的开口道:“滚,别让本太子再看到你。”
“是。”那人不敢有任何耽搁,连滚带爬的滚出了蝶衣楼。
自此所有人都知道,这蝶衣楼是太子殿下撑腰的地方,再不敢有人在此惹事生非。
可就算是如此,顾挽鸢还是不太放心,于是有一天对玄墨司说道:“你给我几个打手呗!”
玄墨司道:“打手?没有。”
顾挽鸢追着他道:“域界那么多武功高手,你说没有。你是舍不得吧!”
玄墨司突然停了下来,顾挽鸢紧跟在身后一时没刹住车直接撞了上去。
他回身嘴角勾着笑意,说道:“只要是你要的,别说是几个人,就是要我,我也给。”
“你……”顾挽鸢被他说的面红耳赤,刚想要发作,玄墨司却一个转身向前走去。
顾挽鸢整个人愣怔了半天,然后追上去问道:“我要的……”话到一半儿她不敢说了,换了句话道:“到底给不给你给个痛快话啊!”
“人明天给你。”
得到了准确话,顾挽鸢满意的转身离开了。
玄墨司回头看着她离开后眸子突然一冷,说道:“派人保护好她。”
“是。”
最近,玄墨司是真的很忙。
明王云溪前几日来他府上的路上遇到了刺客,受了些伤。
天子脚下当众行凶,这很是反常。
玄墨司派人去查,结果还没出来,云溪便遭受到了第二次行刺。
好在玄墨司早已安排了人暗中保护,不然云溪就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更让玄墨司没想到的是,一连几天下来,云溪遭受的行刺越来越频繁。
这件事情解决不了,玄墨司是寝食难安。要知道云溪是苍明国的质子,是苍明国皇后所生嫡子。
他若是死在玄国,那苍明国就有理由向玄国发起战争。
玄国看似强大,可是只有玄墨司知道,玄国若是再经历战争,将会给国家带来不小的负担。
就在刚才,域界那边突然传来了消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审问出来了,对方竟然是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人。
玄墨司这会儿出府,就是要去找云溪,告诉他这个消息的,不管他能不能承受,他都必须要让他知道。
至于他最后会做出怎样的选择,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明王府书房内,云溪听了玄墨司的话后,满脸怒气的说道:“不可能,你一定是搞错了。或者说你根本就是在欺骗我!”
玄墨司没有任何情绪的说道:“本王骗你对本王有何好处?”
“那你说,我父皇又为何要杀我?杀了我对他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玄墨司说道:“只要你死在玄国,那么他就有借口向我玄国开战。”
“你胡说,我父皇是一个不爱战争的人,要不然他也不会同意将我送过来当什么狗屁的质子。而是直接跟你们打起来了。”
玄墨司冷笑一声,无比嘲讽的说道:“你说什么?你确定你口中的那个不爱战争的男人是你的父皇?你从很小开始就被送到了这里,你确定你了解自己的父皇吗?”
云溪看着他那个样子,生气的说道:“你究竟想跟我说什么?难不成你想说的是,我一点儿也不了解我的父皇,也或者你想说我父皇一直都在骗我?”
“就是你想的那样,云邵他就是在骗你。当年他之所以会送你过来,那是因为他自知苍明国国库空虚,根本就没有财力物力去继续战争。”
“那样苍明国将会灭亡。他将不在是皇帝。所以他才会主动求和,并以将你送来玄国做质子为条件,请求休战。”
“经过十五年的休养生息,如今的苍明国已经变得富强了起来。他忍了十五年,终于不忍了。”
“他想要对玄国开战,那就必须要找一个适当又站得住脚的理由去拉拢其他国家。”
“而你就被他当成了制造借口的最佳选择。只要你死在玄国,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发起战争。”
“这不可能。父皇他不会那么狠心的杀死我的。”云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一直以为父皇是为了苍明国的子民,是为了不再让百姓受战乱之苦才会将他送过来的,却万万没想到事情的真想如此的残忍。
“信不信这都是事实。你最好小心些,只要你不死,他一定还会下手的。”玄墨司说完起身离开了。
云溪越想越难过,他为了苍明国在玄国怎么忍气吞声,怎么受尽欺凌都无怨无悔,可苍明国是怎么对他的?
不公平,这太不公平了!凭什么他要为了苍明国而牺牲童年,牺牲与母亲在一起的机会,最后却还要为此付出生命,死也回不到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