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城燕国皇宫内,高墙深院,平常百姓别说是入宫,就算是想走近瞧一眼都难。而除夕这日,皇宫却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来自晋国、秦国、赵国、齐国、魏国、辽国、蜀国、吴国、楚国等使节齐聚皇宫,各国仪仗队、礼品络绎不绝,由正南门通入宫院。
燕文帝在长兴殿招待各国使节,而项轩作为诸国之中唯一的君王前来,席位自然位列众人之首。诸国使节除了辽国的太子耶律俊雄外,还有晋国的太子司马浩,晋国乃是诸国中势力最强大的国家,而司马浩的席位也十分靠前,位于项轩的对面。司马浩身穿龙纹朝服,长得白白净净,脸圆体宽,给人种十分和悦亲近之感,而此刻他身边正围着大群人。
围在司马浩身边的人群中,有一人光环十分耀眼的俊朗青年,此人身穿红艳似火的大袍,正与司马浩有说有笑,项轩细看此人,才发现竟与齐国皇子吕子季有几分相似,正是齐国太子吕子彬。
除此之外,还有赵国亲王赵元琦、秦国大将白翦、魏国皇子魏书烨、蜀国丞相司马青、吴国丞相袁弘。在座的无论是谁,都可谓是身份显赫之人,而这么多人齐聚于此,只为一件事。那就是,燕文帝要给燕国公主挑选驸马。
众人齐聚大殿之后,随着一名掌事的公公扯着嗓子呼喊道:“陛下驾到。”殿内众人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只见燕文帝在一名中年微胖发福中年男子、葛云、高升等燕国高官的拥簇下阔步迈入大殿。
等燕文帝落座之后,众人齐齐行礼拜见道:“拜见燕国文德皇帝。”文德,乃是燕文帝高远的年号,高远在位已有二十余年,其虽无雄才大略,但燕国毕竟有上百年的根基,倒也还算是国泰民安,因此,高平造反才能这么快被平息。
燕文帝长得十分的魁梧,满脸都是历经沧桑的皱纹,身穿宽大的蟒服黄袍,坐在大殿之上威严更甚。他挥挥手,和颜悦色道:“诸位皆是各国出类拔萃的青年才俊,逢此佳节,诸位赏光齐聚我幽州城,实乃我大燕之幸事也……”
听高远唠唠叨叨说了半天,秦国大将白翦早听得不耐烦了,此人满脸的虬髯,虽然年级不过三十出头,但从外貌看上去,就像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白翦粗声道:“文德皇帝陛下,废话就不用说了,大家来此的目的想必都清楚得很,就开门见山直入主题吧。”
燕文帝座前那名身穿紫色朝服的微胖中年男子,面带温怒之色,叱声道:“白翦,你当真以为这里是你秦国吗?胆敢对我大燕陛下如此无礼?”此人正是燕文帝高远的亲弟,亦是高升的父亲,燕成王高斯。
白翦面色一沉,想动怒,但此刻身在他国,即便白翦是个火爆的脾气,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他冷哼一声,拂袖道:“莫非,这便是你燕国的待客之道?”
见高斯、白翦两人起争执,燕文帝高远忙出言调和道:“白翦将军莫要动怒,成王绝非此意。只是,大家远道而来,寡人想先介绍下我大燕国的情况。既然大家这么心急,那好,我们就开门见山吧。”
燕文帝高远俯视众人一周后,又接着道:“今日请诸位前来,正是为了冰玉公主的婚事。诸位皆是各国的青年才俊,普天之下,能够与冰玉公主般配的,也只有在场的诸位了,因此,寡人便是想从其中替冰玉公主挑选一位如意郎君。”
闻此言,辽国太子耶律俊雄愤怒不已,愤然起身质问燕文帝道:“你什么意思?明明已经将冰玉公主许配给我了?为何又要在此招亲?难不成是想戏耍于我大辽不成?莫非,你忘了我大辽还有百万雄师正在山海关前操练了吗?”
耶律俊雄前日夜里,在高冰玉府中遭到项轩的教训之后,他一直愤愤不平。但他也怀有鬼胎,便是想先将高冰玉娶到手之后,再联合燕国实力对付楚国。但是,却没想到高远今日来了一出招亲,着实让耶律俊雄愤怒不已。
齐国太子吕子彬站了起来,朗声大笑道:“这是哪里来的东西?竟然如此的不要脸?竟将别人家的珍宝,说成是他的?”
耶律俊雄更加羞怒不已,将几上的茶盏摔在地上,指着吕子彬道:“吕子彬,有种你再说一遍?”
吕子彬依然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笑道:“哟。我还真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说你是个东西,还真是抬举你了,我看你简直是连狗都不如……”
吕子彬话音未落,只见耶律俊雄已经动了,他的身法和武功自然不弱,而且与吕子彬相隔不过长许,他右手成爪直锁吕子彬的咽喉,使得赫然竟是‘大鹰爪功’。这一爪出击当真快若闪电,而且又是朝吕子彬的咽喉下手,要是被抓中,吕子彬的下场自然是当场殒命。
眼看耶律俊雄的爪子距离吕子彬的咽喉只有寸许距离,而吕子彬此时才反应过来,像他这样的纨绔公子,哪里能够躲避得了?等他反应过来之时,已经被吓得满头的冷汗。
不过,耶律俊雄的手爪在距离耶律俊雄的咽喉寸许距离时,再也前进不得分毫。因为,这时一双葱白般瘦弱的手臂锁住了耶律俊雄的脉门,在场的人都没有看清这一只手是如何伸出的,等看清楚之时,这只手已经像是一把钳子牢牢的扣住耶律俊雄。
这只手不是别人,赫然正是晋国太子司马浩的手,传言司马浩武功超绝,而且有超群的智谋,今日瞧见司马浩出手,项轩才知道司马浩的武功果然不同凡响。
司马浩脸上始终带着那和善而又友好的笑容,说话的声音不高也不低,语气不喜也不怒,说起话十分的舒服,道:“耶律兄,子彬兄弟不过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
吕子彬被吓得面色惨白,面颊上更是淌出了冰冷的汗珠,连连点头道:“司徒殿下说得不错,刚刚不过是小弟跟你开个玩笑,不必当真,不必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