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城,乃是战国时燕国的旧都,原名都蓟。在楚霸王项羽一统四海宇内之时,便改名为幽州。至今,幽州之名已沿用百余年。时年,楚霸王项羽薨,燕国后裔高博复国燕之国号起,幽州城便一直是北方经济、政治、文化的中心。
尤其是,燕国高氏经营燕国百余年间,燕国俨然发展成为黄河以北首屈一指的泱泱大国。城池东西南北方圆数十平方公里,从老远望去,弯弯曲曲的城墙挡住视线,一眼望不到尽头,就仿佛蜿蜒的长龙般。而城池大门四开,往来之人更是络绎不绝。
项轩被热闹嘈杂的声音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掀开车帘一看,只见车队正在进城。年关将近,虽然城池大门有高大威猛的兵士把守,却并未对来往人群进行盘查。此刻,城门口络绎不绝的人群,或是大车载满货物,或是行人背负鼓鼓行囊,足见城池的繁荣与昌盛。
车队在葛云的带领下,驻守的兵士纷纷上前见礼,连路上行走的路人也都纷纷让出条道路,朝葛云恭敬的行礼,可见葛云在燕国分量之重、威望之高!
正在项轩这一只队伍入城之时,突然迎面而来一队轻骑。坐骑都是良驹,马鞍和座垫都镶着金玉之石,而马上的骑士更是个个眼高于顶,狂傲至极,身着锦衣貂绒,腰间别着的刀刃虽未出鞘,但从刀柄和外鞘看去,就是价值不菲的宝刀。单从这些随从的装束来看,这队人马便出自幽州城中的达官贵人之家。
这行人快马驰来,行在前方开路之人乃是名壮汉,此人舞动着手中的马鞭,驱逐着路上的行人,嘴里厉呼着道:“滚开,都给我滚开。”路上的行人纷纷躲闪开去,虽眼神中露出厌恶之色,却不敢言表。
项轩这千余人的队伍缓缓入城,自然堵住了这队人马的去路。迎面而来那名开路的壮汉,片刻间便冲到项轩这队人马的前方,突然勒住缰绳,疾呼怒喝道:“都给我滚开,否则,休怪爷爷我手中的鞭子无情。”
项轩这队人马行在前端的乃是丁武,他此刻正欢喜的瞧着城内热闹纷纷的景象,却没想到哪来这么不开眼的家伙,敢如此朝他说话!丁武怒目相对,瞪着身前那名壮汉叱道:“哪来的走狗?敢在大爷面前大呼小叫?”
那开路的大汉怒呼道:“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瞧瞧?敢挡我家公子的大驾?我看你是找死!”说话间,他竟然抽出腰间的宝刀,就朝丁武披头盖地的砍去。
丁武怒吼一声,一把揪住那名壮汉的手腕,然后作势往后一拉,竟将那名壮汉从马上提了起来,高举在空中,嘴里狂笑道:“狗腿子,继续叫啊?怎么不叫了?”
那名壮汉想要从丁武手中挣脱,双手只能胡乱狂抓,却根本够不着丁武。这时,又有一队二十余人与壮汉同样装束的人马赶到,为首之人乃是名翩翩公子,全身上下皆是名贵的服饰,身上披着件大红大紫的锦袍,腰间别着镶金嵌玉的白玉宝剑。
那名公子身旁是位浓眉大汉,脸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看起来更是面目狰狞,他瞪着丁武怒喝道:“大胆奴才,敢得罪成王府,难道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不成?”
丁武呸了一声,满不为意的喝道:“我管你是什么瑞王?敢得罪你家爷爷,我也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话间,丁武将手中举着的那名壮汉就朝刀疤大汉扔了过去。
刀疤大汉冷哼一声,一手在马鞍上一按,人如箭一般,已经窜了出去,当空接住同伴,落地之时顺势将同伴放在地上,双脚在地上借力,再次窜起,就朝丁武冲了过来。
丁武大喝一声,道:“来得正好。”他取出马鞍上的大斧,当空就朝刀疤大汉劈了过去。丁武这一斧势大力沉,若是被劈中,足可将人劈成两半。
但刀疤大汉却并不惊慌,也不闪不避,反而出手朝丁武的巨斧迎了上去。竟然临空将丁武的斧柄握在手中,再一拳朝丁武挥出。
丁武大斧受制,手中的大斧顿时像是被嵌入石缝一般,无法撼动。而正当他惊疑之时,刀疤大汉的拳头已经攻到了他的面门前。丁武惊愕不已,只得收掌招架,
刀疤大汉的拳头落在丁武的手掌心里,强大的力量竟然将丁武震得从马背上飞落了出去。这时,一道人影一闪而来,从背后接住了丁武,等众人看见来人之时,才发现来人正是葛老。
那名刀疤大汉见到葛老到来,脸色也是微微一变,向后微微退了两步,保持着防备姿态。
葛老看也未看刀疤汉子,而是面带笑意,朝白马背上的红袍公子道:“公子升今日这么有如此雅兴,这是要出城游猎吗?”那名红袍公子身后的侍从背上果然背着长弓,一行人的装束确实是要出城游猎。
那名红袍公子脸上满是僵硬而冷傲的表情,居高临下傲视着葛老,淡淡道:“本公子要去哪里,难道还要向丞相大人报告吗?”
葛云轻声笑道:“岂敢岂敢,公子升的事情,老夫哪敢多问?只不过,老夫奉陛下之命,迎贵客入城,还望公子升能够借个道。”
红袍公子冷声笑道:“哪来的贵客?也敢叫本公子让道?”
这时,车门打开,项轩从马车内走了出来。刚刚发生的事情,他虽然坐在车内,但却看得一清二楚。
见到项轩现身,葛云笑着道:“这位便是我燕国的贵客。”
红袍公子上下打量项轩一番,只见项轩虽然长得俊俏,气场十分的足,但身上的服饰却没有半点贵公子的装扮,不禁也低看几分。他不屑的冷冷道:“现在怎么连阿猫阿狗都成为我大燕国的贵客了?丞相是不是老眼昏花了?”
不等葛云开口搭话,项轩已经笑着走了上来,道:“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下既是燕王请来做客之人,公子既然称在下为阿猫阿狗,那岂不是说贵国也是猫窝和狗窝吗?”
红袍公子脸上的表情因愤怒而憋得又红又胀,瞪着项轩喝道:“在我的地头上,你竟然还敢如此放肆?我看你是找死!郭威,赶紧送他去见见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