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速度很快，驱车穿过大街小巷，来到学院的时候，尚未开课。
凤月笑道：“你就别和我一起进去了，免得惹人非议。”
秦楚点点头，只是当凤月刚刚下车往前走了两步的时候，却见那朱雀神像之后赫然站着一个人影。
她讪讪一笑：“嘿，秦楚，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帝君呀。”
秦楚不悦地蹙起眉来，一掀开帘子，就看到古晨正站在朱雀神像之后，连离怨都没有跟来。
怕是以速度丢开了离怨吧？
古晨，果然是古族的佼佼者！
三十年前的强者到了三十年后，更强了。
“你打算逃到什么时候？”古晨负手而立，一副君王之气。
他从来都是人群之中最耀眼的一颗星，就是现在站在人最少的帝国学院门口，也是引来不少人的侧目，守门的人此前是见过他一面的，故而也立刻去通报院士和学监等人。
等到院士和学监赶来的时候，齐刷刷地看向朱雀神像之前的古晨和秦楚，今儿个什么情况，帝君和尊上同时大驾光临？
荀霍一来便看到了夹在两人中间的凤月，赶紧轻咳一声：“那个同学，早课开始了哟，别顾着看美男了好吧？”
“好的！”凤月乖巧地点点头，“学生这就去诵读课文。”
她一溜烟儿地往里面钻，打消了学监和一众先生将她和帝君、尊上强行联系起来的意图。
先生棒棒哒。
“帝君、尊上，两位里面请，这里风大。”院士礼道。
他真的不知道这大清早的就会迎来这两位贵客，帝国学院二十多年来可从未有过这等殊荣，虽然帝国学院是云帝国最强大的学院，但是……二十多年来，都有自己的修行流程，帝君基本上是不会过问的，可这一次……
不仅仅参加了开学大典，指名道姓地宴请了新生，虽然中途有过波折，但今日和尊上两个人一起来到学院之外，真是无上荣耀，又可以载入学院历史了。
“院士大人，朕想要和尊上单独聊聊，你们去忙吧。”古晨进了学院便道。
和这么多人一起，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院士和学监相互对视一眼，赶紧应了一声，带着先生散开。
古晨和秦楚，径自往前面走。
现在正是帝国学院早课的时间，不管是学生还是先生都在教室里面，所以校场十分安静。
正适合，谈些不适合别人听到的事情。
“昨夜我指了个妾侍给你，你不要就算了，将人晾在国师府是几个意思？”
“不乐意，就晾着，没别的意思。”秦楚负手而立，仰起头来，全然没有要低头的样子，“你和我兄弟多年，出生入死，难道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子的人。安放棋子在我身边，我没立刻杀了她都很不错了。”
古晨和他比肩，不相上下。
“昨夜，我瞧着你并不是这样不待见怜儿的。”
“昨夜待见并不代表今天就待见。”秦楚道，“就像此前，我和你是好兄弟，可若是再有其他的事情发生，也许我和你的兄弟情分就到尽头了。我希望，我们永远都不要走到那一步。”
若是走到那一步，须弥山和云帝国之间，就无法再合作无间。
古晨若有所思：“你会为了一个女人……”
“插兄弟两刀。”秦楚抢过话来，很直接：“我会。”
“你现在一定要她吗？”古晨的话，越来越靠近核心。
秦楚蹙起眉来：“我该怎么回答你呢？古晨，我现在以兄弟的身份来告诉你，既然我和阿月歃血联姻，那就代表我这辈子都会照顾她、宠爱她，我自己挑的小祖宗，跪着也要宠。我从未见过如此坚强的女子，我想要守护她，想要抚平她曾经的伤痛，我希望我可以成为她一生唯一的依靠。”
“你变了，秦楚。”
“我知道。”秦楚并不否认，“认识她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在变，变的不那么冷血。”
古晨心里宛如刀绞。
他几乎有七成的把握可以确定凤月就是萧月，那个他苦心寻找三十年的女子，可现在事实就像残忍的刀子，一点点地割在他的心上。
三十年前的一个错误决定，让他的内心禁锢了三十年，好不容易有了她一丝气息，现在又无能为力。
这种挫败的感觉，真是很不爽。
古晨看着校场上扬起来的灰尘：“蓝家的那个女人回来了，你如何解释？”
“解释什么？”秦楚嘴角泛起冷笑，“我和蓝翎又没有歃血联姻，我也从未给她任何希望，我此生有阿月就够了。”
顿了顿，秦楚好似不放心地说道：“古晨，我还是那句话，若是有人跟我抢、跟我争，就算铁骑千里，我也不战不休。”
古晨没有搭理，只是看着一圈圈被乍暖还寒的春风吹起来的沙尘，分外刺眼。
“听说，你停下了蛮荒之境。”古晨换了个略微轻松的话题。
凤月的事，他绝对不会退让半分。
纵然她和秦楚歃血联姻了又如何，那具身体……不过只是容器，他的阿月，迟早是要回到九幽圣体之上来的。
到时候歃血联姻不过是一场闹剧。
秦楚和谁歃血，那只是一具尸体。
古晨忽然就想到了他一直很宝贝的那个实木盒子，嘴角微微扯出笑意来。
“是。”秦楚道，“没有九幽圣体，没有武镜晶体，我们单单凭借自己的力量来开蛮荒之境，太费事了。若是帝君乐意帮忙，大可将九幽圣体借出来。”
“借？”古晨嘴角泛起冷笑，借整个云帝国他都可以，唯独那副九幽圣体绝对不行。
他的阿月，迟早是要回来的。
秦楚似笑非笑：“都死了三十年了，你还惦着，是该说你情深意长还是自作孽？”
“你甭管。”古晨乐在其中，“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他相信，只要到时候阿月知道了真相并非是她自己想象之中的残忍后，会原谅他的。
不过在此之前，他绝对不允许，阿月和秦楚之间再有进一步的深入。
“你当真想要借九幽圣体？”
“你肯？”秦楚挑眉，有些不可置信，“这三十年来，我一袭记得须弥山各路长老和历代尊上都和你说过这个问题，可你却打死都不愿，就在几日前，我也问过，你也不借的，怎么着，今日转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