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婵摇摇头,往后缩了缩,慕容琛往前挺了挺,俩人正好紧紧贴在一起,慕容琛立刻将手中的斧头扔了出去!
只听见“咻”的一声,斧头扔了出去,从慕容华的耳朵下面滑过去,“砰”的一下砸到了后面的靶上。
慕容华大口呼吸,他觉得自己脑袋都已经和脖子分家了。
慕容琛松开萧婵的手,拍了拍她的屁股,“干得不错,下次要再准一点。”
萧婵浑身僵硬,连忙扭头看向四周,只见慕容言和慕容靳早就已经不见了,慕容骁坐在一旁慢慢观赏。
萧婵哼了一声,“请太子殿下以后别再做这种事情了,我胆儿小!”
慕容琛挑眉道:“与慕容言眉来眼去的时候,我看你胆子大得很。”
萧婵一怔,低下了头,细声细气地说道:“我没有与二殿下眉来眼去。”
慕容琛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忽然伸手在她的后背上揉了揉,“还疼吗?”
萧婵摇摇头,“不疼。”
慕容华在不远处气愤地拂袖离开,慕容琛嘴角笑意甚浓,萧婵咬了咬唇,“你这么对五殿下,难道不怕他去告状,对你会不会有影响?”
慕容琛笑了笑,仿若很是开心,“你是在关心我呢?还是在担心你自己?怕慕容华去告诉父皇是你扔的斧头?”
萧婵顿觉无语,“明明就是你扔的!”
慕容琛没有反驳,点点头,“对,是我扔的,跟你没有关系,他三番四次地想害你,我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萧婵拧眉,心中忽然有一丝丝的甜蜜涌上心头,她一再地克制自己,现在却发现所有的克制都是徒劳无力。
校场人不多,只有他们几个人和伺候的奴才,慕容琛让人过来表演摔跤,这里的人都是太子府的侍卫,一个个都身强力壮的,萧婵打量了一下,那薄薄的一层衣衫下面,肌肉鼓鼓囊囊的,肱二头肌竟然如此发达,还有胸口隐隐跳动的肌肉,好胸啊!
每次哪个侍卫赢了,萧婵都会拍手叫好,然后以扭头,发现慕容琛等人都只是神情淡淡。
慕容骁不由得扭头看着萧婵,问道:“有这么好看吗?”
萧婵尴尬地笑了笑,“我这不是以前没看过嘛!”
她以前也只见过马戏团的表演,还有电视里面表演的摔跤,没有去看过拳击比赛或者是任何其他比赛的现场,这可是头一回看,充满了新鲜感。
慕容骁看了一眼慕容琛,道:“太子,你竟然都没让萧美娣见过你的英姿,会不会太可惜了?”
慕容琛没说话,也不甚在意,一旁的沈婉卿剥了葡萄,想递给慕容琛吃。
正在这时,慕容言走了过来,微微有些喘,大概是出去骑马刚刚回来。
慕容琛忽然站了起来,甩了甩衣袖,这一甩,便甩到了沈婉卿的手上,那葡萄也就掉了下去。
沈婉卿神情很是尴尬,可是也只能用干笑掩盖过。
慕容琛似乎也察觉到了,只是看了沈婉卿一眼,不太在意,于是说道:“那本太子去与他们切磋切磋。”
慕容琛并没有去与他们摔跤,本来作为太子,在操场上摔跤确实不像样子,他让人拿来了鞠,要表演一场蹴鞠。
萧婵瞬间就一头两个大了,她连现代的足球都不是很看得懂,更别说蹴鞠了。
她看了几下,觉得索然无味,看了一眼身边的紫苏,说道:“太子干嘛非常表演这个?”
紫苏轻声道:“主子听过孔雀开屏吗?”
萧婵诧异,紫苏道:“太子殿下是专门为您表演的啊!”
萧婵扭头看着还在奔跑的慕容琛,冷笑,那是因为你们不知道,他只有在慕容言在的时候,才会这么做,表面上好似很宠爱萧婵,其实,他在心里,根本没把她当过一回事。
“不明白吗?”一旁忽然响起一个清润的声音。
萧婵扭头看着慕容言,她一脸迷茫的样子,慕容言便说道:“我讲给你听。”
慕容言给萧婵讲了场上的规则,又告诉她哪里犯规了之类的事情,萧婵一开始似懂非懂,到后来也能完全明白了。
慕容琛从场上下来,顾惜月忙跑了过去替慕容琛擦汗,“太子殿下,您真是厉害!”
慕容琛对着顾惜月笑了笑,转头又看向萧婵。
萧婵冷冷地并不想笑,反而觉得慕容琛很幼稚。
这时忽然有奴才传话过来,说慕容靳在策马的时候跌倒了。
萧婵吃了一惊,再扭头看向四周,柳柯已经不见了身影。
几人连忙到了慕容靳坠马的地方去看看他,又传召了太医来瞧,最后才知道他断了两根肋骨。
这时候,萧婵忽然扭头看向慕容琛。
慕容琛站在萧婵的身后,感受到她的目光,也低头看着她。
鬼使神差的,萧婵问道:“曾将军说,您曾经也断过两根肋骨?”
慕容琛目光温和,“是。”
萧婵便不再说什么,事后她回想起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好似很关心他一般。
而一旁的沈婉卿则不开心了,这样的事情,她就不知道,只有萧婵知道。
那厢柳柯脸色苍白,几乎是站都站不稳了,而萧婵方才听曼枝说,柳柯突然离开,是去找慕容靳了。
慕容靳与柳柯在太子府上私下见面,而柳柯又如此担忧慕容靳,想必是俩人有什么感情上的纠纷。
想不到柳柯和自己一样,竟然都是被迫选进了宫,被迫做了太子的妃妾。
回到东苑,曼枝给萧婵打了水沐浴,说道:“主子,现在您明白了吧,为什么当初奴婢不让您将这件事情告诉柳美娣。”
萧婵扭头看着曼枝,“是二殿下让人安排的吧!”
曼枝说道:“当日您被陷害一事,唯一的破绽就是小尹子,而小尹子的哥哥小杜子是三殿下的人,除了三殿下,还有谁有这个本事,有这个必要去伤害梅妃娘娘的胎儿呢?”
窗外有冷风刮过,枝叶被灯光投下来的影子映在窗棂上微微晃动,还有沙沙的树叶摩擦的声音,萧婵仍然不理解,“可是三殿下为什么要拉我下水呢?为什么偏偏选中让我背黑锅呢?”
曼枝道:“这就是您永远也不会理解的地方,因为您一直将柳美娣视作好姐妹,而柳美娣,是三殿下的人,她将您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自然是不会让您在宫中顺心随意地过上一生的。”
萧婵顿时明白过来,可是潜意识里她不愿意去接受曼枝的说法,她有些茫然,摇了摇头,唇紧紧地闭着,不曾开口。
“不论您信或者是不信,这就是事实,您大可以去试试柳美娣,如果不是她的话,您可以和她继续做好朋友,如果是她的话,您也可以借太子之手,将柳美娣除掉。”
萧婵心跳的很快,她咬着唇,仍然有些不肯相信曼枝的话,她轻轻摇了摇头,“应该是不可能的,就算她是,我怎么能除掉她呢?”
“主子,您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您进宫以来,一桩坏事都没做过,可是总有坏事找上您,难道您真的要一味避让吗?”
曼枝说的情真意切,也都是事实,可是萧婵仍然拒绝,“我在这里也待不了多长的时间了,我会想办法离开的。”
曼枝见她还没有看清楚现在的情况,她已经没有办法离开了,可她却还在想着离开的方法。
“那么您想怎么离开呢?您现在是太子殿下的妃妾,不论您逃到天涯海角,太子殿下都一定会把您找回来的。”
萧婵扭头看着曼枝,错愕地说道:“你怎么这么说?二殿下,他真的不管我了?”
曼枝苦笑,伤感地说道:“二殿下如今的情形,自身都难保,怎么还能顾得了您呢?”
萧婵没说话,但她是无论如何也要逃的,要逃离这个地方,可是她有什么办法能够逃离呢?
像曼枝所说的没错,她是慕容琛的妃妾,无论逃到天涯海角,都会被人找回来,到时候罪行之大,恐怕是要杀头。
那不如就让慕容琛休了她?可是被太子休的妃妾,不就是相当于被打入冷宫,幽禁终身吗?
她有什么办法呢?她觉得自己浑身颓然无力,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什么事也做不了了。
过了几日,关于慕容靳的消息便传到了萧婵耳中,此时萧婵正和柳柯一起在绣花,萧婵绣工很一般,正向柳柯讨教,柳柯一听说慕容靳的病情以后,手不小心扎到了手指。
萧婵扭头看去,担心地问道:“怎么了,没事吧?”
柳柯吸了一下手指,淡笑着摇了摇头,“没事。”
萧婵想起曼枝说的话,柳柯一向是温柔体贴的,萧婵没有办法想象是柳柯害的自己,于是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那****见你听到三殿下受伤的事情以后,好像很是失神,今日又这样,莫不是你与三殿下之前认识吗?”
柳柯闻言脸色一变,“姐姐不要取笑我了,哪儿有的事儿呢!”
萧婵温和地笑了笑,“那又有什么的,我进宫以前,不也认识二殿下吗?你与我说说又何妨?”
柳柯只是摇头,“没有,姐姐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