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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回京

终于,天香随秦良澍回到了京城。

吴觉再有一千个反对,也只能听这个轩辕少主的。但他坚持,天香在见过上官大人和轩辕密使之后,无论如何一定要回一趟庄园,这是她的责任,也是义务。

天香答应了,心里希望秦良澍能陪同前往。没等她说出,秦良澍就主动说,放心,我会陪你去的。天香心里一暖,觉得此心没有白付。

没地方落脚,吴觉等人只能住客栈。天香本来也打算跟他们一起,但秦良澍说既然你要找上官大人和密使,将军府比较安全,也比较隐秘,还是去我家住吧。天香本也不想跟他分离,有了这个堂而皇之的借口,当然爽快答应。

上官无忧很快就得到消息赶来,秦敢也知道了天香的真实身份,对她陡生几分敬畏。同时,也暗自庆幸当初取消了次子与许卿柔的婚事。但,这件事天香可能还不知道,得问个清楚。

上官无忧联系了轩辕密使,可一时半会赶不到,就劝天香先休息几天。又说,真没想到,天香就是许卿柔,也是轩辕少主。说起当初相府惨案,上官无忧认为应该让她知道真相,就将一袖牵与苏陌遮血洗相府之事告知。并且,一袖牵就是天香唯一的亲姐姐,她和苏陌遮办完事回去后也被杀灭口,葬身狼腹。

天香早已知道一袖牵与苏陌遮是凶手,却怎么也想不到一袖牵居然是她的亲姐姐!

她宛如被炸雷击中头顶,两耳瞬间失聪,眼前突然发黑,身子摇摇晃晃,几乎跌倒。秦良澍急忙扶住,将她搀去坐下,自己在旁守着。又叫丫鬟送来茶水,亲自喂与她喝。

秦敢劝道:“天香,若早知道你就是许卿柔,老夫定会好好照顾,不让你受这么多委屈和辛苦了。”

天香看到他在对自己说话,却感觉那声音实在太遥远,几乎听不清。她摇摇头说我听不清,气若游丝。

上官无忧赶紧说:“去,请个大夫来,给天香看看!”

立即有个男仆飞也似地跑去请大夫,秦良澍担心地低头询问天香,可要躺一躺。

天香觉得这里毕竟不是自己家,虽然曾来借住过,终是他人屋檐下,太过随意总是不好,就说,我坐一会就好。

大家都沉默了,屋子里十分寂静。秦敢说,不如让天香去小厅稍躺,一会等大夫过来给她看看。府里已经给她收拾好房间,回头让夫人陪她前往。

天香见秦将军这么照顾,也不好拂他的好意,便同意了。秦良澍怕丫鬟照顾不周,亲自扶她去小厅躺下,又在她耳边低声嘱咐,说你也不要想太多,家人没了,还有我呢。还说,你亲姐姐自小被拐去北蛮,成了杀手也是命运使然,怪不得她。这一切,要算就该全部算在北蛮头上。

对他的温情,天香十分感动,她紧紧抓着那双温暖的大手,说我现在只有你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秦良澍心里更难受,他若早知她就是许卿柔,或许就不会硬要父亲去解除婚约了。因为心怀愧疚,他之前已将解除婚约之事告诉了天香,此时见她这么痛苦无依,他越发觉得一切因他而起,该由他来承担。

“不要怕,以后我来照顾你。”秦良澍心疼地搂着天香说。

天香心知他不可能与暄绮解除婚约,自己却已是早被解除婚约的,不再是他的未婚妻了,不由一阵黯然心痛。她相信他会照顾她,可他,能娶她吗?就算他想,能做到吗?

他们一路南下,朝夕相伴,且他曾为她助浴,看光了她的后背。更何况,他和她之间已经亲吻过,拥抱过,除了入洞房,情侣间会做的事他们都做过了。她无法放下对他的感情,相信他也不可能干脆地抛开这一切去迎娶暄绮。可她又不想为难他,怎么办?

对了,去求秦将军!

当初,秦将军就是为了让秦家实力更大,有所依靠才让秦良澍去跟公主结亲的。虽然有皇上当年的承诺,可如今却有趋炎附势利用之嫌。好,就算他秦家要攀附权贵,她这个轩辕少主的地位难道不如暄绮这个公主?

可是,天香还是没有足够的底气。要知道,轩辕家族虽然在民间威望很高,也很受尊重,连皇族都要敬上几分。但他们终究没有实权,掌管天下的依然是皇家。她是轩辕少主又怎样,能对整个人间呼风唤雨,说一不二吗,不可能!

“良澍,让我走吧。”天香哽咽道,心痛得几乎窒息。

秦良澍以为她想要回房休息,就说扶她去。

天香拉住他说:“不,我的意思是,你既已和暄绮订亲,就跟她完婚。放我走,从此天涯陌路……”

“你胡说什么!”秦良澍吼道,“谁要跟你天涯陌路?天香,不要胡思乱想好么?你知道,我爱的是你。父亲那里,我去说。至于暄绮那儿,我想,三殿下会开导她的。只要我坚持不娶,皇上应也不会逼婚。”

天香痛苦地摇摇头:“你不知道皇上有多疼爱三公主吗?刚开始,暄绮是看不上你。可是现在,她很爱你。”

秦良澍气了:“你怎么知道她爱我?可我爱的是你。当初向她求婚,也只是遵循我父亲的意思。我要告诉父亲,告诉皇上,我爱的是你,我要娶你!暄绮那,我会跟她说清楚的。你和她,不管谁都不愿意委屈做小,我也不忍。而我只有一个,还能怎么办,不可能把我劈成两半,你们一人一半啊。天香,别走,我这就去跟父亲说,我爱的是你,要娶的也是你!”

正在此时,大夫进来,刚好听见这些话,也不好打扰,便躲在幔帐后继续偷听。

天香长叹一声道:“良澍,你若娶我,暄绮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秦将军仍在朝为官,我不想你们父子俩因为我而惹得皇上龙颜震怒,祸及你们全家。我不过是个民间女子,没有权势,帮不了你。你若坚持要跟我在一起,会连累你的!”

“我不怕!”秦良澍坚定地说,“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能留住,不能保护,还能干什么!我对暄绮本就没有爱意,为何要违背自己的本心去娶她?又为何要辜负你,抛弃你,为了让她一人高兴而让我们两个有情人痛苦?天香,这种事不能让,听我的,我要父亲去把这门婚事给退了!”

天香见他要走,又拉住他说:“这事,还是不要这么着急吧。”

秦良澍急了:“如果不早点退婚,万一暄绮逼我赶快跟她成亲呢?难道,你就愿意亲眼看着我去跟她结婚,入洞房,整天卿卿我我,而把你忘在一边?我不是那样的人!”

天香泪如泉涌:“我也知道你不是,可我,我不能为了跟你在一起而害了你们全家啊!暄绮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你得罪了她,伤了她的心,我怕她会让皇上杀你全家,那我们的幸福又在哪儿呢?”

秦良澍紧紧紧紧抱住她说:“别急,天香,别急。办法总会有的,等大夫给你看过之后,你好好歇息,我这就去跟父亲谈。实在不行,我直接进宫去跟皇上谈。”

大夫略一思索,假意咳嗽一声。

秦良澍知道有人来了,忙安抚天香几句,要她躺好。

大夫进来说:“二公子,小厮说,天香姑娘回来了,身子不太好,要我来给她看看。”

秦良澍说:“是,你来看看吧。”

天香一言不发,心里却翻江倒海,想到了很多。她为什么要是许卿柔,又为什么要是轩辕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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