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间初初交往时,最糟糕的事情就是猜猜躲躲,一旦挑明了关系,自然水到渠成、顺理成章。其实谢月兰早对熊四海有意思,熊四海心里也很喜欢谢月兰,经过网吧的事件后,两人共堕爱河心心相印。熊四海每天都觉得全身有使不完的劲,比念咒语还要厉害!
快乐的日子总是特别容易过去,转眼就一个月,两人的关系越来越稳定,感情越来越深。东哥一伙人似乎被熊四海打怕了,一直没有现身搞事,大伙也就慢慢忘却。
这一天,谢月兰趁着杜名剑出去的机会,把谢月萍拉进柜台,悄声说:“姐,商量件事。”
谢月萍问:“什么事?”
谢月兰说:“拿一千块。”
谢月萍一愣:“啊?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谢月兰撒娇说:“你别理,我还有工资在你那,先给一千我。”
谢月萍默默拿出钱包取了一千块,谢月兰喜滋滋地收好,转身就想走,忽然谢月萍伸手一拉,说:“他过几天就发工资了,你也不需要用那么多。”谢月兰一愣,随即羞涩地说:“姐说什么呀?”
谢月萍叹叹气,说:“还瞒得了姐吗?”
谢月兰轻轻咬着嘴唇,不出声。
“姐也跟你说件事,好不?”
“说呀。”
“你们将来打算怎么办?”
“啊?什么将来?”
“没将来的?”
“有,当然有啦。”
“那是什么将来?”谢月萍深深地看着妹妹,目光中充满担忧充满柔情。谢月兰低着头,双手不自然地摆弄着衣襟,没答话。
“姐是过来人,知道你心里怎么想。我们女人啊,一旦动了情可真是雷打不动、风吹不倒,想当年姐和你姐夫……哎,你都知道我们受了多少苦,对吧?”
“我不怕吃苦,他也不怕。”
“不怕就要吃?哪能这般傻?”
谢月兰把头抬起,问:“姐,你想说什么?”
谢月萍认真地说:“姐知道他人品好,刻苦耐劳,但你们两人窝在这里领这么些工资哪够用?每个月入不敷出、捉襟见肘,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你叫我们走?”
“嗯,到南方去吧,两个人一起打拼打拼,说不定有出息。”
谢月兰喃喃自语:“南方,南方?”
谢月萍轻轻握住了谢月兰的手,郑重地说:“妹,你想清楚了,别干自己后悔的事,多了解了解,别被骗了。”
谢月兰果断摇头,说:“他很好,不会骗我。”
“那就成,姐知道你的性格,决定的事儿不轻易更改……虽然他没学历没钱没人际关系,但只要真心对你好,姐就没意见。”
“姐,谢谢你。”
“傻丫头!”
两姐妹轻轻相拥,颇多感慨,正巧熊四海刚从厨房出来,疑惑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谢月兰脸一红,忽然一瞪眼,接着打了个眼色。熊四海眨眨眼睛,乖乖地走出后巷等着,谢月萍“唧”地一笑,说:“就该这样,让他听话。”谢月兰的脸更红了,踮起小脚就跑。
“叫我出来有话说?你们姐妹刚才在干什么呢?”熊四海问。
谢月兰没有回答,静静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怎么了?”
“没什么。”
“你倒是说实话呀,急死人了。”
“嗯……现在不说,等今晚。”
“啊?要等今晚?害得人心里挂挂的……喂,你上哪去?”熊四海轻声叫着,但谢月兰腰肢一扭,人影不见。她的心乱得很,一时不知怎么表达,她似乎能肯定他是爱自己的,但似乎又不太能肯定,叫她怎么说?
熊四海哪里知道小女孩家的心理?搔头抓耳闷了一个下午,好不容易再等到晚上关门,苦坐干等谢月兰过来,但到了十点半钟还是没见人。他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来了吗?在哪?”
才过了三分钟,他已急得团团转,再次发一条信息:“我等你啊,你怎么还没来到?”
这次过了两分钟,他终于耐不住了,直接拨号。
“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
“关机!不是吧?”熊四海整个人呆住。两个人正式确定关系以来,从未发生过这种情况,他心中七上八下的,不禁胡思乱想。
“她为什么关机?没电?不会的,充电多容易啊。故意避开我?不会的,我又没干坏事惹她生气,中午还好好的……咦?是不是她姐姐跟她说了什么?难道……难道是反对我们在一起?”
他猛然一震,急得连连搓手,汗水就冒了出来。
“她姐知道了?为什么反对?我……找她理论去!嗯,可能不是这个原因,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热恋中的男女容不得半点含糊,熊四海躁动不安、上窜下跳,简直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终于他一顿脚,大步离开店铺,朝宿舍方向走去。
从楼下往上望,楼层灯火阑珊一片通明,他缩缩脚步竟似乎心虚得很,一时不敢行动,就呆呆地在角落边等。
这一等真是煎熬万分,眼看着整幢大楼的灯火渐渐减少,他恨得咬牙跺脚暗暗大叫:“******,还不睡觉干嘛!”终于周围暗下来,他扭头四处看了看,猛地一拳打在自己的手心里,拔脚冲上去。
四零三里边的古普当然早睡,四零一住的是杜名剑夫妇,他们也睡了,熊四海蹑手蹑脚地走到四零二房门前,举起手停住,不知道该不该敲门。周围太安静了,安静得如果敲门的话,只怕就惊醒了杜名剑夫妇。
等了几分钟,他大汗淋漓,闭着眼轻轻敲了两下。
“谁?”谢月兰居然还没睡,反应极快。
“我。”
“你?”大门打开,谢月兰站在那里,眼睛通红通红地,似乎哭过。熊四海大惊,一跨步走进去抱着她的肩膀就问:“怎么了?有人欺负你?”
谢月兰关好门,无言回到床边坐下,神情很沮丧。熊四海温柔地搂着她,语气坚定地说:“有事就告诉我,什么都不怕!”
“真的?”
“当然是真的!”
谢月兰抬头盯着熊四海,目中泪珠闪动,眼神很凌乱。熊四海的心更乱,都快急疯了,又追问:“到底什么事情啊?”
谢月兰突地整个人钻进他的怀里,轻轻地问:“你爱我吗?”
“啊?”熊四海瞪大了眼睛脱口惊呼,他是在想不到会忽然面对这个问题,那个字从来没有说过,一时间怎么说出口?
谢月兰立即哭了:“呜呜……”
熊四海立即急了:“哎呀,你……你你哭什么呀?”
“呜呜呜……”谢月兰哭得更加厉害。
“别哭,别哭,我……爱你。”
“骗人!”
“没骗。”
“要想那么久才回答,根本就是撒谎!”
熊四海急怒交集连忙解释:“我想不到你问这个问题,我……我是真的爱你,绝对真心话,不然就叫我被天打雷劈,不得……”还没说完,嘴巴就被谢月兰的小手堵住。
“别发誓,我信了。”谢月兰幽幽地看着熊四海,一张俏脸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熊四海轻轻吻着她的小手,眼里柔情万千,他说的确实是真心话,不怕天打雷劈。
“真爱我?”
“嗯,真的。”
“我们去南方吧。”
“嗯?为什么要去南方?今天你到底怎么回事?”
“姐说了,我们两个在这里没有前途,南方工资高,省吃俭用存些钱也好为将来打算。”
“原来是这样,哈哈。”熊四海心头阴霾尽皆散去,禁不住好笑。
“你笑什么?讨厌。”
“她是嫌我穷吧?”
“没有,没嫌你穷,就是给个意见,你怎么看?”
熊四海想了想,说:“暂时不走,等个一年半载的再说。”
“为什么等?等什么?”
“等我做好准备工夫,等我的实力增强,到时我会赚大把的钱,不让你捱穷,不让你幸苦!”熊四海这几天感到有了些进步,知道自己的努力终有一天会获得回报,出头的日子不远了。谢月兰当然不能了解,满脸的惊疑,问:“你要做什么准备工夫?增强什么实力?”
“嗯……你先别问,到时自然告诉你。”
“不行!赶紧说,不然杀了你!”谢月兰双手一张掐住熊四海的脖子,装作一副恶狠狠的模样,嘴角却是笑吟吟地。
熊四海怕说出来吓着她,况且这件事非同小可,便不敢透露过快,于是一味回避支吾,但谢月兰岂会饶过他?一双纤纤玉手突然就变成了尖利的猫爪子,在他身上又抓又搔,不停地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