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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遗忘:行尸走肉

看着被自己敲晕过去的离镜,苏陌哭的泣不成声,对于身后走来的脚步她恍若未闻,双手颤抖着捧上离镜的面庞,唇一点一点的向着离镜紧抿的薄唇靠过去。

‘离境,从比以后,我便是一个对你来说无比陌生的人了。但我会永远都记着你的,我会带着那些你我之间的所有记忆,等着你,等你的绝情蛊解了,等着你想起我。’

两唇两贴,苏陌深深地吻上离境,心在这一刻好似从云端跌进了无边地狱一般撕心裂肺的疼着。

无穷尽的眼泪洗刷着她的面庞,最终掉落下去,融入了衣服,枕头和发间……

“如果实在不舍那过些日子再动手吧。”

莫公子神色淡漠的看着痛苦绝望的苏陌,淡淡的说道。

最终,苏陌还是放开了手,移开了唇。眷恋的看着离境,缓缓起身,下了软塌,哽咽的说,“开始吧。”

“你要么出去,要么就在里面等着。”

言外之意不让苏陌留在跟前,苏陌看了眼莫公子,最后还是选择了去外面……

轻轻的关上房门。在这瞬间,苏陌也彻底的关上了她的心门……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而煎熬的,苏陌坐在院子的石桌前,炎热的盛夏,炽热的阳光,可是她的心仿佛跌入了冰窟一般,除了冷依然是冷……

看着仿佛丢了灵魂一样的苏陌,烈火心疼不已,走了过来,“主子,您还是去凉亭里等着吧。这日头这么毒,会中暑的。”

苏陌无力的摇了摇头,此刻的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紧闭的房门,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却没有再流出来……

烈火还想劝她,凌风走了过来对她摇了摇头,虽然她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时候,可是她知道此刻苏陌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待着,等着。

拽着烈火离开后,两人守在寝宫门口,苏陌坐在毒辣的日头下面,小脸苍白的没有丝毫血色,身子也在摇摇欲坠着,可她却不得不焦灼却又绝望的等着。

一刻钟后,紧闭的房间门总算开了,苏陌却坐在那里看着从房间内走出来的莫公子,纹丝不动的坐在石凳上。

结果不用问,心中早已清楚,她想再进去看一眼离镜,可就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样,动也动不了了。

“参见皇后,见过端木姑娘。”

听到黑卫的问安声,苏陌敛下思绪,转头看了过去,见端木倾扶着离后从宫门口缓缓走来。

莫公子仿佛没有看到那二人,朝着苏陌走来,走到石卓前,轻声的对她说道,“他快要醒了,你要进去看看吗?”

“嗯。”

苏陌看着他轻轻地应了一声,“可以扶我一下吗?”

听着她哽咽的声音,莫公子眸中划过一抹暗芒,走过去将她扶起。

“陌陌。”

端木倾轻轻地叫着苏陌走了过来,一脸关切又心疼的看着她问道,“还好吗?”

苏陌努力的扯出一抹微笑,“放心吧,我没事。”

端木倾轻叹一声,“你是不是现在就要离开了?”

“不想我离开吗?”苏陌看着她浅笑着问道。

端木倾点头,“离皇的情况很棘手,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看好的,所以我还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我们这次分开快两个月了,好不容易在这里见到了,你要是现在就走,也不知道下一次见面要到何时了。”

“我暂时应该不会离开,以前就想来看看人们口中人间仙境,这次来了,自然要好好的欣赏一番再离开。”

苏陌无力的说着,两人朝着寝宫门口走去,端木倾听闻一脸喜悦的看着她,“真的?!我还怕你会因为离太子忘记你而难过的就此离开呢,原本想让你留下多陪陪我,可是却又不忍心看你难过。”

停下慢慢前行的脚步,苏陌定定的看着端木倾,她想看到端木倾的眸中有几分真心,几分算计……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难道我脸脏了吗?”

端木倾被苏陌看的有些紧张,问着,赶紧拿出手帕擦着小脸。

“没有,只是想要好好地看看你。这次离开之后,我们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了,所以趁着现在还有时间,想要好好地一次看个够。”

端木倾向来都是素面朝天,除非偶尔有特殊任务的时候,才会不得不上一点淡妆,可是今日她却上了妆,而且是很精致的妆容……

‘倾儿,到底是我太蠢,还是你太会掩饰,为何到现在,我都觉得你还是我记忆中,那个看我割破了手指都会心疼难过的眼泪打转的你。’

“走吧,进去看看离太子。”端木倾收起手帕,转身朝着寝宫走去,苏陌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消瘦的背影。

她不想去相信别人的话,可是端木倾的变化让她不得不相信。

心在肆意的疼着,绝望在疯狂的叫嚣着,苏陌像没有灵魂的牵线木偶一样朝前走去着。

房门推开,闻着空气中属于离镜的独特气息,苏陌用力的咬紧着牙关,袖中的小手也用尽了全身力气紧握着,一步一步的朝着里面走去。

越过幔帐,看着坐在软塌前一脸爱怜的看着还在昏睡着的离镜的离后,苏陌淡漠的说道,“他醒来便会忘记我的。”

离后转头看向她冷漠的说道,“既然他醒来就会忘记你了,那你现在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万一他醒来后看到你又想起来怎么办?!你还是赶紧走吧。”

话音刚落,离镜轻吟一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苏陌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看着他……

“母后。”

离镜轻声的叫了一声离后,被离后扶着坐了起来。

“倾儿,快过来。”

扶着离镜坐好后,离后转过头唇畔勾着一抹讥讽的冷弧看了眼苏陌,视线移到端木倾的脸上,笑容满面的叫着端木倾。

端木倾走到离后身边,看着离镜问道,“感觉如何?”

“我怎么了吗?”

听到端木倾的话,离镜有些困惑不解的看着离后问道。

“没事,只是你之前突然又昏迷过去了,倾儿这不是怕你身体有什么不适吗?所以过来看看你。”

离后慈爱的看着离镜,温柔的解释着。

“让母后担心了,我没事。”

说着离镜皱起了眉头,抬手揉着太阳穴,离后看着他紧张的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没有,只是感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一样。”

离镜的话让离后心松了一口气,端木倾看着他的目光闪烁了几下又恢复了淡漠。

离镜说着看向端木倾忽然问道,“对了,端木姑娘何时来的这里?”

离镜话音一落,端木倾离后跟苏陌三人皆是一愣,他们原本以为离镜只是忘记了苏陌而已,可是却没想到他居然连端木倾何时来的离镜皇宫都不知道了。

“走吧。”

莫公子从外面进来,见苏陌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站在幔帐前看着软塌上的离镜。

听到声音,离镜转过头来,苏陌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袖中紧握的小手紧张的轻颤着,就连呼吸都被她放缓慢了……

看到苏陌时,离镜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这位姑娘是……”

那陌生的眼神,困惑的语气……像一把把淬毒的利剑一样贯穿了苏陌的心。

身子摇晃着差点跌倒是,幸好被莫公子从后面扶住。

离后听到离镜的问话声,唇角勾起一抹冷嘲的弧度转头看向苏陌,笑着说道,“这位姑娘是母后找来给你瞧病的大夫。”

“大夫?”

离镜依旧有些困惑的盯着苏陌,“这个大夫眼神为何如此奇怪?”

苏陌死死的咬紧着牙关,无力的靠在莫公子的身上,指甲都抠进了手心的肉中,可是那细小的疼痛敌不过她此时心中的万分之一。

用力的深吸一口,努力的压下汹涌的情绪,才缓缓地开口,声线却带着些许的颤抖,“民女只是看到自己亲手治好了太子殿下,心中有些激动罢了。”

离镜看着她抿唇浅浅一笑,“既然是你治好的本太子,那本太子可要好好地赏你。”话落,唤了青璃进来,“好好地赏这位姑娘。”

听到离镜的话,青璃愣了一下,转头看着摇摇欲坠的苏陌,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却不敢流露半丝不对劲的情绪,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既然太子殿下已经无碍,那……那民女便告退了。”

苏陌努力的站直身体,说罢,屈膝行礼便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景儿,既然你现在好了,那你和倾儿的婚事……”

离后的一句话像是隔空点穴一般让原本朝着门口走去的苏陌当即停下了脚步,牙关轻颤,目光无神的看着前方,等待着离镜的答案……

离镜蹙眉看着离后,“我什么时候跟端木姑娘有婚约了?”

“你忘记了,倾儿可是你父亲的关门弟子,你父亲早就为你们定下了婚约了。”

离后看着离镜悠悠的说着,余光看着停在那里的苏陌,心中冷然一笑,既然她儿子都已经忘记了那边就要她彻底的死心!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既然我跟端木姑娘婚约是我父亲定下的,那母后您看着办吧。”离镜蹙眉深想着,又用手敲了敲自己的头,“总觉得的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

之后离镜说了什么,苏陌一个字也未曾听进去,她的脑海中只有离镜的那句您看着办吧……

他没有拒绝……

他没有拒绝……

眼泪像是决堤的洪水一样宣泄而出,苏陌目光注视着前方,唇角一点一点的扬起,笑脸漾开一抹妖娆的的笑容……

‘离镜,你的人生终于不需要我了……’

眼睛缓缓地闭上,身子一软,快要跌倒时,被莫公子直接抱起,沉步朝着门口走去。

“我家主子怎么了?”

看着被莫公子抱着出来的苏陌,烈火走进看到她唇角的一抹鲜红时,眉头一皱,紧张的问道。

“昏迷了。走吧。”

莫公子淡淡的说了一句,抱着苏陌便腾身离去。

烈火和凌风两人欲要跟上去时,青璃叫住了烈火。

凌风看了一眼青璃,自己跟上了莫公子去。

“什么事?”

烈火看了眼被莫公子抱着离去的苏陌,一脸焦灼的看着青璃问道。

“好好地照顾苏姑娘,告诉她,我会好好地照顾殿下的,如果她想知道殿下的情况,我会告诉她的。”

听闻青璃的话,烈火皱起了眉头,忽然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什么意思?!”

青璃看着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她,“殿下忘记了苏姑娘。”

“什……唔……”

一听离镜忘记了苏陌,烈火震惊的声音瞬间提高,青璃怕离镜听到赶忙一把捂住了烈火的嘴,“你小声些。看来苏姑娘没有告诉你们,但是你要记住,以后尽量不要再苏姑娘面前提起我家殿下,免得苏姑娘伤心。”

说完后,青璃拿开了捂着烈火嘴的大手,烈火刚要说话,他赶忙示意声音小一些。

烈火压低声音,一腔怒火难以发泄的怒瞪着青璃,“离太子为什么要忘记我家主子?!你不是说离太子都已经在准备和我家主子要成亲了吗?!”

此时烈火终于明白为何苏陌之前坐在院子里时会那么难过绝望,好似对世间的一切都不在乎了一样……

青璃看着烈火无奈的说道,“你觉得我家殿下都准备要跟苏姑娘成亲了,他为何要忘记苏姑娘?”

烈火眨着圆圆的大眼睛,努力的想着,好半天后才不敢置信的说道,“是我家主子让离太子忘记她的?”

“还没有笨的不可救药。”青璃给了烈火一个评价后,不在说话。

可是烈火却困惑不已,“我看我家主子挺喜欢离太子的,为什么要让离太子忘记她,离太子忘记她,她明明很难过啊?”

“苏姑娘想告诉你们的时候自会告诉你们,你只要记住一点,以后千万不要在苏姑娘面前提起我家殿下就好。赶紧去吧,回去后好好照顾苏姑娘,尽量不要让她一个人待着。”

看着青璃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烈火不屑的努了努嘴,“知道了!我走了,记得想我知道吗?”

话落,烈火转身飘然而去,青璃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紧抿着唇,淡漠的眸子逐渐变得温柔,临走还不忘调戏他……

‘我会想你的,也只能想你了。’

烈火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视线之内后,青璃才收回视线转头看着身后紧闭着的房门,想到之前离镜看向苏陌时那陌生的眼神,他虽然不能体会苏陌当时有多痛苦,可是想也知道定然是难过至极的。

昨晚吃饭的酒楼天字一号房内,昏迷的苏陌躺再床上,莫公子负手而立站在床边看着她。

“你这次的伤心又需要多久?”

翌日。

苏陌醒来,坐起来,看着一室的明亮,心仿佛被沉入了湖底一般,窒息的难受。

“主子您醒了?”烈火进来看着苏陌已经醒来,只是神情有些呆滞,想到青璃的话,心中有些难过心疼,又问道,“您要现在用午膳吗?”

听到烈火的话,苏陌转头看向窗口,“已经午时了吗?”

“嗯。刚午时一刻。”

收回视线,苏陌机械的下床,穿衣服,走到洗脸架子前,看着没有水的铜盆,说,“去打水,我要洗脸。”

烈火看着她赶忙应了一声,拿起铜盆便赶紧出去,不一会端了半盆热水进来。

“主子您要现在用午膳吗?”

在苏陌洗脸时,烈火又问了一遍。

“好。”

看着一桌子丰盛的饭菜,苏陌拿起筷子,如同嚼蜡的一口一口的吃着,转眼已经吃了两碗多了,又把碗递向烈火时,烈火终于忍不住了,“主子,您别吃了,您已经吃了很多了。”

苏陌的饭量本来就没有多大,今日竟比平时多吃了许多,可是看样子她却依然没有发觉,烈火心疼的红了眼眶,把碗放下,刚欲要说话时,苏陌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主子你要去哪?”

“朗悦山。”

离镜说过,那里是离镜国风景最秀美的地方,他说他去过好过次,他很喜欢那里,所以她要去看看离镜最喜欢的地方。

莫公子从房间出来,听到苏陌的话,跟了上去,对烈火说道,“你们不用跟着了。”

说着走到苏陌身边,“我带你去。”

苏陌停下脚步看着他,良久后点了下头。

她本不想让任何人跟着,她想一个人去看,去走离镜说过的每一个地方,可是想了想自己不知道朗悦山在哪里……

朗悦山山顶。

苏陌俯瞰着下面, 唇角微微勾起,收回视线,转身朝着前面走去,‘离镜,我到朗悦山了,这里真的跟你描述的一样,是人间仙境,美不胜收。’

她在前面走着,莫公子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到了一块光滑的巨石前面,苏陌停下脚步,看了眼上面的画,然后开始在石头上寻找。

“你在找什么?”

看着苏陌在石头上一寸一寸的找着,莫公子走过来询问道。

“我在找我的名字,离镜说他在这块石头上刻了我的名字,我想看看他刻的好不好看。”

苏陌淡漠的回答着,眼睛继续的在石头上四处的找着。

“既然你现在放下过去的一切,只想跟他在一起,又何必在乎他还能活多久呢。只要跟他在一起,只要能让他感觉幸福,你有何必管他身体如何。大不了他死的时候,你跟着他一起死不就行了吗?何必要落得现在这样。”

莫公子的话让在石头上搜寻着自己名字的苏陌停了下来,呆呆的看着眼前从石头隙缝中挤出来的一株小草,水雾模糊了视线,她用手指轻轻地戳着小草的头,沉闷的说,“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做,他还有很多人都是舍不下的,虽然他说可以为了我舍弃全天下,可是我知道,当他舍弃后,他心里会难过的。”

她不想让离镜为了自己而离开那么疼爱他的父母,还有那么多在乎他的人。

“那你为何不找个机会留在他身边?反正现在他已经忘记你了,也不会因为你而对他的性命有所威胁,既然舍不得,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也好。”

一颗泪珠终于突破了眼眶的防护跌落出来,顺着苏陌的脸颊一路下滑而去,最后掉在了石头上……

“如果留在他身边,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的情绪的。”

离镜一个陌生的眼神都让她难以承受,她要如何留在他身边看着他每天把自己当陌生人一样。

如果是以前,在她没有发觉自己爱上离镜时,或许在面对他那么陌生的看着自己,听着他说对于和别人的婚约毫不在乎的时候,她或许还能忍受的住。

可是现在……

眨了眨眼睛,将眼眶中所有的水雾都眨去后,苏陌继续在石头上找着自己的名字,最后,终于在壁画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陌陌,是你不屑我会你的喜欢,还是你真的没有发现我对你的感情?”

“陌陌,你说我还有机会等到你喜欢上我的那一天吗?”

“陌陌,如果人真的有来生,来生我一定会好好的保护自己,让自己有一个健康的身体,然后,陪你到老。”

“陌陌,如果一开始遇到你的人是我,你会不会喜欢上我?”

“陌陌,我感觉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可我还是想要等着你喜欢上的那一天。”

看着那一行行颜色深浅不一的字迹,苏陌勾着唇角,她可以想到每次离镜在这里刻下这一行行字时的心情……

取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一笔一划的刻下离镜的名字。

“离镜,如果人有来生,我会闭着眼睛不去看这世间的任何任何事,等着你来到我身边,陪我去看人世间的繁华。”

“离镜,你记着世间的所有,唯独忘了我,而我,放下了过去的一切,只为留下所有的心思来怀念你我之间的所有”

看着苏陌刻下一行行的字,莫公子紧抿着唇角,眸中闪过着深不可测的光芒。

从朗悦山回来,苏陌白纸关在房间里,喝了一晚上的酒,第二天一直睡到快傍晚的时候才醒来。

随口吃了一点东西后,她又出门,和昨日一样,莫公子跟在她的后面。

“你怎么突然想出来了?”

端木倾推着离镜好奇的问道。

“只是想出来看看罢了。”

离镜视线一直在人群中搜寻着,而端木倾的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突然,苏陌停了下来,看着距离自己只有三四米远坐在轮椅上的离镜时,周围的吵闹声好似在这一刻变得静谧了下来。

眼前的人影晃动着,可是她的视线死死的锁定着那个朝着自己缓缓而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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