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李安略带忧心的问道。
既然桃嫣儿已经站出来昭告天下,那肯定就要面对众多修士的议论,和平武派的怒火,李安自己可以不在意,但当面对这些的是桃嫣儿时,他无法做到依旧淡定自若。
闻言,仲思奇有些犹豫的看着李安,似是不知到底该不该说。
见此,李安眉头一皱,倒不是因为仲思奇的拖沓,而是后者的表现,让他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仲兄尽管说吧,我们相处这么久,你了解我是什么人!”
“好......好吧!”
仲思奇深吸了口气,才有徐徐略带沉重的说道:“本身,嫣儿姑娘已经承认了和你之间的关系,各方势力是怒或是不甘,但对于他们来说,这却是既定的事实。”
“一个贞洁已经交予别人的女子,再嫁入己方势力,一定会沦为天下人的笑柄,所以是不会再对嫣儿姑娘有什么想法的。”
“可,平武派却做出了一个震惊整个灵地的举动......”
听到这里,李安脸色一沉,心中的预感更加肯定,随即就听仲思奇沉声说道:“平武派昭告天下,桃嫣儿所说之语,只是因为不想早早嫁入其他势力,实则不能当真。”
“并且,桃嫣儿和桃花灵寨的掌权人,已经答应与平武派新任宗主择日联姻,先前的戏言,各方修士谁敢再提,则是和平武派为敌,视为妖言惑众、居心叵测的邪道,不但人人得而诛之,还可到平武派领赏!”
“好个平武派!好个妖言惑众!”李安恨声说道,眼中更是充斥着,这一世从未如此时这般凌厉的杀意。
见此,仲思奇眼底闪过一丝担忧,随后忙说道:“李兄千万不要冲动,如今各方都是你的悬赏,平武派更是派出所有闭关的核心弟子追寻于你,此时若是暴露,怕......”
摆了摆手,李安说道:“无妨,我不会冲动的,何况,现在还不是时候,对了,平武派没有找大易宗的麻烦吧?!”
闻言,仲思奇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李兄放心,平武派是派人来过大易宗,但宗内弟子都知道,李兄并不是大易宗之人,所以平武派也没有过多为难。”
闻言,李安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大易宗寻常弟子,的确不知道自己对于大易宗的意义,但吴家之人却不得不防。
不过,这些也只能交给唐长老去处理,最起码现在吴家人还没有把这些供出来,想必根在大易宗,吴家人也是怕牵连到自己吧。
“李兄,这些消息我也传达给你了,就不再久留下去......”仲思奇说道。
李安望着仲思奇,真挚的说道:“仲兄,此间事了我若还活着,你我两人定要宿醉一番!”
“哈哈哈!”
仲思奇爽朗一笑,颇为豪爽的说道:“好,一定会的!”
李安明白,平武派不难查出,仲思奇和自己走的比较近,所以,仲思奇很有可能也是重点观察的对象。
如今李安可以相信的人并不多,所以,哪怕仲思奇知道,来给李安报信很有可能会让自己陷入险境,却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这番情谊,李安怎能不懂。
如此这般,两个男儿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目视仲思奇离开之后,李安转身向着石洞走去,忍不住暗道:“本以为能拖延些时间,却不想,平武派动作如此之快。”
李安本是喃喃自语的一句话,说完之后,耳边却响起一道略有温怒的回应之声,“哼,你这小子,要了我家嫣儿,自己却躲在这里享乐,还好意思说人平武派!”
这声音李安十分熟悉,很容易就听出了由谁发出,但随即,却是眉头一皱。
转身望去,正是那位桃嫣儿称之为花奶奶的,桃花灵寨的寨主。
“花寨主还真有闲情雅致,堂堂通神强者,居然跟踪起一个修为不到筑基的晚辈来了!”李安冷冷应道。
毫无疑问,这位桃花灵寨的寨主,正是一路尾随仲思奇才来到了这里,而后者修为过低,根本就没有一丝发觉。
“哼,翠云宗没一个好人!”
花寨主颇有恨意的说道:“要不是我帮你清除了平武派的尾巴,你以为那个小子还能活生生的离去?你还能好好的呆在这里?!”
对于这个私下里,答应平武派向桃嫣儿提亲的花寨主,即便在桃花灵寨外的一战,可能是其出手相助,李安也难生出一丝好感。
此时不咸不淡的说道:“花寨主,嫣儿的事情我都知道,所以,你也不必再卖人情,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出就可。”
闻言,花寨主怒极而笑,“哈哈哈,好好好!那我就不绕圈子了,现在离开平武灵地,还我家嫣儿一个大好前程,这样,你小子也能讨得一命,对双方都好!”
“呵呵。”
若不是眼前的花寨主,对桃嫣儿有恩,后者更说过让李安不要怪她,李安还真想麻烦一次幽老,直接把这个花寨主斩了。
“花寨主请回吧,当年我翠云宗前辈没有做到的,如今有我来完成!”说罢,李安直接转身,不再看其一言,向着石洞走去......
身后,花寨主呆立当场,眼神不断变化,似有两种意志在不断纠缠。
直至李安进入石洞,花寨主才回过神来,但浑身的力气都好似被抽空一般,只得无力的叹了口气,说道:“云盛,你让我蹉跎大半生,罢了,你的弟子却还不肯放过我桃花灵寨,这造的是什么孽啊!”
然而,一阵犹豫之后,花寨主却没有离开,而是向着石洞的方向飞去。
石洞之内,盘膝而坐的李安见此一幕,直接闭起眼睛不再注意,有幽老在身,以花寨主的修为,根本造不成威胁。
而石博,则是十分懂事的,默默向石洞之外而去......
“说实话,我很佩服你,也很羡慕嫣儿那孩子,但是,我是过来人,太清楚其中的无奈。”
“就像那个人,我虽对他有恨意,但夜深人静之时,还能以往事拿来慰藉,心中有彼此即可,等丢了性命,就真是什么都无法再挽回。”
闻言,李安睁开眼睛,凝视着身前的花寨主。
一介中年妇女,虽风韵犹存,却无法遮挡其脸上的那抹沧桑。
此时的花寨主,倒不像一个身居掌权之位的女强人,更像是,一个为情所伤、心中满是希翼,却又对现实无可奈何的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