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部微微用力,双腿快速一屈,脚尖轻点,元惊鸿霎时身起,左手出的掌又快又狠,黑发随着身姿的转动,带起一阵掌风向南宫朱雀袭去。
****一慌神便要动手,南宫朱雀高举右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转而身子后顷,脚离地半许,往后退去,躲过了这一掌的攻击。
可是元惊鸿的招式连环又有力,尽管她醉眼朦胧,浑身酒气,可是目标依然清晰,一拳一掌的便与南宫朱雀对上了招。
突的一声,南宫朱雀手掌运力,劈在了元惊鸿的下背,顺势扯住她的腰带用力一带,看似孱弱的身子便禁锢在了自己怀里。
“你的招式倒有些奇怪。”他不怒,声音却带几分戏谑。
元惊鸿半目微醒,嘴角绽出一抹奇怪的笑,她问道:“你是何人?”
“南宫朱雀。”高高在上的男人声音似乎暖了几分。
“不。”元惊鸿摇摇头,“南宫朱雀是太子,太子怎么会夜深来探望我一孤女。他应该是防着我的。”
南宫朱雀挑眉,低头去看女人,精致的眉眼,细腻的皮肤,带着酒气的呼吸浅浅喷在空中,如柔声耳语。晃晃风中,黑发缭乱细碎扑在她的面上。
自认见过无数美人的太子殿下竟然突然觉得,这女人有些别样的味道,有种从未见过的迷人气质。虽然这种迷人里透着些许危险。
“你有什么值得他防范你的?”南宫朱雀话里呆了几分天生的倨傲感。
元惊鸿眨眨眼,又一阵风吹来,她身上的酒味便直直钻进南宫朱雀鼻腔里。他问道:“你喝了多少?”
“不多,也不少。刚刚好。”元惊鸿望着南宫朱雀绽开一抹笑,那笑的自然又舒适,南宫朱雀确信这女人确实喝醉了。
因为她此时的状态比之今日白天,实在放松了不少。白日里的她,尽管有礼有节,却让人一眼便看出那是极度的伪装。
手一松,南宫朱雀松开元惊鸿,元惊鸿一转身,背对而战。他退了两步,盯着她的后背,一字一顿道:“你来本宫这里,莫非甘心守在这杂院中独活?不做点什么如何去给南宫凌交差?”
……
眼前的人久久未说话,身子一软,竟又倒了下去。几乎条件反射般,南宫朱雀又伸出手去,一手接住她柔软的腰身,元惊鸿头一歪,无力的靠住他的臂膀,发丝扫在她的双眼。已发出了浅浅的呼吸声。
这人,竟然睡着了。
“主子……”****询问式的目光望向南宫朱雀。
南宫朱雀一直盯着元惊鸿的睡颜,久未说话。转而却将垂下的长发一甩,将那人拦腰抱起,大步迈出,率先走出了这杂院。
已日上三竿,书华院的院中却还摆着早膳。
穿着绿衣的小侍女梳着飞天髻,衬的一张小脸煞是可爱。她哼着小曲儿,高高兴兴的打扫着院子。
听见屋内细碎的哼声,她丢下扫帚便小跑过去,推开门,爽朗笑道:“姑姑你醒了,要不要吃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元惊鸿头昏脑涨,扶着额头甩了甩,这几千年的老窖果真醉人。好半天才睁开眼将眼前的情景看清。
这屋子小但精致,墙上挂着用金银各色丝线绣着的狩猎图,两把梨花木的精刻椅,其中一张特别高,前面放着一个镂花的象牙脚凳。四盏银制的灯架,坐落在屋内四角。
她看着眼前对着自己笑的亲切的小丫头,疑惑问道:“你是谁?”
她只记得自己在那杂院里翻出了两坛酒,喝下之后实在舒畅,身心皆惬意,转而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了。
莫非醉一场酒,又穿越了?
那小侍女走过来,明亮的双眼眨了一眨,笑的甜甜的,冲元惊鸿行了个礼,说道:“奴婢叫敏敏,是太子爷安排来伺候姑姑的。”
“姑姑?”元惊鸿诧异。
“嗯,姑姑睡着所以还不知道吧,太子爷今日一早下了令,往后您就是咱东宫的半个主子。我们得尊您一声姑姑。”敏敏解释。
什么?元惊鸿脸色红白交替,大眼圆瞪。自己到底,昨晚,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