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樱桃死了?”
青玉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脸上有惊恐,有震惊。
好端端的,怎么自己出了趟门,那丫头就死了?
“恩。”
南宫朱雀不耐烦的点了点头,皱着眉问道:“没事不要在安澜院进出。”
“为什么!”青玉又犯起了小脾气,“之前元惊鸿没回来时,你都是随意让我进出的。”
南宫朱雀当即火大,冷冰冰的瞟了青玉一眼,青玉收到眼神中的警告后,立即噤了声,却仍是忍不住问道:“妾身失言了,只是那樱桃丫头毕竟伺候了妾身许久,如此不明不白的就丢了性命,妾身想寻个原因。”
她话说的较为委婉,南宫朱雀也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挑拨你算计玉儿,这还不该死?”
眼神里透着一抹失望的神色,南宫朱雀冷淡的看着青玉,虽是问句,却更是一种质问和责骂。
青玉当即红了眼,泪水就滚落出来,道:“就因为她为我好给我出了点主意,你就处死了她?南宫朱雀,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你真的当我是你的妻子吗?哦不!我只是一个妾!可是我却连一个妾室应该得到的你都不曾给过我!”
她哭着跑出了屋子,不想,刚出去就撞上了一个人。
元惊鸿毕竟有内力护体,倒是青玉被撞的不轻,可她也只顾着伤心,捂着脸呜咽的哭着,还是元惊鸿主动扶住她,问道:“侧妃这是怎么了?”
听到声音后,青玉松开挡着脸的手,狠狠的甩开了元惊鸿,对她怒目而视,恶狠狠的说道:“你是知道樱桃给我出了主意,所以特意留下她好害死她是吗?”
元惊鸿一愣,刚想说话。青玉又骂道:“你什么也不用说了!天下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女人!难怪瞧你学的都是些歪门邪道的毒医!”
“侧妃……”
元惊鸿想拉住她解释两句,不料却再次被狠狠的甩开!
“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来打破我好好的生活!”青玉歇斯底里的吼道,接着,便哭着跑开了。
看着女子伤心奔走的背影,元惊鸿却突然想到刚才不久前南宫凌与自己所讲的那些话。
‘人若只活在自己的诉求里,难免会被外界所影响。’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走进了屋子里。
南宫朱雀一脸疲惫的半撑在桌上,闭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元惊鸿看了他一眼打算绕过他直接走开,却在经过他身边时,被准备的握住了手。
她下意识的便想挣脱,南宫朱雀却突然坐直身子抱住了她的腰身,像个撒娇的小孩一般,贴在她身上汲取着温度。
“别动,让我抱抱。”
南宫朱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元惊鸿闭了闭眼,恼怒自己对于这个男人的极易心软。
“方才皇叔来,我问了他关于莫语嫣的事,他想必都知道了。”南宫朱雀声音有些闷。
“你也会有这么沉不住气的时候?”
元惊鸿嘲讽道。
南宫朱雀又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贴着她,没有再做声。
“对了。”元惊鸿突然想到一件事,问道:“赵晋说想给我讨一件东西,是什么东西?”
闻言,南宫朱雀在她目光无法触及的地方幽幽的睁开眼,眯了眯眼,答道;“不知道。许是他弄错了吧。”
“是吗?”元惊鸿明显不信。
南宫朱雀紧闭着不发一言,干脆的装聋作哑起来。自然元惊鸿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究竟赵晋想从她这里拿到什么呢?
元惊鸿抿了抿唇,心底有些紧张,叹了口气,问道:“我与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时间已经拖的太久了,她不确定连冀此时在北越的情况如何,早一日说服南宫朱雀,主动向西仑发难,势必在行!
“我答应你。”
元惊鸿一愣。
男人的声音淡淡的,语气也平淡的很。比不久前在屋内与她叫嚣着让她做梦的态度截然相反。
“我可以和北越合作,甚至可以率兵力支援北越直接攻打西仑……”
他松开元惊鸿,似乎找回了一些精气神,悠然的靠在椅上,上下打量着元惊鸿,戏谑笑道:“但我有条件。”
元惊鸿定定的看了他好一会儿。
冷笑一声,说道:“我知道,要把太子殿下您伺候好?”
“不。”南宫朱雀断然拒绝,脸色严肃了些,正色道;“我要你离开连冀,离开北越,回到我身边来。”
我不愿意。
元惊鸿几乎脱口而出。
她从来不否认自己爱南宫朱雀,即使知道这个男人霸道又恶劣,可她就是爱他,忍不住要念着他,想着他。
只是,她也不愿意和他继续在一起。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心理状态,元惊鸿眼神微敛,内有清波流转,笑说:“为什么呢?为什么又要我回来呢?我在你身边,你总是麻烦不断。”
南宫朱雀以凌厉的眼神睥睨着她,态度傲然如添上雄鹰睥视着地上微弱尘土,一字一句道:“因为你是我的战利品,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荒谬。”
元惊鸿嗤笑道。
“说吧,第一步,要我做什么?”
南宫朱雀十分豪爽。
元惊鸿见他好不容易松了口,心说暂且不去与他讨论他的条件的可能性有多少,也快答道:“要你把你现在了解的西仑的情况,包括阿兰献忧的底细全部告诉我,我要传书回北越。”
她也坦诚,毫不隐瞒。
“可以。”南宫朱雀背着手,点点头。
“然后……”
她转了转身子,有些狡猾的看了一眼南宫朱雀,说道:“我希望殿下能让天下人皆知,您正打算与北越合盟。”
南宫朱雀闻言,有些疑惑,不禁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弄的天下皆知,不是让西仑也有了防范之心吗?”
“是啊。”她点头,答道:“人在有了防范之心后必然会有所防范的动作,而阿兰献忧那人一向不是个爱固守阵地的住,知晓你和北越合作之后,一定急的跳脚,主动找到南照来也说不定。她能够戴着别人的人皮面具在北越四年之久,已能足够说明她的手段。我既然一时半会儿找不了她,便只好让她自己送上门来。”
在这一系列的事儿里,元惊鸿已经笃定,阿兰献忧在西仑,一定居于一个不可或缺的位置。
她没办法找她,便只能让她自己送上门来。
“这好办。”
南宫朱雀也点头,欣然应允她,显其他实在有些好说话的过分了。
“那你呢?”
他突然问道。
“我?”元惊鸿皱了皱眉。
“你准备什么时候自请一封休书送还给连冀呢?”南宫朱雀问。
元惊鸿心底一沉,眸子转着,却是流出一股有些危险的想法。
“殿下。”她突然喊道。“如果我有更好的战利品与你交换呢?”
“更好的?”南宫朱雀扬眉,好奇心被她钓了起来。
“咱们打下西仑之后,别说十座城池,西仑的大半国土都可呈于南照,我已北越太子妃的身份向你保证,北越只要以西城关,绝不相反。如何?”
元惊鸿一边说着,心里却也跳动异常。她紧紧的盯着南宫朱雀的眼睛,意图捕捉到男人深沉如海的眸子里的一丁点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