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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楚氏城

未然探得梦淅河真实,河水虽静,深侧却暗藏涡流,无限急湍。无法,也只得在小雨客栈修整时日,等待一回转的契机。

见未然留了下来,小雨很是开心,无限进献殷勤,就连几番被冷落的次达儿,及楚良和楚河亦非常妒忌。客栈里所有的杂活全让他们三位做,好吃好喝的却全给未然一人,未然总是一副冷的样子,又不好意思拒绝,便只能不多与她交谈。出于她的照顾和好心,才偶尔淡淡说声谢谢......

只到某一次,小雨偶然间进了未然的房间,瞧见了信笺上下角一个叫湘女的女子名字,故事便有了转折......小雨是个非常喜欢性感风格,而又懂之时尚的女子。经常打扮的花枝招展,换上一套套新衣。唯独这天却一身平淡无奇......白色抹胸,外披素绣群芳青绿衫,复裹细丝连绒身披,淡妆浅颜,无比淑女。

未然折好了信纸,站起身来,突然见到她,是一脸失落的表情......未然将信笺似有掩饰,小雨却道:“她是你所爱之人吗?”

未然很是难为情,说也不是,不说也是不会,只是默认着点点头。小雨像是明确了一切真相,眼含泪水,缓慢退了出去,正好次达儿和楚良进来瞧见了这一幕,大家心中都作梗......

次达儿惋惜道:“我次达儿亦长得蛮凑合的,怎么就不招女孩子喜欢呢?哎!未大哥,谁让你就帅得比我明显一点了,你自求多福吧!”

一旁的楚良不明事理,惊呆地看着次达儿,两人对视一阵,双双互叹......

不知是天作好事,还是地行恶事,次日,天空便大雪纷扬,次达儿很是欢喜的来告知未然此事,未然也很是激动地走出门外。天地长歌,寒风呼啸,却无限浓情!

未然即兴而起,拔剑飞舞,跃、飞、点、指、旋,一步到位。剑声与大雪同鸣,刃带飞花,衣带淋漓,他将剑像人一样敞开,遍地三尺厚的雪陪同他舞动。他侧倒,击开雪浪。他立起,凝聚花舞。他忘情,倾情洋溢潇洒。他挥洒,一步一马平川!

小雨在客栈二楼的阁楼怔怔地看着他,全然忘情忘我。楚良和楚河在次达儿一旁看着他,似觉他简直到了痴狂癫疯的地步。次达儿见他们的眼神犹如在注视着一头猛兽发狂的样子,自己倒是非常镇静地微笑一脸,是一抹淡淡的亲切感。确实,通过这两日与他们的相处,次达儿感觉和他们的关系日益密切起来。倒是一时起了坏心眼,揉起一把雪团,便向楚河身后的楚良扔去......楚良猛地被一击,回过头来,但见楚河一脸无所世事的样子,自当是他丢的,阴笑一阵,趁其不备之时,揉起一更大雪团向楚河丢去。楚河转了过来,迎面吃了他一击,哪能放过,猛地捧起一大把雪,便追着楚良泼洒而去......

一时,两人打得不可开交,次达儿只是看戏,偷笑一阵,就连啾啾都看不惯他如此“阴险”的行径。正好,次达儿抬头向二楼阁窗的小雨望去之时,倒是调皮,啾啾悄悄从地上捧起少许雪,飞过去,丢撒在了小雨胸前,又赶紧闪现一侧。小雨被惊醒,往下一看另一侧正对自己憨笑的次达儿,他手中还留有一些雪的残尽,小雨似有明意,假装对他笑了笑,回身从楼上走了下来。纤指施展气力,凝做一个非常大的雪球,次达儿一时惊愕,见此时表情诡异的小雨,这才感知大事不妙!果见雪球飞速向自己翻滚而来,吓得他掉头就跑。楚河和楚良一脸茫然,而啾啾却在一旁拍手称快。

未然停了下来,小心瞥见了小雨此时甜美微笑着的脸,无比动人!小雨瞧见了他,故作高冷走进客栈中去,此时的场面却极度欢愉......

大雪接连数日,未然和次达儿这日一大早便启程,断不能不能再在此耽误太久。未然不知道该怎么与小雨道别,只是与楚良和楚河两位兄弟言语少许,便似有不舍惜别而去。只是小雨早就在绕转七彩的梯台口注目良久,楚氏两位兄弟看着无比心寒......赶紧上去宽慰。小雨拥抱住了他们,却像一位真正的女孩子那般坚强着没有流出眼泪。

从梦淅河上艰难地划过洁白的冰面,穿越数十里,抵达了这闻名不如一见的楚氏城!

从横南北,碧城万倾,红砖翠瓦,一奇合行,风光迤逦,景色优美,无不折显水光天色一染成,万条横絮独逍遥的惬意凉感。轻舟荡漾,绿水游鱼,一幅水写楼阁画跃然于雀啼鹂鸣的浩渺仙境中。白雪相衬,寒光四射,无不在料峭冬寒的冰俏中展现别具一番的生气勃勃!

街上似乎比较单调,除了几只喵喵叫的悠闲小猫咪,便偶尔遇见些严装的行人。在一比较宽敞的地方,一才子装扮的穷酸才子行径格外引人入胜;他双膝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捧着一把暗金色连珠式枯木龙吟琴,胸前悬挂一价买墨文,此琴乃其家传珍宝,历史悠久,迫于身境窘迫,故以百两卖之,望有缘人得知。

路上少有行人会注意,但大多都不愿以一百两买此一文不值的破琴,他们都不懂此琴的珍贵,唯独未然慧眼识珠,对其爱慕不已!但又想到身上银两不多,无奈,只能打紧腰包,依依不舍而去。

次达儿见未然一直对琴情有独钟,于是上前道:“未大哥,我们不妨问问他有何难言之处,倘有机会,我们可帮他一把,也许他能把琴赠与。”

未然一怔,冷冷道:“我们要一把破琴有何用?我们初来乍到,自身难保温囊,还是少管闲事微妙。”说得很是斩钉截铁,又大步向前走去。次达儿被责备一顿,很是委屈,只是见得他是口是心非,又碍于面子,钟爱又不作表示罢了。

竟没想到,那穷酸才子却亲自跑了过来,白手相送古琴。原来在未然抚摸琴弦之时,才子便深深为他钟情于琴的样子所感动。“既然阁下与此琴有缘,我便把它赠与阁下。”

未然再次看了看那把精致无比的暗金色连珠式枯木龙吟琴,似有在意道:“好琴就要配懂它之人......你可有什么难处?”

那人低下头去,叹息道:“哎!在下楚蒙,是城主府内一有些造诣的琴师,一直深受都主楚春喜爱,在其身边谋些享福日子。但几日前,城主听信谗言,却将我和相依为命的八十老母贬为庶民,剥夺家产......无奈,我和生母只能以乞讨为生,老母情急,本来生患重疾,心力交瘁,操心过度,前两日便一命呜呼!我身无分文,无能将其棺椁,便来此以陪伴我数辈的古琴相抵押来赚取买棺椁的费用,只是......现在还将老母亲独自弃尸在城外一座破烂的古庙中,我这不孝子良心何安啊!”说着,涕泪肆流,无比凄凉。

次达儿疑惑,问道:“这是为何?”

楚蒙道:“楚术美是城主身边最亲近的人,甚至城中所有大小事务都放心交给他去处理,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楚术美心术不正,居心叵测。只管城主一介女流,从小便生活在城中狭小的单一生活圈里,犹如坐进观天,她哪能懂之什么人情世故,楚术美便利用城主这致命点,对城主万般讨好。身边献殷勤,背地谋名取利,为所欲为。大凡与城主身边走得很近的人,他便都要一一从中作梗,挑拨离间。甚至不惜任何代价,将其消灭。”两人又再次听到楚术美这个小人,无不让人咬牙切齿!

未然沉默一阵,但见双手用力地握紧剑身,次达儿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半响,却见未然意外决然做出决定。“我们身上还能挖底一些银两,你先拿去买一个最便宜的棺木,我们帮忙将你母亲好好安葬。今日时辰已不早,我们明日再去殿中为百姓讨个说法!”说着便示意次达儿拿出包袱中所有仅剩的保命盘缠,递给楚蒙。

楚蒙见是遇到好心人,内心十分激动,即刻跪倒在地,万般答谢。又再三将古琴相赠。未然拒绝道:“数两银子虽少,买一廉价棺木足够,古琴却乃无价之宝,未某却受之有愧!”

见未然如此之言,便无法强求,只是失落的冲动道:“亦我此生不能复弹琴,留其在身边有何用?”说着便要摔碎。

未然迅速出手,握紧剑柄,旋起剑下身,轻巧而有力地挡住了向下而去的琴身。

“放不下就是放不下,何须勉强?你一定会有机会再次拿起这把琴,弹奏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琴曲,只要有我未然在!”说得那样决然,未然一阵似乎想起过往,感知自己的方才的言语不免是在自嘲,但是行动却是很明,一点也不像曾今那般茫然!

楚蒙热泪盈眶,见他们亦是江湖中人,感觉有望,一时内心激动不已。突然又想到了点什么,一时顾虑道:“只是,未大哥,毕竟我们势单力薄,楚氏大殿内戒备森严,我们单枪匹马横闯直撞,恐怕......”

未然自信向前走去。“万将丛中,取敌人首级如探囊取物,我也曾是一名杀人无数的杀手,从不认识怕这个字!”

楚蒙在后面一时愕然,难以信服地确问次达儿。“这怎么可能?”

次达儿笑道:“未大哥曾经确实是一位杀人不眨眼的绝顶杀手,但是你也看见,他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他的性格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次达儿认为,不管过去未大哥的身世怎么样,现在的未大哥永远是达儿心中有情有义的好大哥!既然答应了要趟这趟洪水,你就放心交给我们吧。”

听次达儿这么一说,楚蒙倒是觉得自己庸人自扰,是啊!在所有人冷眼旁观之时,他却能挺身而出救济别人,他不算好人,那这天地下好人能有几个?于是,没再多想,赶紧随同次达儿紧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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