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你抓不到我,嘿嘿!”凌霄快活的声音从外面传到杰克森和顾笙的耳朵里。
两人朝外面看,就看到凌霄和助理在草坪上追逐打闹,男孩快乐地咯咯直笑,助理在后面和他一直保持一米的距离,装作追不上他的样子。
“阿姨!”凌霄看到顾笙和杰克森走出来,大叫着跑到他们跟前,看到杰克森又突然降低了声音:“爸爸。”
杰克森有些不满了,儿子叫别人的时候都是那么开心的样子,怎么一叫自己就一副偃旗息鼓的样子,连耳朵都快耷拉下来了。
但是不满归不满,他是一个成年人,又不能跟儿子抱怨这个。
“也许男孩天生就是漂亮姑娘吧!”他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顾笙因为聂靳城的事情,心力交瘁,虽然在凌霄面前极力掩饰,但是小孩子总是很敏x感的,还是察觉到了她和平时不太一样。
小孩子不会掩饰自己,心中有疑问就问出来:“阿姨,你怎么了,不高兴吗?”
顾笙说:“我没什么事。”
“那你为什么看起来不高兴的样子?”凌霄歪着脑袋问,执着地想知道顾笙为什么不高兴。
顾笙:“我……”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杰克森有些生气地对凌霄说:“凌霄!”
顾笙拦住他:“这没什么的,你不用这样。”然后弯下腰微笑着看着凌霄说道:“阿姨只是想念自己的女儿了,谢谢你的关心。”
“女儿?”凌霄眨了眨大眼睛,“是不是叫恬恬的?”
顾笙没想到他会说出恬恬的名字,问:“是啊,阿姨的女儿是叫恬恬,凌霄是怎么知道的?”
“是那天我听爸爸和助理说话的时候听到的!”凌霄语气里还有一些小得意,然后小心翼翼地瞥了杰克森一眼,见他没有生气,又笑嘻嘻地对顾笙说:“阿姨,恬恬多大了?”
顾笙笑着说:“比你小一点。”
“那她应该喊我哥哥!”凌霄从小就没有兄弟姐妹,听到顾笙这样回答立马自来熟地给自己认下了一个妹妹。
顾笙感到好笑,点点头:“嗯,她是该叫你哥哥。”
凌霄嘿嘿傻笑起来,杰克森实在看不下去儿子这个傻样了,走上前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轻轻呵斥:“你见过人家嘛?就在这里乱认亲戚。”
凌霄看出爸爸并没有生气,于是调皮地一伸舌头说:“我想要人陪我玩嘛。”
杰克森一愣,看着儿子渴望的眼神,明白了什么,心里顿时觉得对不住自己的儿子。他以为只要自己对凌霄足够好,就可以弥补他从小缺失的母爱,现在看来还是他想得太简单了。
顾笙看到凌霄撅着嘴跟杰克森撒娇的样子,小眼神里都是对玩伴的渴望,仿佛只要有人陪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突然想到了战明熙。
这个孩子就和小熙一样,从小缺少陪伴,一直很孤单。
这样想着,顾笙心里越来越难受,忍不住说道:“那你以后可以来找恬恬玩啊!”
“真的吗?”凌霄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原本他以为顾笙不一定会答应自己什么,没想到现在就听到了自己最想要听到的东西,顿时欢欣雀跃,但是……
凌霄踌躇地看着杰克森,担心他不同意。
但是杰克森却说:“以后有机会你可以找顾小姐的女儿玩。”
凌霄高兴坏了,忽略了他说的“有机会”这三个字。
但是顾笙却听出他话里的敷衍,想他可能以为自己只是客气一下,再看看欢呼雀跃的凌霄,正了正神色,认真地对杰克森说道:“杰克森局……杰克森,我刚才说的都是认真的。恬恬平时也没有什么玩伴,我是真心希望凌霄和恬恬可以经常一起玩,成为好朋友。这样两个孩子都不会孤单了。”
杰克森刚才确实和顾笙想的一样,以为她只不过是随便客气一下,现在听到顾笙这么严肃地和自己解释,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看着儿子像哈巴狗一样希冀地看着自己,杰克森缓缓地点点头:“好,有空我会带凌霄去找恬恬的。”
凌霄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感动地往他腿上一扑:“谢谢爸爸!”
顾笙看得眼热,恬恬和战明熙都是自己生的,现在却只有一个陪在自己的身边,两个小家伙还没有见过对方,不知道到时候会是什么样。又或者,他们永远都不会相见,不会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血脉相通的亲人。
回到家里,顾笙见到John,刚想问恬恬怎么样了。
John就把手指抵在唇前嘘了一声,回头往恬恬住的房间看了看,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才小声说道:“恬恬刚刚睡下,你小声一点。”
“又睡了?她最近是不是睡得太多了一点?”顾笙有些担心。
John解释说:“你不用担心,小孩受到惊吓就是要多睡睡,这样恢复的快。”
顾笙:“这样我就放心了。谢谢你啊!”
John摆摆手:“嗨――我们俩谁跟谁啊!还说什么谢谢,这不是太见外了吗?只是以后看恬恬要看得紧一些了,这次的事情真是太吓人了!我现在想想还觉得后怕得厉害。”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问顾笙:“对了,聂靳城怎么样了?杰克森有没有说什么?”
顾笙听他这么说,脸上又是一片愁云惨淡。
“怎么了?”John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情况不容乐观,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担心了,聂靳城不是一般人,他一定会没事的。”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这样说根本就毫无依据,聂靳城平时再厉害,那也是在商场上。他又不是专门混黑x社会的,那么多人包围着,恐怕早已凶多吉少了。
但是这样的话她又不敢和顾笙说,自从聂靳城被抓之后顾笙心里就一直在责怪她自己。现在John也只能动动嘴皮子来安顾笙的心了。
顾笙点点头,对John说,也对自己说:“他那么厉害,一定会没事的。”这样说了几遍,她就感觉好像这是真的一样,心里也不这么慌了。
与此同时,黑暗的地下暗室里。
“啪――”又是一记鞭子抽x打在身上的声音,响亮得恐怖,带着破风声。
蒋古怀看着手下把鞭子抽的呼呼直响,手拖着下巴,抽着奢侈的雪茄,吐出一口烟雾,空气中飘着雪茄的香味。
他饶有兴味地看着被锁起来抽x打的男人,好像在观赏世界上最有趣的戏。
手下还在轮着膀子尽量把鞭子扬得更高,以期待抽的更加响亮,让自己的老板满意。
“够了!”蒋古怀一声令下,手下住手,擦一把额头,全是汗。
蒋古怀把雪茄放在水晶的烟灰缸里,慢悠悠地踱步到被打的鲜血淋漓的男人面前,戏谑地说:“聂靳城,你皮倒是真厚啊!打了这么久也不见你求饶,行,是条真汉子!我喜欢,哈哈!”
聂靳城抬起头来,轻蔑地扫了他一眼:“蒋古怀,你有屁就赶紧放!我没有那么多空陪你!”
蒋古怀还没有出声,手下就嚷嚷道:“聂靳城,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是吧!爷爷我刚才还没有打够,现在在赏你几鞭子!”说完抡起袖子就要拿起刚刚才放下的鞭子。
“哎!”蒋古怀拦住手下,训斥道,“怎么说话呢?人家聂老板可是洛杉矶鼎鼎有名的大人物,有点脾气怎么了?是你这种下贱的东西可以比的吗?再说了,你都打了这么久了,不累吗?省省力气吧!要不然以后我还得另外找一个人来‘伺候’聂老板!”
手下一低头:“是!”然后缓缓后退,对着聂靳城呲牙,凶相毕露。
聂靳城死死地盯着蒋古怀:“蒋古怀,你到底想干什么?”声音嘶哑中透着平静。
因为聂靳城这些天来被毒打过很多次了,实在是没有力气,所以一直跪在地上,现在蒋古怀走到他面前,就好像他在对蒋古怀下跪一样。
聂靳城咬咬牙,想站起来,但是一动就会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痛的他想大呼,但是都被他死死咬住了,咬的下唇直流血。
但是他还是仅凭着这一口气站了起来,虽然不稳,但是也好过像条狗一样跪在蒋古怀面前。
“咚!”蒋古怀狠狠地踢聂靳城的膝盖后方,把刚刚站起来的聂靳城重新踢倒在地。
聂靳城痛苦地叫出声,随后又紧紧咬住牙关,然后再次费力地站了起来。
蒋古怀这次没有再踢他,眼睛眯了一下,说:“聂靳城,你有种!我这辈子没服过几个人,你是其中之一。”然后又有些遗憾地说道:“不过可惜啊!咱们谁让咱们是对手呢?真是既生瑜何生亮啊!聂靳城,看在你是条好汉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在股权转让合同上签个字,我就放过你。”
蒋古怀冲身后一伸手:“把合同拿过来。”
手下乖乖递上合同书,蒋古怀接过,放在聂靳城面前。
血和汗已经糊住聂靳城的双眼,他费力地眨了好几次眼睛才看清面前的字。
这是一份让聂靳城把公司全部无偿转让给蒋古怀的合同书。
聂靳城呵呵笑了起来:“我早应该猜到的,你抓恬恬也只不过是想得到我的公司而已。蒋古怀,为了钱,你还真是什么都干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