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
吴悦菲在那里求起了饶。
六丁六甲都请出来了,岂能因为吴悦菲简简单单地求句饶,就把她给翻过了啊?
卫虚冷冷地瞪了她一眼,道:“要想小道饶你,倒也简单,只需说出田雪峰那丢掉的魂在何处,我便可以饶了你。”
“文峰塔。”
被勒得有些受不了的吴悦菲,终于是松口了。
文峰塔不就是学校后山那山顶上的那座古塔吗?那还是个文物呢,据说有两三百年的历史了。
“他丢掉的魂怎么会在那里?”我问。
“是我把他约去那儿的。”吴悦菲说。
五中这后山,平时是没什么人去的,去山顶文峰塔那里的人就更少了。正是因为人少,所以有的小情侣们,喜欢跑到那里去约会。
人要是没有欲望,就算是再厉害的厉鬼,拿你也没办法。鬼之所以能害人,说来说去,也都是因为一个欲字。
卫虚念了一段咒语,把六丁六甲送走了。请走了那十二尊神,缠在吴悦菲身上的那些烟雾,自然就消散开了,她当然也重新恢复了自由。
“带我们去。”卫虚说。
“我不敢。”吴悦菲有些为难。
“是不是小道我请不动你,非得要那十二位来啊?”卫虚冷冷地问。
“不是小真人你请不动我,是我真的不敢去。”吴悦菲装出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要被欺负哭了一样。
“罢了!”卫虚摇了摇头,道:“小道我今晚就不为难你了,自己走吧!”
“谢谢!”
吴悦菲跟卫虚道了声谢,然后踩着高跟鞋,踢踏踢踏的,一溜烟就跑了。
“她好像很怕你啊!”我笑呵呵地跟卫虚来了这么一句。
“怕个屁!”那小牛鼻子给了我一个白眼,道:“吴悦菲就算是怕,那也是怕的六丁六甲,跟小道我没多大关系。”
“之前你不是说供奉这六丁六甲没用吗?这一次,他们算是帮上忙了吧?”我问卫虚。
“都伺候他们十二个那么久了,要还不出点儿力,他们好意思啊?”卫虚顿了顿,说:“今晚就到此为止吧!先把这十二位请回去,明天白天的时候,咱俩先去文峰塔上看一看,然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请回去?”我给了卫虚一个无语的眼神,道:“不就是要我下苦力把它们搬回出租屋吗?说得那么清新脱俗的,还请回去。”
“对待神灵,怎能用搬字?就算要用,那也只能用请!”卫虚摆出了一副很严肃的样子,一本正经地道。
就算是说再多,体力活什么的,最终都得我来干。
把那十二尊神像抱回出租屋之后,我累得手都举不起来了。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我便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床上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都还没出来,卫虚那家伙就把我从床上拽起来了。
“大清早的,干吗啊?”我打着哈欠白了卫虚一眼,问:“你还要不要人睡觉啊?”
“都几点了,太阳都要晒屁股了,该干正事了,你还睡觉?”卫虚说。
“干正事?”我一脸懵逼地看向了卫虚,问:“什么正事?”
“你说什么正事?”卫虚很是无语地看了我一眼,道:“昨晚咱们不是说了吗?今天白天得去文峰塔看看。”
“就算要去文峰塔,也得等我把觉睡醒了再说吧!”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
“等你睡醒了,黄花菜都凉了。赶紧起床,要不我就叫欧阳楚楚抓你回教室上课。”卫虚道。
“说得好像她会听你的一样。”我说。
“她是不会听我的,但抓你去上课这事,作为你的班主任,她肯定是会很积极的。”卫虚这话说得,好像没毛病。
如果让我在上课和去文峰塔之间做个选择,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去文峰塔啊!
起床洗漱完之后,我和卫虚先去吃了个早饭,然后便去了后山,爬到了山顶。
文峰塔毕竟是两三百年前的古塔,加上又没修缮什么的,所以显得有些破破烂烂的。
在塔的西北侧,有个小门洞,可以钻进去。
卫虚带着我钻进了塔里,一走进去,我便感觉有点儿冷飕飕的。
文峰塔一共有七层,塔里面有木楼梯,可以顺着一层一层地爬上去。只不过,因为年久失修,那木楼梯踩着,咯吱咯吱的,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会垮掉一样。
“除了有些破破烂烂的,还有些阴冷之外,这文峰塔,好像并没什么特别之处啊!”在往上爬了那么两层之后,我觉得没什么意思,便跟卫虚说了这么一句。
“还没到顶呢!”卫虚说。
我抬头看了看上面的木梯子,那些玩意儿,都朽掉一大半了,只要一踩上去,肯定得塌啊!
“就这木梯子,咱们能上得去?”我一脸担心地说。
“上不上得去,得上了才知道。”卫虚贱呼呼地看了我一眼,道:“你走前面。”
“你这什么意思啊?”我对着那小牛鼻子翻了个白眼,问:“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说,危险的事,我先上?”
“我跟在你身后,万一这梯子垮掉了,我好拉你嘛!”卫虚说。
这木梯子,每往上跨那么一步,便会发出“嘎吱”的一声响,然后还会猛地晃那么一晃。搞得我当真是步步惊心,紧张得小心脏都快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终于到顶了,一路上来,木梯子虽然晃得厉害,但还好,都没有突然断掉。
顶上绑着一根红绳,还挽了个死结,看上去,就好像是有谁在这里上过吊一样啊!
除此之外,在角落里,还有一个白色的陶罐。
“是有人在这里上过吊吗?”我问卫虚。
“怨气如此之重,在这里吊死的,恐怕还不止一个啊!”卫虚一脸沉重地道。
“不止一个?”我用疑惑的小眼神看向了卫虚,问:“那有多少个啊?”
卫虚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田雪峰的魂在这里吗?”我问卫虚。
卫虚走到了那白色陶罐面前,蹲下了身子,很仔细地看了看,还用鼻子轻轻地闻了那么一闻。
“田雪峰的魂就算在,也应该在这白色陶罐里。”卫虚叹了口气,道:“这罐子里,不知道拘了多少魂,田雪峰的魂,估计早已经跟那个孤魂混在一起了。”
“混在一起了?那是不是很难搞啊?”我问。
“要想把田雪峰的魂从这白色陶罐里弄出来,必须得将其开封。一旦开封了这陶罐,里面的那些孤魂,必然会悉数跑出。那样一来,这漫山遍野都将是孤魂野鬼,五中的校园,自然也会变成野鬼们的游乐场。”卫虚说。
“那还救得了田雪峰吗?”我有些担心地问。
“事情比想象的要麻烦啊!”卫虚叹了口气,道:“咱们还是先回去吧!容小道我好好想想,看能不能想到个,只放田雪峰的魂出来,把别的魂魄继续封印在这白色陶罐里的招。”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文峰塔这随时可能垮掉的木梯子,在下的时候,比下山还要难,还要让人胆战心惊。
在一路咯吱声的陪伴下,我和卫虚终于是颤颤巍巍,平平安安地从第七层下到了地面上。
“小道我回去好好想想,你就先回教室去上课吧!”
在走到树林子那里之后,卫虚跟我道了别。
这都快十一点了,上午就剩最后一节课了。不管怎样,我好歹是个学生嘛!课什么的,应该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