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芸不见了。
直到日落西山,方氏和林义正这才反应过来。
女儿太能干,导致他们对女儿放下了很多心。认为很多事情女儿都能行。
可如今,女儿突然消失不见。晚饭也不回来用,也没有人过来递个口信报个平安。林义正和方氏的心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不安心。
于是两人就一起去找了大伯娘。
“林芸不见了关我什么事?”大伯娘皱着眉头,一脸不耐。
“可是芸儿是送你回来的时候出的门,然后她就没有回来。”方氏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那你说说看,是芸儿把你送回来的吗?”林义正勉强倒是冷静,问道。
“是她送我回来的,不过那死妮子,送到半路就让我自己走回来了。”大伯娘刻薄道。
“怎么?她自己不知道和哪个野男人一起去鬼混去了。你们倒好,想找我来背锅?我告诉你们,门儿都没有!”大伯娘冷哼一声道。
“你不要太过分了。嘴巴放干净点。”林义正额角青筋都被气出来了,冷声道。
他可以容忍她很多,但绝对不能容忍她这样污蔑他的女儿!
林义正一直都是斯文有礼的,像这种软柿子,大伯娘从来都没怕过。
“怎么了?我还说错了?”大伯娘冷笑道,“这么晚了还不在家,不是和野男人在一起是在干什么!我说二弟啊,不是大嫂说你,你得好好管教一下你那女儿……”
话音未落,暴怒的林义正已经一拳挥过来!这一拳的威力极大,她整个人都晕了晕,险些站都站不稳。
然而她更震惊的是林义正居然敢打她!他居然敢打她!她可是他的大嫂!
“你敢打我!”她尖叫出声,几乎破音。
“打的就是你!”林义正原本打了一拳就停止了,见她还敢在那里叫嚣,又一拳揍过去!
今天因为要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她把大儿子支出去了。小儿子和女儿一起在安排着那个贱丫头的事情。而林义山因为知道今晚林芸的事,故意出了门,想要晚点回来,免得自己被卷进去。
所以就导致大伯娘被林义正打的再惨,也没有一个人来帮她。
“你说,我丫头是不是你弄得失踪的?”林义正抓着她的头发,拎起她的头,冷冷的问道。
“林义正你敢打我!”大伯娘只拼命叫着、重复着这句话。
“我敢不敢打你你现在还不知道吗?”林义正冷冷一笑,“你是不是想着明天告诉村长里正甚至全村的人?”
他扔开她,把她甩到一边,“如果你不说出芸儿去哪了,那我明天就把你和张赖子偷情的事情告诉全村的人。”
什么张赖子?张赖子是外号,具体叫什么没什么人记得清楚,只是他好吃懒做,尤其好色。
“你敢!”大伯娘声音凄厉道。
林义正拍拍边上方氏的手,让她宽心。对着大伯娘冷笑道,“你倒是看看我敢不敢!”
大伯娘被打的眼睛青肿,视线模模糊糊看不太清。只觉得站在烛火下冷笑的林义正看起来像个魔鬼。
她身体不由得往后缩了缩。
她脑子里嗡嗡嗡的响,只觉得想事情都想不清楚。全部事情混在一起,想的她脑子疼。永福和芬芬应该把事情办好了吧。不行,她还得嘱咐一下,免得她们把事情办砸了。
“永福,那个死丫头你可得捆好了,她心眼可多着那。”
“芬芬,她代你嫁给那个孙少爷想来也熬不了多久,你别哭了,娘有办法。”
“你可不能说出去……她……孙少爷……”
听见大伯娘在呐呐自语,本来林义正不想管她,却隐隐约约听见什么死丫头。
大伯娘还会叫谁死丫头?不就是芸儿么!
他凑上前一听,差点没掐死那女人!
什么叫代替芬芬嫁给孙少爷?什么孙少爷!
他冷冷开口,“那什么孙少爷在哪里?”
“在哪里在哪里!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还是记不住!不就在临溪镇的孙府!你可要记牢了!”她不耐烦的嘟囔一句,竟沉沉睡去。
“夫君,怎么样了?”方氏站在一边,看着林义正铁青的脸色,有些害怕的问道。
她从来不曾见过林义正打人,今天是第一次。但她没有阻止,因为她知道,这是为了女儿。
林义正脸色难看,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方氏整个人都惊呆了,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大伯娘,冷声说道,“如果芸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她们!”
两人不敢再耽误时间,急忙往临溪镇赶去。
与此同时,从京城回林村的道路客栈里。北堂冥躺在床上,却不怎么的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他翻来覆去躺了好一会儿,终于坐起身来。
他随意的收拾了一下包裹,拎着行李就往客栈门口出去。牵出自己的马,他摸摸马的鬓毛。道一声,“辛苦你了。”
然后翻身上马,一骑绝尘。
不知为何,他这是一刻都不想再等下去了!
他想要现在、立刻就见到她的脸!
临溪镇。
夜幕降临,然而喧嚣和热闹却还没有落下帷幕。
新娘已经被送入洞房。新郎正在外面敬酒。
话说这临溪镇的孙府可是临溪镇的一手好谈资。孙府只有一根独苗,乃是孙家大少爷。故而全府的人都十分溺爱他。从小就是个无法无天的性子,反正天塌下来了有孙府顶着。长大了更是,成为一方恶霸,尽干些欺男霸女的事情,但受到冤屈的百姓却拿他毫无办法。
更狠的是,这孙家大少爷娶的妻妾不知凡几,但却没一个能活下来的。只是听说这孙家大少爷不把他的妻妾们当人看。虐待的手段应有尽有。所有的妻妾都是这样死在他的手上。
故而今日的宾客虽然面上都笑着,实际上却都在想着,也不知是哪个倒霉鬼又被孙大少爷看上了,只怕这美人又是活不了多久就要死的了。
只孙大少爷乐呵呵的敬着酒,面上欣喜,仿佛什么也不知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