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蜂蜜肯定是来不及的,她望着那块蜂巢,到时候,还是直接掰下一块就跑吧!想到这里,林芸的眼中闪过一抹必得的信念。
没一会儿,蜂蜜群便嗡嗡的飞了出来,林芸躲在树后面,眼见周围的蜜蜂越来越少,整个蜂巢似乎都空了下来,她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坚定,快速的跑了过去。
早在之前她便计算好了,蜜蜂一离开,她便爬上那边,只要掰下一块她便成功了。
奈何她似乎高估了自己的速度。
林芸一咬牙,也不知道自己掰下了多少,只听不远处嗡嗡的声音传来。
糟了!蜜蜂回巢了!
她拿着手中的蜂巢便想往外面跑。
林芸到底还是没有经验的,被蜂巢围攻的时候,绝对不能跑,就算立刻躺下也不能跑,可惜的是心中对蜂群的恐惧让她根本没有思考的能力。
而且她本来对蜜蜂就不熟悉,首先想的就是套。
手背上火辣辣的疼,刚刚掰蜂巢的时候,还是有一两只蜜蜂蛰到了她的手。
只是此时此刻,她根本不敢停。
身后嗡嗡声越来越近,林芸脑门上出现巨大的汗滴,完蛋了,今天怕是不能全身而退了。
就在此时,林芸只感觉到眼前一道黑影一闪,她被人直接扑到在地。
她一愣神,只感觉到自己全身被人包裹着,连头上都被包裹着一层粗布麻衣。
耳边似乎传来一片嗡嗡的声音,林芸觉得自己的大脑似乎无法思考了。
身上的人发出一声闷哼,似乎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林芸急忙挣扎了一下,却听耳边低沉的声音响起:“别动!”
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她听得清楚,可是心里却十分震惊,为什么会是那个冥……
他的呼吸就在她的耳畔,一声一声,呼出的热气让她觉得耳朵又痒又热,这种异样的感觉让她不敢再动弹分毫。
保持这个姿势快两刻钟,周围的蜜蜂声音才越来越小,林芸却依然不敢动。
她的身上是他,头顶上更是盖着他的衣服,两个人就像是以地为床以天为被一样,这样的姿势让她无法自然的面对北堂冥,也不知道该如何让他起来。
北堂冥听见周围终于恢复了平静,起身想要离开林芸的身上,背后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却让他再次情不自禁的闷哼一声。
“你没事吧!”林芸心里一慌,急忙问道。
北堂冥摇了摇头,他从林芸身上起来,接着快速拉过她就往边上走。
他似乎对这里很熟悉,林芸心里奇怪着,却没有拒绝北堂冥。
直到走到了一处地方,北堂冥从地方迅速挖了几颗草药,连洗都没洗便嚼了几下又吐出来。
林芸还在疑惑,却见北堂冥示意她伸手。
她一伸手顿时“啊”的叫了一声,此时此刻,她的手上起了好几个大包,显然是掰蜂巢的时候被蛰出来的,只是之前她心里又慌又怕,所以之前没反应过来。
这会儿反应过来只觉得十分疼,很快便眼泪汪汪了。
她终究是经历过更痛的时候,纵使眼泪控制不住,她却强忍着没让它落下来。
北堂冥迅速将草药敷在她的手上,林芸这才觉得疼痛似乎减少了一点,一股清凉的感觉传来。
“谢谢。”她呐呐的开口,似乎每次她出事,北堂冥都会出现在她身边。
“没事。”北堂冥应了一声,接着在周围寻找草药。
林芸这才发现北堂冥的右手上面竟然被蛰了很多包。
“你的手!”她眼神惊慌的望着北堂冥。
“小伤。”
北堂冥没有说话,当时他要护着林芸,又要压着衣服,只有右手没来得及收回来,被蜜蜂蛰的肿成了馒头一样。
因为上面不是一个蜜蜂蛰的,而是伤口之后又有新的蜜蜂蛰,一来二去,他的这只手现在已经麻木了。
“怎么会没事,这山峰毒性强,你的手要是不及时医治会废掉的!”林芸心中担忧,她急忙看向地上的草药,将北堂冥找的那种拔了几颗,直接将叶子塞进了嘴里嚼了起来。
但是嚼着嚼着,她刚吐出来的时候,猛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手里拿着嚼过的草药不知道是该丢了还是像北堂冥一样给他敷上。
她的脸像是被热水烫过一样红。
想到要用这种方式给一个不认识的男子喂药,林芸便觉得十分不自在。
但是她一抬头,看到北堂冥的手,眼中便迅速闪过什么。
别人为了救她手都伤成了那样,她,帮他敷药,又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林芸直接将草药敷了上去。
看见林芸的动作,北堂冥一愣,只是惊讶的望着林芸。
她低着头,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却看到她露在外面的耳朵,上面染了一层淡淡的绯红,竟然让他有把它含在嘴中的冲动。
北堂冥压下心中这种怪异的想法,任由林芸为他把右手上面的药敷好。
等敷好的时候,林芸的脸色也早已恢复了正常。
不过望着北堂冥的手,林芸的心中便满满都是愧疚。
如果没有北堂冥,怕是被蛰的人就是她了。
“疼么?”她忍不住轻声问了一句,抬眼望着北堂冥。
北堂冥正专心致志的望着林芸,冷不丁她一抬头,两个人四目相对,他顿时有点尴尬。
一向没有表情的脸上甚至有一点窘迫,不过他很快便大大方方的看着林芸:“不疼。”
“骗人。”林芸没有注意到北堂冥的异常,她的手上只有几个包,都没有那么疼,但是北堂冥的手上都分不清多少个了,怎么会不疼。
林芸的话让北堂冥的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他专注的望着林芸,却见林芸专注的弄着他的手,甚至从裙角撕下一角布料然后给他包上。
等北堂冥反应过来望着自己那硕大的拳头的时候顿时哭笑不得,他是真的不觉得疼。
在战场上,他经历过的比这痛十倍百倍都有过,只是……
他的眼神慢慢变得温柔起来。
只是从来没人问他疼不疼,也没人在乎他疼不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