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冥愣了一愣。
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林芸都没有怎么表示出她的不舍,他心里还有些闷闷的。
不过也只是愣了一下,就也将她搂在怀里,应道“嗯。我会很快回来。你在家等着我,好好照顾自己,若是孤单了就回爹娘那去住。总之,你要好好的。不用担心我。你要好好吃饭,不要挑食,胡萝卜对身体有好处。晚上就不要刺绣,对眼睛不好。信期不要用凉水洗衣服,乖,你先放在那,过几天再洗……”
眼见着北堂冥有絮絮叨叨的趋势,谢子清只好远远的喊到,“阿冥,该走了,别耽误了行程!”
林芸急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也道,“你快走吧,别耽误了。不过记得一定要小心!”
北堂冥点点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一吻。“我会小心的,我走了。”
看着两匹骏马载着人渐行渐远,林芸总算忍不住落下泪来。
哭了不知道有多久,林芸总算是平静下来心情。慢慢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想到父母那边还不知道整件事情,林芸就忍不住按自己抽痛的额头。
……
一个月后。
“都是傻子!一堆傻子!”呼伦吉勒气的整个人都要炸了。
他走到一堆人面前,一个一个指过去,“你、你、你、你、你……你们还是我们大草原上的勇士吗?!之前的气势哪去了?啊!带兵带成这个样子!”
呼伦吉勒咬牙切齿,径直走到最边上的敏阿查面前,一手直接将他拎起来,推摔到一边!怒骂道,“敏阿查!你不是说你一定将最新的消息告诉我吗!啊――我等到这场仗打完之后才知道魏武侯上了战场是怎么回事!”
敏阿查被摔到一边的墙壁上,猛地吐出一口血来,“右贤王,敏阿查不知道什么时候消息就被换了,是中了――那达州魏武侯的计谋!”
呼伦吉勒冷笑,“现在还用你说!”他走上高位,坐下。“此刻魏武侯已经回来,有谁胆敢挑战魏武侯,此刻便站出来,若是打败了魏武侯,我便赐他为我胡的勇士!赏城池一座!”
底下却无一人敢站出来。
……
另一边,西北军帐内。
“太好了!大将军回来了!”
“大将军终于回来了!”
“大将军你不知道我们……”
西北军的士兵哄起一片,大家看着缓缓从人群中经过的穿着盔甲的北堂冥,眼睛里满是狂热的崇敬。
北堂冥走上高台,双手伸出,微微往下一按。底下嘈杂喧闹的声音立刻就消止了。
北堂冥混着内力的声音一出口,就传遍整个营帐。
“我几日前便已经回来,但是,为了打匈奴一个措手不及,于是一直隐藏在暗处不现身。”
“而如今,匈奴已经侵占了我大周六座城池,我们该不该拿回来!”
――震耳欲聋,“该!”
“匈奴杀了我们西北军三万多弟兄,这债该不该讨回来!”
――“该!”
“我们西北军,是不是应该告诉他们我们不是好惹的!”
――“是!”
“我们是谁!”
――“西北军!”
“把匈奴打回去!”“把匈奴打回去!”……
北堂冥下了高台,神色冷峻的就往军中帐篷走去。
“将军!”一掀开帐篷,里面的几个人都眼睛亮亮的看着他。齐声喊道。
北堂冥扫了一眼他们几个人,视线在微微垂眸的连修身上顿了顿。接着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走了进去。
他动作迅速的摊开一张地图,叫几人都上前来。然后开口道,“我虽然说得简单,但是我要提醒你们一句,呼伦吉勒不是简单的人物。这场战役,赢得这么轻松也不过是他轻敌罢了。待他重振旗鼓,那就是一场硬仗了……”
几人严肃了脸色,皆点头记下。
夜晚,月朗星稀。
两人躺在草地上。
“连修,你最近好像有些不对劲啊?”丁诚问道。
连修轻吐出含在嘴里的草,漫不经心道,“有吗?”
“喂,我们俩是什么关系,除了你那脑袋里想的东西我不太懂以外。你有个什么情绪我能不知道啊!”丁诚不满的拿手肘捅了他一下。
连修叹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道,“别想太多,这又同你没关系。过些日子说不定我就自己好了。”
丁诚拍开他的手,道,“和我没关系?行吧,和将军有关系对吧?”
连修身体僵了一下,有些不自然道,“不是。你想到哪去了?”
丁诚捅了一下他的身体,硬邦邦的,“还说不是,你看,身体都硬邦邦的了,还想骗我?”
连修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捅,身体更是僵住了,“是又怎么样?我自己的问题,过几日自然就好了。”
丁诚呵呵笑了两声,“你自己的问题?那干嘛今天在帐篷里你不看着将军说话。更何况在将军问计谋的时候,你一个字都不说。以往你可是说的最多的一个。你这么反常,肯定不止我一个人看出来了。将军还有那几个人应该都看出来了。”
连修声音都哑住了,“你说什么?!连将军都看出来了!”
丁诚极为自然地点头道,“废话,我都看出来了。将军虽然没有我和你相处的时间多,但将军他聪明啊。自然是看出来了。”
连修用手蒙住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不是,我说连修,你和将军之间能有什么事啊?我还不知道的……啊,不会是你那会去请将军出山发生的事情吧?”丁诚恍然。
连修已经生无可恋了。连丁诚都这样猜出来了,将军应该全都知道了……
“到底什么事啊?你告诉我我也能帮你参谋参谋啊!”丁诚还在劝道。
不知道怎么的,连修脑子一热,就朝他说道。
“丁诚,你说我们在将军身边多少时间了?”
“有大概七八年了吧,怎么了?”
连修把手从眼睛盖住不动,声音闷闷道,“你说将军这十来年来才回京城几次啊。我们陪的他时间多,还是京城的人陪的他时间多?”
丁诚想都不想道。“自然是我们陪将军的时间多。更何况我们是战场上冲杀的兄弟,是那个什么――生死之交!京城的那些人都只会念酸腐诗,哪比得上我们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