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想了想点点头,犹豫了一会儿道:“好。”
见苏墨回答的这么爽快不由的偷偷的瞄了他一眼,正好跟他来了个对视,又迅速的将眼神别过去。
两人关系经过那一晚以后似乎是发生了一些变化。
唐初初觉得自己拒绝了他的一番好意有些过意不去,于是补充说道:“嗯……我是怕你因为我的事情耽搁了……回国。”
她弱弱地说完这句话以后,就想起一个事来,他媳妇还没有娶到,估计一时也不着急回国……
苏墨皱了皱眉心里想道,你都这样了,我哪敢这么早回国,口里却淡然道:“我还有事没有办完,不着急。”
两人心照不宣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云裳敲门进来说是有事汇报,苏墨识趣的走开。
云裳一进屋,将门关严,悄悄摸摸的走到唐初初的窗前。
唐初初白了她一眼:“你这是在做贼呢?”
云裳先是一脸关切的看着她,然后又换成了一脸难受的样子:“我的小祖宗,那日,你可真把我们吓傻了。”
她说话声音里带着些尾音,与往日不同,与平日里那个严肃认真的声音差别大有不同,似乎是在忍着自己的担心受怕。
唐初初脑子里也满是疑问,虽在睡梦中听到他们的谈话,但是并不是很了解。
“那****同夫人还有二小姐等您回来,可是二小姐突然就不舒服了,奴婢跟着您学过几年的医术,可却从未见过这种病,一时间和夫人慌了神,就去找最近的医馆去医治,奴婢想将您的解药给二小姐服下,可是又怕夫人……”云裳将那日的事情说的一清二楚。
“可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却听闻您在路上遇刺,生命垂危,得亏弥苍帝及时的赶到。否则后果可不堪设想!”
唐初初见云霓说着说着流下了眼泪,她的性格虽看着柔弱却是极其要强的,就连哭也不带个音的,她努力地憋着自己,将脸都涨红了。
唐初初心疼的拍了拍她道:“你瞧瞧,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给你们胸口碎大石了!”
她一脸小得瑟的看着云裳,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她。
云裳擦干眼泪道:“小姐,这些天多亏了弥苍帝的照顾,若不是他,小姐,您可就更加危险了。”
唐初初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他那日带你入了他的住所,云霓说,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关于你的,连夜将能够缓解您病情的解药给治出来了,这才对保住您那条命啊!”云裳说的情真意切,语气里明显的偏向了苏墨。
唐初初接着问道:“那魏之淼呢?”
她生病的这些天里几乎没有听闻她的半点儿消息。
然后她又自我安慰道,魏苏为人霸道,不肯放他进来也是常理,这不怪他。
云裳道:“小姐,不得不提醒您,他是你小叔啊!况且,况且……他将要迎娶那个季阮阮为妻……”
唐初初沉默片刻,缓了缓自己的声音:“那他可有反抗过什么?”
她的声音极低,她自己问出的话都没有底气,却还是抱有那么一些希望……
希望他反抗过,希望他拒绝过,哪怕……哪怕……他还是妥协了……
也不枉,她对他的片刻动心。
云裳知道自己主子想的什么,在苍城,小姐与那七王爷的事情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主子说,是她小叔又何妨的时候她已经动了心。
唐初初见了云裳的表情,呵呵一笑:“我一直觉得如果有机会,我应该是个合格的恋人,温柔大方,善解人意之类的事情信手拈来……”
可是现在,他们刚刚开始却已经结束了。
她对魏之淼了解的不少,他明白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来,更何况他嗯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任魏帝,每走一步都要谨慎小心,深思熟虑。
那日,她同苏墨从流穆的地儿出来以后,她就忧心忡忡的,她怕她将答案故意漏给了季阮阮,会导致……
“小姐,你快别这么说……”云裳怕她说的伤心,又是病情加重了。
唐初初摇摇头,两滴晶莹的泪珠却滑落脸庞,心口好疼好疼,甚至比蛊虫噬心还要疼,她一向不太善于表达感情,可当她认准了一件事的时候,就会奋不顾身的扑上去,不管对于错。
她嘴里总会说着,自己要潇洒快活,来去自如,一个人快意江湖,可是心里却也住着一个小女人,希望被人疼爱,被人呵护。
现如今,他认准的这个人却通通都做不到了……
唐初初别过头去不想让云裳瞧见,云裳识趣的退出屋子。
屋外,苏墨站在门口久久不肯离去,他知道听墙角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确想第一时间知道她的内心是怎么想的。
同时又怕两人之间又生嫌隙,一时间左右为难。
在一旁暗卫道:“这里就交给小的守着吧,您先去休息吧。”
苏墨点点头道:“待姑娘歇息了,就过来。”
这不不明摆着的吗,自己不想去听墙角,找一个小耳朵过来听,这样就不会左右为难了。
苏墨看着屋内良久,似乎是能穿过房门看到里面的人儿一样。
魏之淼的消息一封一封的都到了他的手里,他压着不想让唐初初见到,怕她伤心。
这几日,魏之淼可是每天都在忙,这不是陪着骑季阮阮那个小曲儿,就是陪着她逛逛花街,每日游山玩水,生活乐着呢。
哪里还有心情管唐初初呢?
魏帝赐婚也就在秀春宴之后,而且当日问他意下如何时他还回道:“虽只见过一眼,便觉得原来在哪里见过,尤为亲切。”
二人喜结连理,一时间朝堂上下恭贺声不断。
唐初初知道的少,可以她的聪明才智,和对魏之淼的了解,恐怕也会差个八九不离十吧。
可知道和猜测又是两码事,她心里知道却不肯承认,这样听不到心里也会好受些。
苏墨想到此处心里有些黯然,他这是……真的陷进去了……
他平日里如此高傲,沉稳,冷若冰霜,在她面前通通都失效了,他成了幼稚又小心眼,嫉妒心爆棚的讨厌鬼???。
他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唐初初先是我都躲在屋子里大哭了一早上,然后,谁也不见,也不说话,默默的躲在被子里,将窗户窗帘都拉上,一个人在黑黑的床上痛哭流涕。
她想,她或许是有那么一些开始喜欢他了,可是他却突然离他远去。
她又想,他自己的脾气喜怒无常,心眼又多,他与她在一起的时候并不会开心。
她说了无数种说服自己的方法,可还是难过,眼泪就像止不住似的,一个劲的往下流。
这就是分手吗?还是她单方面的宣布在一起,又是她单方面的宣布结束,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罢了……
云霓云裳在门外担心了一整晚,怕她又生出什么大病来,慌慌张张的将此事告诉了苏墨,苏墨只是让她俩等。
等了足足两日,唐初初才叫她们俩进来,她面黄肌瘦的,嘴角干裂,眼神无光,却还是对她们撒娇道:“我饿了。”
两人也不敢多问,将灶台里已经热了无数遍的饭菜拿给她。
唐初初胡乱吃了两口问道:“苏墨呢?”
两人这些日子都在为小姐担心不已哪里想到苏墨会在做什么,这两日苏墨也并未派人看过她,叫他俩好好的守着,什么时候饿了就将饭菜送过去。
唐初初撅着嘴巴道:“我要沐浴更衣你们快点准备!”
云霓云裳笑道:“这个苏公子已经准备过了。”
两人心里暗暗想到,这苏公子想的真是周全。
连小姐怎么想的都已经预料到了,也算是对小姐多加关怀。
而此时的唐初初一个劲的的耍小孩子脾气:“苏墨呢?苏墨呢?快叫他过来!”
云裳软声安慰道:“奴婢这就去请苏公子来。”
也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两个小丫头都叫他苏公子,看样子这收买人心的功夫,他练得很到位啊!
云霓看着唐初初这般模样,提醒道:“你又是叫我们准备水,又是要见苏公子,这两样总得有个先后吧,您现在这个样子见公子恐怕不妥吧?”
云霓说的并无道理,可是,唐初初小脾气上来了谁也管不住,她也是头一遭恋爱,又有了这个身体原主人的默许,忍了这么久的脾气也是得好好发泄一下了。
“妥不妥还有由你说的算吗?”唐初初毫不犹豫的给她了一个白眼,她不管,她失恋,她最大。
云霓深知自家主子的脾气,如此反常,还是不要激怒她为好,这时候就理应给她顺顺毛,好的哄一哄她。
而另一边,云裳可犯了难,站在苏墨的屋子前左右徘徊,一时拿不定主意是进去好还是不进去好,犹豫了半天,门居然自动打开了。
苏墨就像是一切都料到一般,听了她的话,宠溺的笑了笑,点了点头:“告诉她,我处理完手上的事,随后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