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初心不在焉的埋头在纸上写写画画。
阎汐泽伸出脑袋瞧了瞧,也不见她写些有意义的东西。
唐初初道:“你呀,就别瞧了,瞧也想不出来。”
阎汐泽撇了撇嘴嘀咕道:“你这是想不出来的样子嘛,明明只听了一遍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魏帝听了题目也是有些疑惑对内务府的人道:“你这题目出的倒是很有心意。”
皇后只留了一双眼睛在,看不出任何表情:“如此,可有答案了?”
前几轮的参宴者抖纷纷窃窃私语。
这可真没听说过如此出题,还是如此简单却又想不通的题目。
唐初初在下面用着一张小纸条简洁明了的将答案写了下来,放在袖中。
一柱香的时间,第四轮还没有人答出来,魏帝已经有些着急。
气氛一时有些压抑。
魏帝大怒道:“当真就没有一个可以答上来的么!”
唐初初身边坐的就是季悔的养女季阮阮与季悔的夫人。
唐初初装作无意将那张小抄露出来,装作想丢给离她有些远的雅情郡主,却又无意里丢到离她不远的地方。
不出所料季阮阮果然去捡了那张纸条。
唐初初看着季阮阮将她的答案誊抄了上去装作又急又气的样子。
季阮阮写完就低着头将答案交了上去。
内务府总管看完,含笑的递给魏帝。
安琪坐在一边瞟了一眼点点头笑道:“真是个玲珑剔透的好女子。能想出旁人不能想到的,若为男子必有大作为。”
魏帝拿着那份答案思考了片刻沉吟道:“台下何人?”
季夫人一见自己女儿竟答出了这么难的题目来,愣了半响。
慌忙向前跪道:“禀圣上,乃季将军之养女,季阮阮。”
季夫人还没又那个胆子说季阮阮是自己的女儿。
但是又有什么区别呢?
自己女儿等同于在三国的君王面前长了脸,一来,是她们季家的荣誉,二来,季悔也不必每日看着自己与女儿就摆出一副厌恶的表情了。
唐初初不想出这个风头,这会儿如若是让季悔出了这个风头,自然在官场上会更加得意,且不说会怎么样,单就这风头,肯定会有不少人拉拢他。
这其中就有魏之策。
明面上季悔同魏之策可是毫无瓜葛,只是任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季悔其实是他的人。
多年前魏之策救了季悔一命,就将他培养成为自己的心腹,看起来是魏帝一步一步的将他提拔上来的。
其实不然,魏帝身子越来越差,就急于平衡朝臣,剥削阎温的兵权。
这使得季悔有着这么一个空子可以钻。
季阮阮战战兢兢的跪在台下,耳边的话已经吓的听不清了,只得同母亲磕头谢恩。
阎汐泽可是看清了唐初初那些小动作一脸疑惑但还是没有说出口。
唐初初只是淡笑不语。
魏帝高兴的看了看坐在他身边的魏之淼,笑道:“皇弟,你看这姑娘如何?”
此话一出,就是傻子也看出来皇帝的用意。
魏之淼温声道:“季姑娘很是聪慧。”
魏之淼转头看向季阮阮身后跪着的唐初初,眼神里满是忧郁之色。
他不能回绝皇兄,他虽是自己的哥哥,自己却也是臣子。
他心里自然明白魏帝想要做什么,虽不知这魏帝怎么会让他娶一个没有氏族的女子,但是他也知道魏帝一直都将他做儿子养。
魏帝一直膝下无子,没有办法,只有自己作为稳妥。
若是将一个不入流的女子指给他做正妃,那肯定是这个女子不简单。
再加上国师的突然到访,不难让人联想起什么。
唐初初听了也是有些纳闷,这皇帝难道是脑子不灵光了?
一个不受重视的养女,就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谁都知道,这魏之淼很有可能继承王位,那她岂不是……是未来的皇后?
这……身份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一时间羡慕嫉妒的眼神都看向季阮阮。
做魏之淼的正妃是多少少女求之不得的事情,即使是个侧妃,也都是很多贵族女子一生所求的位置。
就算是除了他的受宠以外,单单容貌都可以让旁的人心甘情愿的倒贴啊。
这种好处怎么就让她这个不入流的小养女占去了?
唐初初估摸着肯定和那个国师有些关系。
改日一定要会一会他。
流穆连着打了几个喷嚏,感觉周围凉飕飕的,连忙吩咐书童将火烧的旺一些。
自言自语道:“难道我要生病了?给自己算一卦吧。”
数日之后,传闻国师忽然重伤,却日日拜求祖师爷保佑。
魏帝甚至都亲自去探望国师,国师只说自己过于窥探先机,受到了上天的惩罚。
当然这是后话。
第二日比武,也是四局,之后淘汰那些不好的筛选出好的,在第三日再比个高下。
第三日晚上魏帝会在宫中设宴,进入前三名的才女要在晚宴中表演个节目出来。
通常这前三名就是苏墨内定的媳妇儿了,至于君安染,她似乎已经到了成家的年龄,听说侧室已经两房了,可是哪个男子又愿意每日坐在房中做女人天天做的事情?
可若是她非要带谁回去,也由不得说不。
不过眼下倒还有件事情得让君安染知道一下。
就是那个连环杀人案。
虽是找到杀人的人了,但是却一直吊着没找到幕后主使。
虽然君安染看着是来交好的,可是,这两国也是惺惺相惜,各有各的算盘。
根据探子来报,她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确认自己到底死没死。
两方都在确认自己死没死,殊不知自己已经在他面眼前了。
第一天比试比完了,苏墨君安染同魏帝先行离开,各家女眷可以在园子里继续赏梅。
说是赏梅,其实是赏人罢了。
魏之淼被魏帝强行留了下来说是陪季姑娘好好看看花。
唐初初揉了揉自己酸麻的腿,被阎汐泽扶了起来,听到皇后被叫住前往偏殿的消息。
随后安嫔与皇上也跟去了。
唐初初派了个暗卫盯着看好戏,嘴角上扬。
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刚刚在梅园里还欢声笑语的。
现在凤鸾殿里一片死寂。
殿下跪着的是三个衣衫不整的人,小宫女惊恐的看着大殿里的人,眼泪混着脸上的灰尘滚落下来。
另外两个男人已经吓的说不出话来。
沉着脸的魏帝看着台下的三个人一把将手中的茶杯摔碎。
三人连忙求饶,女子瑟瑟发抖大喊冤枉。
皇后挑了挑眉冷笑道:“你哪里有什么冤枉之处?好一个秽乱宫闱,胆子可真够大的。”
魏帝气的将桌子一下子给掀翻了,吓得刚刚还在梅园里欢喜的一众妃嫔连连后退。
那个宫殿唐初初还是知道的,是魏之淼的生母生前所住的地方,魏帝不让人修缮,让一切都保持原先的样子,可见对魏之淼的重视。
后来魏之淼主动撤了每日打扫的下人,只有时不常的去看一次,慢慢的也就荒废了。
像一座废院子一样。
这一招果然狠毒,秽乱宫闱不说还扣上了一个亵渎后妃的名号。
不巧的是,这女子是自己母后的贴身侍女,而这两个男子竟不是宫内的侍卫。
如此一来,皇家颜面何存?
而且魏之淼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本来若是他们私自知道了也就能瞒过去就瞒过去了。
偏偏就是在苏墨与君安染都在场的情况下出了这种事情。
家丑不可外扬,这都扬到其他国家去了,这叫魏帝如何保全颜面?
皇后依旧不为所动淡淡道:“怎么就冤枉你了?”
魏帝盯着宫女眼里似乎冒了火!
宫女带着哭腔却有些冷静道:“是……是喻辰公主告诉奴婢的,在秋若院里与两位哥哥私通定不会被人发现。”
后宫的那些妃子一下子惊呼起来,怎么会这样?
皇后继续问道,你可确定?
宫女哭的更凶了哆哆嗦嗦道:“奴不敢骗您。”
皇后继而审问了另外两个侍卫,他们的口供都完全一致。
各种大刑都用上了,也没有问出更多的话。
魏帝大怒:“将喻辰给朕找过来!”
此时的喻辰还在唐初初面前找事儿,殊不知自己即将被叫过去。
魏之淼本想再同唐初初说上两句话的,可是小太监一来在他耳边耳语几句,魏之淼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匆匆看了一眼唐初初就离开了。
阎汐泽与上次一起去秦月楼的那位公子又见面了,说是要赏梅,两人如胶似漆,唐初初只得陪着,阎夫人同寒夫人又聊的热火朝天的自己也插不上话。
洛青缠着寒止戚倒是让她大舒了一口气。
终于不用被他缠上了。
唐初初倒是乐的清闲,只是跟着阎汐泽她俩总像是个电灯泡一样,怪不方便的。
唐初初开口道:“你们继续看花儿吧,我累了,就坐在那个凉亭上,你们过会儿来找我便是。”
阎汐泽点点头,笑眯眯道:“好姐姐,快些去吧。”
凉亭里有暖炉,赏花保暖两不误,唐初初挑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凉亭,就同云霓过去了。
一路上默默无声的云霓突然道:“小姐,可是办妥了?”
唐初初眯着眼笑道:“你可别说苏墨的暗卫确实好用许多。”